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夜看着照片沉默了很久,旁邊林辭覺得解釋已經是無用的,薄夜現在明顯陷在這種情緒裡走不出去,旁人再多勸解都是白費。
他歎了口氣走出去,自己的老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夠看開。
而此時此刻,大洋彼岸的另一邊,唐詩和唐惟一起走出機場,前面克裡斯解鎖了車子,他笑着幫唐詩拎着行李箱,“你們兩個人的東西就一個箱子?
”
“對啊。
”唐詩笑了笑,“一些經常穿的衣服,還有些化妝品,别的都是身外之物。
”
“好吧。
”克裡斯替他們拉開車門,“沒關系,如果有需要的東西,我替你買單。
”
“就是抱着這個想法!
”唐惟坐在後排笑着喊了一聲,“克裡斯叔叔,我們晚上去哪呀?
”
“叔叔帶你們去吃西餐,然後你們今晚先好好休息睡一覺。
明天我幫你安排怎麼樣?
”
克裡斯打轉方向盤,吹了聲口哨,“這可是你們娘倆第一次跑那麼遠來找我,我把工作都撇下了來陪你們。
”
“最喜歡克裡斯叔叔了!
”
唐惟笑得眼睛都眯起來了,克裡斯是唐詩很重要的朋友,以前唐詩受委屈的時候,克裡斯二話不說直接一張機票飛過來,這樣的感情是攙不了假的。
美國的國土實在是大,克裡斯開車開了整整一個小時,後來到達家裡的時候,唐惟開心的大叫,“克裡斯叔叔,你們家院子好大啊!
”
“這邊土地實在是太多了,尤其是幾年前的時候,政府土地都白送給我們,巴不得我們多買點地。
”
克裡斯在院子裡停好車,就拉着唐惟進屋子,唐詩跟在最後,打開燈,唐惟更加驚歎,“哇!
”
裝修和薄夜家裡那種簡單又高級的腔調不一樣,是純粹的歐洲皇室風格,壁爐,聖誕樹,牆壁上挂着各種壁畫,旋轉的樓梯,水晶大吊燈,牆壁上還挂着一把獵槍。
唐惟眼睛一亮,“那個是真槍嗎?
”
克裡斯神秘地笑了笑,“是啊,我在這裡有持槍資格證,不過你别碰,知道嗎?
”
唐惟看了眼那個槍,沒說話。
克裡斯從柴房裡真的拎了一捆柴火,然後堆在壁爐裡,再弄了些細碎的容易被點燃的枯枝,在那裡鼓搗了一會,壁爐裡就升起了一股小小的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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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惟電視裡看多了國外的家庭生活,這是第一次見到這麼真實的,他驚喜地小臉都紅撲撲的,想靠近取暖,克裡斯笑了,“小心點,現在還沒旺,晚點火旺盛了你可以過來。
”
唐惟随着克裡斯跟着往盤旋的樓梯上走,正好遇上一個下人端着一盆烤全雞對着唐惟打招呼,“小少爺好。
”
“得伯夫人。
”克裡斯用英文打招呼,“這是我好朋友的小兒子,瞧他,是不是很可愛?
”
“小甜心。
”得伯夫人把烤雞放在桌上,走近了唐惟蹲下來,往他手裡放了一顆糖。
她不會講漢語,就用英文和他交流,豈料唐惟都聽懂了,“歡迎來克裡斯的府邸,小少爺。
哦,你真是太可愛了,簡直是上帝的寶貝。
”
被克裡斯家裡的下人喊作小少爺比薄夜家裡的舒服多了。
唐惟端出國外小紳士的态度,也跟着彎腰,“晚上好夫人。
”
唐詩也跟上來和得伯夫人打招呼,依舊用的是英文,“夫人您好,近幾日叨擾了。
”
“不會不會。
”得伯夫人捂着嘴笑了笑,“小姐,我能誇你嗎?
你真漂亮,比我見過的任何一個女孩兒都有魅力,哦,你的兒子也很可愛。
”
“謝謝誇獎。
”唐詩眯眼笑了笑,“這也是我的榮幸,夫人等下一起用餐嗎?
”
“得伯夫人一直都是和我一起用餐的。
她不僅是我的保姆,還像極了我的母親。
”克裡斯抽出椅子,“嘿唐惟,過來小子,坐這兒。
”
四個人圍着桌子坐下,桌上放着一瓶還沒開過封的紅酒,周邊放滿了菜,有牛排,有新鮮的三文魚切片,火雞被烤出了焦黃的油,發出滋滋的香味,肚子裡塞滿了果木,旁邊還擺着煙熏的烤魚,各種蔬菜沙拉。
刀叉被人擦得锃光瓦亮,幹幹淨淨擺在餐盤旁邊,一看就知道主人生活有多細緻。
克裡斯很紳士地搶在得伯夫人站起來之前就開了紅酒,暗紅的液體倒入酒杯,流淌着一種妖冶又蠱惑人心的美感。
“要試試嗎?
”
克裡斯看了唐惟一眼,“學着像大人一樣來喝酒嗎?
”
唐詩沒有阻攔,唐惟自我主意很強,他應了一聲,克裡斯就倒了一些在他面前的杯子裡,“你成熟很多。
”
唐惟擡頭,克裡斯看見他那雙和以往不一樣的眼睛,在心裡感歎一聲,唐惟真的成熟了。
一頓晚飯吃得十分歡快,期間大家都是無壓力地用英文交流,唐惟居然還能跟上他們的步伐,得伯夫人止不住地贊歎,“真是太聰明了,唐小姐,您真有福氣。
”
唐詩羞澀地笑了笑,喝了些紅酒,吃了一些烤雞,一小時後大家吃得飽飽的,站起來一起幫得伯夫人收拾桌子。
“哦不,小姐我來吧,或許您可以和克裡斯少爺一起去樓下聊會天,我待會給你們泡一壺紅茶。
”
“夫人客氣了。
”
唐詩喝了紅酒,臉色微微有些紅,眼睛也濕漉漉的,走到樓下現在沙發裡,克裡斯幫着收拾了餐具走下來,看見唐詩就這麼縮在沙發上,微醺的臉,魅惑的眼,克裡斯啧啧兩聲,“估計沒有男人會拒絕現在的你。
”
唐詩抱着沙發上一隻一米多的大熊,靠着它,對着克裡斯道,“得了吧,你的花言巧語我聽膩了。
”
“我這是在誇你啊寶貝。
”克裡斯笑着勾唇,坐在唐詩旁邊,把她揉進自己懷裡,“唉,心疼你,在别人那裡受這麼多委屈。
”
唐詩眼眶有些紅了,她哽咽,趁着唐惟還沒下來,輕聲道,“我不委屈。
”
克裡斯抓了一把唐詩的頭發,歎了口氣,“在我面前不必要強撐,dawn,你不容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