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惟心裡掠過一絲異樣的感覺,但是他沒說别的,隻是站在客廳好一會兒之後就選擇了轉身回去自己的房間,他知道薄顔在這個家裡,可是這和他根本沒關系,他們平時的生活就像是兩條永遠不會相交的平行線一樣,各自延伸着,沒有任何的交錯。
薄顔在自己的房間裡聽到了隔壁唐惟房門開啟又關上的聲音,知道唐惟這是出來了又回去了,她鑽在被子裡沒有出聲。
太陽已經升起來了,可是薄顔不敢出門。
她開始害怕自己走出去會不會正面撞上唐惟,想起昨天晚上唐惟的那個眼神,薄顔便覺得心有餘悸。
她不敢面對了。
鑽在被子裡好久都沒出來,薄顔幹脆又迷迷糊糊陷入昏迷,不知道到了什麼時候,感覺自己房間裡好像有人進來,緊跟着被子被人狠狠掀開,一道冷漠的聲音直直刺入她的耳膜,“傻子啊?
蒙頭蓋被睡覺,是想讓自己悶死?
”
薄顔原本還迷迷糊糊的,現在徹底被這個聲音給激得渾身一激靈——直接醒了。
她縮在床上睜着一雙眼睛看着唐惟,似乎在唐惟的眼裡看見了着急和怒火。
唐惟一隻手還高舉着被子的一角,另一隻手便直接沖着薄顔抓過來,薄顔小小地了一聲往後縮,唐惟便用力将她拖出來,“搞什麼?
弄得我像流氓一樣。
我不進來看看情況,你就缺氧悶死了好麼!
”
薄顔還是那副擔驚受怕的樣子,對着唐惟道,“你……你來幹什麼……”
“你從天亮睡到了天黑。
”
唐惟冷笑了一聲,“恭喜你薄顔,成功從拖油瓶進化成了豬。
”
薄顔這才後知後覺地往窗外看了一眼,發現現在的陽光已經不是晨光了,帶着點點夕陽紅——現在已是傍晚。
她一愣,沒想到自己這一閉眼,居然能睡這麼久。
随後她回過神來,“那,那我睡覺,和你有什麼關系……”
“你當然跟我沒關系。
”唐惟眯起眼睛來,漂亮的眼裡出現了些許壓迫,“你哪怕死了都跟我沒關系,不過現在,你給我起來。
”
薄顔一臉茫然地看着唐惟,看着這個昨天夜裡化身野獸,幾乎要将她拆吞入腹的男生。
可是現在看來,唐惟似乎和昨天晚上截然不同,雖然也一樣喜歡冷言冷語,但是至少沒了很多危險感,仿佛昨天晚上那個極具傾略性的男生隻是薄顔的一個錯覺。
她咽了咽口水,“起來要我做什麼?
”
“給我做飯。
”
唐惟丢下被子蒙在薄顔的臉上,“肚子餓了。
”
薄顔扯下被子,喃喃着,“明明可以叫外賣的……”
“不幹淨。
”
唐惟啧了一聲,眉毛皺起來,“話怎麼這麼多?
不樂意啊?
”
薄顔脖子狠狠一縮,随後立刻從床上跳下來,“沒……沒有!
樂意樂意……”
“那還不快去。
”唐惟雙手抱在胸前,站在床邊,以一種看着下人的表情睨着薄顔,似乎她在他眼裡就是個随意支配使喚的奴隸,他也不過是想起來了所以來找她,沒想起來的時候,薄顔在他心裡就跟死了沒兩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