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驚棠走進來的時候,就正好看見唐詩屈辱地被薄夜壓在身下那一幕。
豈料男人的眼神平靜冷漠,隻是勾唇笑笑,“薄夜,你現在來老子辦公室玩野戰?
”
薄夜站起來,唐詩雙手還被他綁在身後,他解開了,随後徑自坐在一邊的沙發上。
面容精緻,姿态優雅,所有淩亂不堪都隻有唐詩一個人承受,而他,輕輕松松就可以抽身而退。
唐詩忍着心的刺痛,走到葉驚棠對面,“葉總,關于投資我們工作室的事情……”
葉驚棠意味深長眯起眼睛,“我以為,按照你的骨氣,不可能回來求我。
”
唐詩臉色慘白,“這是姜戚最愛的遊戲,我不可能看着它被毀了!
”
葉驚棠冷笑,“她人都不在了,遊戲怎麼樣,她還會關心?
唐詩,你未免太看得起姜戚對我的影響力。
”
唐詩沒說話,隻是沉默許久,她忽然間笑了一聲,那笑聲意味不明,讓葉驚棠有些不爽。
“你笑什麼?
”
葉驚棠語氣冰冷,“我不信姜戚她死了,用盡一切,我也會把她逼出來。
”
“然後呢?
”
唐詩擡頭,倉皇地看了他一眼,滿滿的都是失望,“如果姜戚沒死,你把她逼出來之後,然後要做什麼呢?
繼續做那種畜生一樣的事情嗎?
”
葉驚棠被唐詩質問地說不出一個字,女人在這個時候轉身了,想來大抵是放棄了對葉驚棠的期待,“我真的對你很失望,你永遠都不懂姜戚的心,甚至在她死了以後都隻知道逼她。
你逼她能得到什麼呢?
讓她再死一次嗎?
”
葉驚棠瞳仁緊縮,唐詩歎了口氣,“開門吧,我也不想求你了。
”
薄夜在一邊出聲,“唐詩……”
“至于你。
35xs”
唐詩回眸,看了一眼薄夜,“我不知道你到底想從我身上獲得什麼,但是薄夜,我哪怕真的欠了你,我也已經還夠了債。
你一次次傷害我,到底圖什麼呢?
”
為什麼,這些男人啊,永遠都不懂愛是給予不是索取呢?
薄夜看着唐詩離去,他深呼吸一口氣,胸口冰涼。
葉驚棠自嘲地笑,“你瞧,事情永遠是事與願違。
”
“恨吧。
”薄夜無意識地喃喃,“恨總好過把我忘了。
”
“你來找我還有别的事情嗎、”葉驚棠看了一眼同樣冷漠的薄夜,一個男人若是要贊賞另一個男人,那必須是與自己同樣優秀的存在,才能足夠令同類信服。
他看着眼前的薄夜,笑了笑,“為了五年前的事情?
”
“我查到了……五年前監獄裡是誰對她做的一切。
”
薄夜擡起頭來,“可是我還有個事實不敢确定,以防萬一我,我需要你幫我。
”
“幫你?
”葉驚棠勾着唇笑,在辦公椅上坐下,“你是打算替唐詩平反……還是打算做别的?
”
“平反?
”薄夜無神地看了眼落地窗下的城市,寂靜渺遠,“我做不到替她平反,所有的證據還指向她,但我想知道,她斷掉的那截手指……”
“如果這個真相查出來你會後悔呢?
”葉驚棠雙手交錯,抵着下巴,看向同樣優秀的薄夜,他嘴角的笑顯得有别的深意,“薄夜,唐詩回來那麼久,你有沒有過一瞬間,後悔自己對她做出的一切?
”
這句話如同一個重錘鑿在薄夜心口,他整個人恍惚了一下,忽然間想起唐詩那句話。
“歲月無可回頭,後悔是沒有用的。
”薄夜依舊盯着落地窗外的景色,“所以我不會後悔。
該發生的一切還是會發生,我隻能掌控我現在所擁有的一切。
”
葉驚棠笑了。
“可是唐詩,從來都不是你擁有的。
”
她是個例外,就如同姜戚之于葉驚棠。
她曾于漫長的歲月長河裡,在薄夜的人生中存在了一段相當長的時光,薄夜口口聲聲說自己不愛她,可是分明,動了情。
如果哪天他肯坦白承認自己的一切,那是不是也證明着他後悔了。
他既然說自己不會後悔,就還是這樣,忍着所有念想,摒住一切蠢蠢欲動。
死咬着牙,不肯低頭,不肯讓步,就算每一次和唐詩的碰撞都帶着劇痛。
抵死不說我愛你,哪怕結局鮮血淋漓。
葉驚棠很想剖開薄夜的心,問問他,也讓他自己看看。
薄夜,你看看你自己,你整顆心裡面,滿滿當當的都是一個叫做唐詩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