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瑤發現自己喊不動唐惟,又不甘心站在這裡給薄顔他們做展覽,便加大了力道,硬是拽起了唐惟的手,臉上還要帶着虛僞甜蜜的笑容,“走吧,惟。
我來得早,我開了房間,今晚你住我那。
”
唐惟一開始沒動,後來還是被徐瑤給拉走了,兩個人的身影消失在酒店房門口的時候,整個房間的氣氛一下子安靜了下來。
薄顔至今都還在回味剛才唐惟臨走時那個眼神,就仿佛殺人刀,令她全身都發冷,他究竟怎麼了?
“怎麼,現在開始傷感難過了?
”
葉宵見到薄顔現在婚不守舍的樣子,松開她後,走過去将房門狠狠甩上,而後再走回來,對着她冷笑,“還舍不得?
”
“你說你剛剛這麼做……”薄顔擡頭看着葉宵,“唐惟心裡會把我們兩個想成什麼關系?
”
葉宵幾乎都要被薄顔給氣笑了,“原來你這麼在乎這個叫做唐惟的啊?
都卑微到這個地步了,還在擔心他的感受?
薄顔,你說你這人是不是有些賤的過分了啊?
”
薄顔沒說話,到頭來她伸手捂住了自己的臉,“我不想再這樣下去了……原本是想靠這次機會離得遠遠的,可是……”
可是唐惟,天涯海角,為什麼我們總是能相見?
到底要到那個地步,要我對自己心狠到什麼地步,我可以徹底消失呢?
“想這些都已經不重要了。
”
葉宵過去重新鋪了一下被子,像個軍人似的将被子重新攤得整整齊齊,不留一絲褶皺,他将被子整理好以後,才對着薄顔說,“過來吧,睡覺了,就當剛才一切都沒發生過。
”
都沒發生過。
薄顔捂着臉,忽然開始倉皇大笑。
笑着笑着,她的眼淚從指縫裡落下來。
見慣了薄顔無所謂模樣的葉宵,一下子就被薄顔這樣的變化給驚到了。
他看到那個女人弓着腰坐在床上,如同被人從背後刺穿,整個脊背都在瑟瑟發抖,捂着臉任憑眼淚一滴一滴掉下來。
她原來,也會這麼絕望嗎?
明明在笑,明明捂着臉不讓人看見她的表情,為什麼他會覺得,這樣一個薄顔,在此時此刻,被傷到了骨子裡呢?
葉宵就沉默地等着,等着直到薄顔的笑聲漸漸平息,直到她的眼淚,再也掉不出來一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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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惟,你還在生氣嗎?
”
進了房間,徐瑤立刻開始了讨好唐惟的行為,“生氣我代替我哥哥,招呼都不打一聲直接來了嗎?
”
“演戲演到這個地步沒必要了,徐瑤。
”
唐惟突如其來的冷靜讓徐瑤變了表情,她有些尴尬地笑說,“為什麼呢?
你在說什麼,我聽不懂……”
“一切都是你安排好的吧?
”唐惟的眼神無比銳利,“以我女朋友的名義,取消掉了我在酒店預留的房間,導緻酒店服務員以為這間房間空了出來,所以安排給了其他客人,又将最後一間賣給了薄顔和葉宵,讓他們不得不住在一起——這家酒店是薄氏名下的,而大家都默認你是我女朋友,所以認為薄家未來少夫人做這一切完全有權利和資格,最後,取消掉了房間卻又不通知我,故意讓我推門而入,進入看到薄顔和葉宵共處一室。
”
唐惟看到了徐瑤變得煞白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