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裘從唐惟的辦公室裡走出來的時候,外面有小女生對着他發花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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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啊!
是任學長!
”
“聽說超級有才華的,是學生會副主席耶。
”
“人家和唐惟學長的關系超級好的,好羨慕他們啊……”
“噓,長得帥的當然是和長得帥的玩在一起的啦,他們兩個應該是好兄弟那種吧,感覺任學長也特别厲害,深藏不露的樣子……”
任裘推了推眼鏡,旁邊都有一群學妹發花癡倒抽涼氣。
“好帥啊啊啊!
電視劇裡才有的校草殿下啊!
”
任裘扯扯嘴角沒說話,倒是徑直往高二年級段的教學樓走去,他一路走一路都被人圍觀,後來他走到高二a班的窗邊,看了眼裡面趴在桌子上睡覺的女生,笑了笑,随後扣扣玻璃窗。
薄顔還在打瞌睡,聽見聲音醒了,一擡頭就看見任裘站在外面,戴着一副眼鏡看起來挺斯文挺禁欲的,就是這種氣質讓人家覺得任裘屬于禁欲凜冽系的校草,但是薄顔知道,這人内心其實十分惡劣——尤其是每次考試的時候,特别喜歡在旁邊說一堆風涼話。
和唐惟一模一樣。
她道,“你怎麼來了?
”
“來看看你是不是又在偷懶睡覺。
”
任裘從外面推開了玻璃窗,薄顔坐的位置是靠窗的,每次任裘從走廊經過都能看見她,一張混血娃娃臉,清純甜美,跟小白兔似的。
看了,就讓人特别想蹂躏。
任裘這麼想着,也的确伸手過去,捏了一把薄顔的臉。
“幹什麼!
”
薄顔像一隻受驚的小兔子一樣跳起來,任裘看了就在旁邊笑,“唐惟還真沒說錯。
”
聽見唐惟這個名字,薄顔臉一紅,“他說我什麼?
”
“他說你一驚一乍像隻兔子。
”
任裘笑眯眯地把剩下的話說完,“叽叽喳喳繞着他轉特别煩。
”
“……”薄顔抿了抿唇,視線有些閃躲地看向别處,“反正……他一直那麼想我。
”
“我上回午睡的時候巡邏,路過這兒。
”任裘壓低了聲音,帶着挑逗地說道,“别的同學都在午睡,你也在睡,不過大聲說夢話的就你一個。
”
說夢話?
!
薄顔一張小臉更紅了,“怎麼……怎麼可能!
啊……那我說的夢話有沒有……”
任裘哈哈大笑,“逗你的,你聲音特别輕,沒給别人聽見。
”
薄顔剛松了一口氣。
任裘就道,“不過還好小聲,被别人聽見就慘了。
”
薄顔表情變了變。
“喊着唐惟的名字呢。
”
任裘擡了擡下巴,又伸手戳薄顔的臉,“喜歡他?
”
薄顔一下子變得結結巴巴,“不是……是從小到大認識的,所以……關系比較……”
“嗯。
”任裘故作高深摸着下巴,他特别喜歡看薄顔這副慌亂的樣子,咧嘴笑了笑,“所以,其實是兩情相悅?
”
“沒有!
”
薄顔迅速否認,“和他……無關。
”
關于喜歡唐惟這件事,始終是薄顔一個人的兵荒馬亂。
從很小的時候開始,她将他身影刻入他眼眸,後來一直都在努力追尋這個背影,哪怕唐惟,從來沒有回過頭來看她一眼。
但是薄顔不怕疼不怕暗戀心酸,隻怕唐惟連一個追尋的機會都不給她。
看着薄顔這幅表情,任裘歎了口氣,摁了摁薄顔的頭發,“委屈你了。
”
薄顔點點頭,又立刻搖搖頭,“沒有的,或許這就是老天注定的,我曾經欠過他,所以這也是我應得的。
”
不過是單戀而已,薄顔覺得,這沒什麼大不了的。
一顆心,給他就是了。
當初她們家欠唐家那麼多,這不過是一丁點的利息。
任裘的眼神深了深,剛想說什麼,就聽見路過走廊的同學在竊竊私語——
“那個女生是誰啊?
”
“高二的薄顔呀,聽說家裡來頭很大的……好像還認識唐惟學長嘞。
”
“真的假的?
看着挺人畜無害的,不會心機特深吧?
”
“肯定是的啊,不然你看,任裘大人為什麼和她走這麼近?
”
“啧啧……好像成績也不是特别好啊,為什麼能進a班?
”
弘川學府的分班都是按照成績來排的,薄顔能進入a班,也是花了相當大的心血才能成功的。
而且她隻是在a班的下遊,勉勉強強在這個尖子生的班裡學習,壓力其實很大。
但是被人這麼一說,就像是薄顔靠着家庭背景進了a班,搶走了别人的機會,還一直和學校裡有勢力的人往來,心機頗深。
薄顔想解釋,卻發現無從解釋。
這個世界上,有的人對你,抱着的是純粹的惡意,沒有任何辦法去解釋。
他們隻相信自己腦補的,不肯相信現實。
任裘笑了一聲,回頭,鏡片後面的眼神無比銳利,這一瞥,那些原本叽叽喳喳的聲音一下子消失了,一個一個還縮頭縮腦地小心翼翼路過了走廊,等到走遠以後,再恨恨地一瞥被任裘保護的薄顔,把所有的眼紅都加注在了薄顔身上。
薄顔沒說話,隻是任裘發現了她死死握緊的雙手。
“不要去在意别人怎麼說。
”
任裘道,“你自己問心無愧就好。
”
薄顔低低應了一聲,随後在座位上坐下來,“話說,你找我,是有什麼事嗎?
”
“诶,對。
”任裘打了個指響,“忘了說正事了。
你不是寫了個晚會的活動方案嗎,然後我們的會長徐瑤去找了唐惟,邀請他一起來參加,你猜怎麼樣?
”
薄顔猛地深呼吸一口氣,“真的假的?
”
“唐惟同意了。
”
任裘笑着彈了彈薄顔的腦門,看她吃痛捂住腦門的樣子,覺得心情特别愉快,“所以,你看,你可以和你暗戀的人一起站在舞台上了。
”
薄顔的心狂跳,“你這麼一說,我已經開始緊張了,明明晚會下禮拜才開始……”
“哈哈哈。
”
任裘幹脆趴在了窗台上,男生伸着修長的手指,抓了一把薄顔的頭發,“小傻子。
”
“笑得這麼肉麻幹什麼。
”薄顔往後退幾步,“我們很快要上課了任學長!
”
“趕我走是嗎?
”任裘說,“要是這會兒站在這裡的是唐惟呢?
”
薄顔一下子變了表情,“那就……太好了!
”
唐惟剛和幾個教導主任談好事情下來,經過走廊,就看見了任裘靠在窗口和薄顔親密聊天的那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