薄夜自然是攔不住唐惟的,從小到大就沒人攔得住他,似乎隻要是唐惟想做的事情,就會用盡一切去達到目的,不管用什麼手段。
而這也是唐惟的思考方式,他為了達到自己想要的目的可以不擇手段,而不擇手段則意味着……或許會造成對别人的傷害。
薄夜站在停車庫裡,看着唐惟頭也不回地飙車出去,一時之間心頭湧上無數感慨。
唐詩跟着他來到了停車庫,無奈地搖頭。
“怎麼會這樣呢。
”
“這孩子……”
薄夜看着唐惟遠去的方向,順便一隻手熟練地将從背後走過來的唐詩攬入了懷裡,“老婆,我是真沒轍了,咱也不能把唐惟直接綁起來打一頓,他這脾氣打了也不聽,隻會跟我們越來越唱反調,到底要怎麼做才能讓他稍微……放下一點……”
這或許是自己做的孽。
薄夜看着沉沉夜色,回想起當初,如果不是他……或許唐惟就出生在一個幸福的家庭裡面,也不會有這樣的性格。
“我挺希望一個人能救贖他的。
”
唐詩眼裡也滿是難過,“如果可以,我希望他和顔顔能互相救贖……”
外面夜色那麼濃,零碎的星星點綴在夜幕之上,一片漆黑之下,無人知曉這個世界的角落裡曾經發生過多少轟然倒塌的絕望。
——而與此靜谧絕望反差強烈的,是那躁動不安的酒吧,燈紅酒綠之下各路妖魔紛紛出洞,披着虛與委蛇的笑臉在酒吧大廳裡穿梭,和每個人都熱情友好,見面就能親吻擁抱。
一雙雙醉意朦胧的眼睛裡,人人都是寶貝。
蘇顔靠着藍七七的肩膀坐在舞池卡的最中央,變幻莫測的燈光掃射下,那雙眼睛仿佛發着詭異的綠光,而她慵懶地半睜着,臉上帶着些許微紅,光是這樣倚着藍七七,就足夠優雅得像一朵在半夜裡即将盛放的玫瑰。
有人嘗試過去和她搭讪,dj打碟的聲音太大導緻蘇顔也沒聽清楚隔壁的小帥哥在說什麼,總之就擺着一張不管來者是誰都不當回事的臭臉,好幾個男人讪讪離去,但是還不甘心似的往回看。
搞得藍七七背地裡和徐聖珉悄咪咪地說,“你看顔顔那表情,和唐惟叼了吧唧的樣子一模一樣。
”
“……”徐聖珉賤兮兮地說,“到底是夫妻嘛……哪能不像呢?
”
“呸!
”藍七七說,“是前夫妻!
他倆現在不是了!
我看池冽挺好!
”
“池冽明顯對蘇顔沒意思。
”徐聖珉看了一眼邊上的池冽,最後肯定地湊到藍七七耳邊,壓低聲音說,“池冽呢是對蘇顔帶着大哥哥的疼愛和照顧,但是池冽看蘇顔的眼神裡明顯沒有那種愛情,你懂嗎?
池冽像一湖死水,誰來都可以,誰走也無所謂那種。
”
“你怪懂的。
”藍七七剛說完話,手邊的酒杯就被人拿走,扭頭看見蘇顔自己将一杯就一飲而盡,她叫了一聲,“顔顔,這酒可烈了,你别喝太急!
”
什麼是尤物?
尤物就是像蘇顔這樣仰着細細的脖子喝口酒,邊上的男人都會張大嘴巴咽口水。
恨不得變作她嘴巴裡那口酒,被她含着從牙齒淌過她舌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