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惟可以随意自如地将自己放在受害者的立場上,可以毫無内疚地來向她職責,那麼她呢。
她,就沒有這個權利嗎?
薄顔看向唐惟,喃喃着,“反正你也永遠不會理解我的,你的立場永遠是對自己有利的立場,至于我的死活,你壓根不會管。
我說完了,避孕藥,你讓酒店拿上來吧。
”
唐惟的喉結上下動了動。
“吃了避孕藥,對你和我都有好處不是嗎?
難道你真的想讓我懷孕?
讓我大着肚子繼續經受你的冷言冷語,然後孩子出生要被全世界看不起——因為這個孩子沒有一對優秀又和睦的父母,所以孩子的童年,又要重複變為不幸嗎?
”
她的話那麼直白,直接将他們兩個的現狀就這麼剖了開來,血淋淋地放在了唐惟的面前。
“不會的,我不能讓自己的下一代重蹈覆轍,所以。
”
薄顔咬牙,“吃藥,是對小孩最好的保護。
”
“你口口聲聲說是保護。
”
唐惟不知道哪來的怒意,“事實上就是為了不和我産生任何聯系!
包括下一代!
”
“這難道不值得你高興嗎?
”
薄顔紅了眼眶,“你這麼生氣是為了什麼?
你不是千方百計要我跟你撇幹淨嗎?
”
唐惟漆黑幽深的瞳仁裡,倒映出薄顔那一張蒼白又毫無血色的面孔,他盯着她好久,似乎能将她撕得四分五裂,而後男人深呼吸一口氣,走出去打了個電話。
五分鐘後,酒店房間的門鈴響了,唐惟拉開門鈴,有人端上來一個盤子,盤子裡放着一杯水,邊上還有一闆藥。
唐惟拿進來,又摔上門。
全過程,在床上那麼小一隻的薄顔都不知道他接下去要幹什麼,還沒考慮清楚他要做什麼的時候,唐惟已經端着那些東西逼近了薄顔的眼前。
“等一等——”
薄顔來不及說話,唐惟就直接捏住了她的嘴巴。
“不是喜歡吃藥嗎?
”
唐惟笑了,這一刻,笑容宛如殺人魔。
粗糙有力的手指死死鉗住了薄顔的下巴,她被迫張大了嘴巴,藥粒被人從嘴巴外面直直塞進來,她紅了眼睛掙紮,發出絕望的嗚咽。
“吃啊,不是喜歡吃藥嗎嗯?
”唐惟冷笑,又不顧薄顔掙紮,将水灌進她嘴巴裡,“喜歡吃我就讓你多吃點,一粒夠了嗎?
不夠的話我再給你喂幾粒,多吃一點多讓你開心一點——這難道不是對你好嗎?
”
薄顔因為強制性灌藥,喉嚨口收縮着,差一點幹嘔出來,在想要反胃吐出來的下一秒,被唐惟又掐着脖子按了回去,她覺得自己的胃部在痙攣,整個人瑟瑟發抖,“我不——”
“怎麼又不要吃了?
”
唐惟拆開了剩下所有的藥,一把抓在手掌心,“我全都給你喂下去好不好?
薄顔,你不是最喜歡吃藥了嗎?
不是對你和我都百利而無一害嗎?
你能說的這麼簡單,那麼吃下去又有何難?
”
不!
薄顔驚恐地看着唐惟,她掙脫不開,隻剩下徒勞悟空的哽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