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
”唐惟意味深長地笑,“不過,你這話沒錯。
藍七七性子的确嚣張了點。
”
“沒辦法啊,家裡老爸是藍鳴,我要是她,我也橫着走。
”徐聖珉說這話的時候特别不要臉,“不過你知道嗎?
藍七七先前出國留學了一趟,我有陣子沒見她了,不知道脾氣收斂了沒有。
”
不知道為什麼,聽見出國這兩個字的時候,唐惟臉上的表情變了變。
他隐約想起兩年前任裘對他說的話,他說,唐惟,薄顔去國外留學了,她想撇清楚跟我們的關系,以後啊,就随她去吧。
随她去吧。
說得好聽是随她去。
說的直白點,就是老死不相往來了。
薄顔怎麼樣,都和唐惟無關了。
這段回憶被徐聖珉嘴裡無意的“出國留學”四個字給措不及防地勾了出來,唐惟喉結上下動了動,刻意去忽視自己加速的心跳,當做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無所謂,早就老死不相往來了,兩年不過短短一瞬間,不見就不見,一輩子都行。
唐惟覺得,薄顔走後自己毫無任何變化,世界還在運轉,生活還在繼續。
除了最開始稍微有些不适應以外,再也沒有别的突發情況發生。
他甚至能把最開始的不适應理解為,因為畢竟和薄顔生活了那麼久,加上從小一起長大的,很少離開對方的視野,現在薄顔一下子和他們脫軌了,他才會不适應。
他總是如此冷靜理智地判斷一切,甚至可以清晰地面對自己有些時候的沖動,然後平緩地過渡下來。
唐惟最可怕的地方就在于,他比一般的成年人,還要能夠真實地面對自己。
他接受了自己并不是個好人,或者說自己内心本質其實就是個三流貨色的人渣,所以也無所謂。
把自己看清楚就好了,他也不稀罕真的做什麼完美的人。
可是唐惟回想了一下剛才徐聖珉說的話,想起了他那句,“你這樣叼了吧唧不愛搭理人的,就應該配一個柔柔弱弱的小白兔,那種看了就讓人想往死裡蹂躏她的。
”
的話,眼神不自覺深了深。
說起小白兔,腦海裡不自覺出現了一張臉。
一張柔柔弱弱,眼神無辜的臉。
唐惟的喉結上下動了動,控制自己這會兒不要去想那個女人,兩年前就已經看清楚她是什麼人了,現在想了又能做什麼?
薄顔會改變嗎?
唐惟看向窗外,榊原黑澤發現了他在走神,問道,“還有人要來?
”
“嗯。
”唐惟淡淡地應了一句,“任裘也是今天的飛機?
”
“真的假的?
”榊原黑澤露出了一個激動的表情,“任裘也要回來?
他不是最近在國外嗎?
”
“是啊,在澳洲。
”
唐惟回神,轉過頭來看自己兩個好朋友,“也是臨時趕過來替我過生日的。
”
“得了,原來咱們唐少爺根本不缺人愛。
”徐聖珉故意說道,“我說我出現的時候你怎麼一點兒也不激動呢,原來特意來看你的不止我一個,怪不得不稀罕。
”
“騷話連篇。
”
唐惟怒極反笑,“今晚你等死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