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太過直白,直白到了榊原黑澤一下子就聽明白了顧杗在說什麼,他臉色變了變,立刻意識到了自己說錯了話,可是那些話又要如何收回來?
他承認自己是因為聽到洛悠悠和顧杗發生了關系才會着急成這樣,或許顧杗一開始就沒有分析錯。
他是氣急敗壞,自己沒有得到的東西,被别人這樣輕而易舉地拿走了。
雙手握成了拳頭,榊原黑澤看向顧杗,“所以你說這些話是來可憐我的嗎,裝作很善良的樣子,來把洛悠悠還給我嗎?
”
“洛悠悠跟誰談戀愛都好過跟你。
”
一字一句,從顧杗的嘴巴裡說出來,諷刺味極其濃烈,“你有跟悠悠正式道過歉嗎?
”
道歉……
榊原黑澤本能就是搖頭,可是他又覺得自己心涼了幾分,他倘若拉不下臉來道歉,那麼對于洛悠悠來說,那些過去就永遠沒有正式告别她。
沒有人來說結束,那些陰影永遠還在糾纏,永遠沒有人說——好了,都過去了。
他欠她的,何止是一個道歉?
看得出來榊原黑澤是真的被刺痛了,顧杗還想說什麼忍住了,他總覺得,這個世界上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總是喜歡藏着掖着,故意說着反話,明明離不開對方,卻偏偏要讓别人滾。
人性都是犯賤的嗎?
還是說,習慣性做這類事情的這類人——從來沒被真正的愛過呢。
顧杗站起來,将單買了,對榊原黑澤說了一句好自為之,随後從他身邊擦肩而過,“希望你能徹底反省然後——重新找到自己,再重新去找洛悠悠,在那之前,洛悠悠做任何事情,都不是欠你的。
”
榊原黑澤沒說話,顧杗去看着他,男人低着頭,眼神卻那樣茫然又痛苦,仿佛是陷入了一個死循環,在拼死掙紮。
沒說話,顧杗走出了咖啡廳,豈料外面不遠處傳來了一聲招呼。
顧杗愣住,“诶?
”
“這不是洛悠悠男朋友麼。
”
池冽舔着甜筒出現了,手裡還拎着一大袋零食,“我正好要去看顔顔,聽說顔顔和洛悠悠出去旅遊了,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
”
顧杗當時就笑了,“你要是過去了,唐惟能被刺激死吧。
”
前後榮楚後有池冽,那唐惟不得發瘋?
池冽兩手一攤,“我過去看蘇顔的,又不是去挑事兒的。
”
“聽悠悠說蘇顔最近狀态不穩定。
”顧杗單手插兜,“我們還是等她旅遊回來,心情好點吧,話說這麼冷的天氣,你居然在吃甜筒?
!
”
“饞了。
”
池冽也沒顧忌,他這人太清高了,男人女人在他眼裡沒分别,知心朋友也就那麼幾個,雖然有錢,但他不在乎,那些東西生不帶來死不帶去,顧杗都覺得他這人去死了也輕輕松松的,墓碑上可能都懶得刻名字。
顧杗将手裡的甜筒戳到了顧杗面前,“巧克力味的,好吃,你嘗嘗?
”
顧杗眉毛皺起來,“冬天吃這個,對身體不好。
”
“古闆。
”
池冽收回來自己舔了口,“我在逛街,想着給顔顔帶什麼遲來的元旦禮物去呢,你要不要一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