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容景搖頭,「雲淺月,我還沒夠……」
「怎麼就不會……等你夠了……我真死了……」雲淺月徹底領教了這個人的能耐。她以後打死也再不敢說他不能耐了。
「七十二春還沒用……」容景柔聲道。
雲淺月費力地伸出手臂抱住他,覺得一定不能讓他將這個付諸行動,那樣她估計會骨頭都不剩一根,軟軟地求饒道:「好容景了……那個就是個害死人的東西,不知道是哪個混賬弄的,被我學了,以後我打死也不看了……」
容景停止動作,挑了挑眉,「果真?」
「果真。」雲淺月保證。
容景看著她,須臾,笑意蔓開,低頭在她被浸潤得紅艷滴血的唇瓣上再度落下一吻,從她身上滑下來,抱住她,閉上眼睛,「既然你知錯能改……今夜就饒了你吧!」
雲淺月鬆了一口氣,說話的力氣也沒了,徹底安心睡了過去。
容景看著她,均勻的呼吸聲傳出,她真是累得極了,他想著緣叔叔的那句話他到如今還認為很對,「自己的女人要自己調教。」,果然要自己調教。
雲淺月再度醒來,已經是第二日傍晚。
她睜開眼睛,屋中沒人,伸手去摸旁邊的被褥,身邊的被褥很涼,顯然那人早已經起來多時。她想起了他昨夜的瘋狂,臉一紅,暗罵了一句,緩緩坐起身,身子雖然酸軟,但不那麼疼了,而且一身清爽,顯然在她睡著的時候被清潔過,大約還被按摩疏鬆了筋骨。她裹著被子,盯著身上的龍鳳吉祥的錦繡被褥看了片刻,開始穿衣。
這時,門從外面被推開。
雲淺月擡眼看向門口,就見容景走進來,見她起來,他如玉的面容笑如春風,眉梢微微揚起,有一種絕倫的清艷,聲音溫柔,「醒了?」
雲淺月見他春風滿面,她卻如霜打了的茄子,不滿地用鼻孔哼了一聲。
容景走過來,在她身邊坐下,伸手奪過她的衣服,將她連人帶被子抱進懷裡,柔聲道:「天都這麼晚了,一會兒又該休息了,你乾脆不用起了。」
雲淺月臉一紅,挖了容景一眼,「都是你害的。」
「對,是我害的。」容景輕笑,低頭吻她唇瓣,柔聲道:「可是我還想再害一遍。」
雲淺月用胳膊撞了他一下,磨牙問道:「憑什麼你生龍活虎,我就起不來床?」
容景聞言狀似思考了一下,溫聲道:「大約這是天生的差異。」
雲淺月想著男人和女人果然不同。她懶洋洋地靠在他懷裡,不再出聲。
「餓了嗎?我讓葯老燉了雞湯,昨日晚上你喝的雞湯太少了。青姨說你除了多補補外,鳳凰真經裡第九重功法可以修習一遍,有助於修養你的身子。雲爺爺說你不必去拜年了,他等著抱重外孫子。」容景低頭看著雲淺月。
雲淺月臉有些黑,「他們……都知道了?」
「這等重大的事情,自然要知道的。」容景見雲淺月臉色黑成鍋底,他「唔」了一聲,似乎有些無奈地道:「我母妃離開得早,無人傳教我這等事情,嗯,昨日看你太累,我不太了解這樣的事情是否傷身,於是就多問了幾個人,以免萬無一失……」
雲淺月頓時臉更黑了,瞪著容景,惱道:「你什麼不會問我啊?我比他們都懂,用得著你挨個去問嗎?」
容景低頭看著她,「你很懂?」
「廢話!我前世學了那麼多,醫學雖然沒修滿分,但是對付你這個綽綽有餘。」雲淺月想著她怎麼忘了給這個男人進行教育,讓他出去丟人。
容景眨眨眼睛,長長的睫毛微顫,神色無辜,「我哪裡知道你懂,以為你與我一樣。」
雲淺月徹底失了言語。
外面青裳大約聽到了屋中的說話聲,歡喜地問,「世子,淺月小姐醒了嗎?」
「嗯,她醒了。」容景頷首。
「那奴婢去端晚膳?葯老早就將湯品燉好了,就等著淺月小姐醒來喝了。」青裳詢問。
「好,端來吧!」容景吩咐。
青裳立即腳步輕快地下去了。
雲淺月紅著臉推容景,「躲開,我穿衣服。」
「其實我看你不用喝補品也無礙的,推人這麼有力道。晚上還可以再累一下。」容景看著雲淺月,慢悠悠地道。
「容景,你這屬於縱慾過度。」雲淺月瞪了容景一眼,推開他,「我今夜要回雲王府去睡。」
「不行!」容景立即搖頭。
「那你不準再累我。」雲淺月趁機要求。
容景「唔」了一聲,似乎在思量,「看情況。」
雲淺月橫了他一眼,動手穿衣。
容景見她非要起身,奪過衣服幫她穿戴。
不出片刻,穿戴妥當,雲淺月起身下床,腳剛站到地上,便軟得支撐不住,向地上倒去。容景立即伸手扶住她,蹙眉,「都睡了一日了?還沒恢復嗎?」
雲淺月靠在他懷裡,陰陰地怒道:「將你翻過來掉過去折個幾十次,你睡一日給我試試?」
容景一時沒了音,半響才微帶歉意地道:「忍得太久了……」
雲淺月擡眼看著他,本來有些火,看著他真帶自責的樣子,又有些好笑,綳著臉道:「你給我洗臉,給我梳頭,給我喂飯。」
容景點頭,「好!」
接下來容景扶著雲淺月來到清水盆前,果真給她洗臉,很是認真,如對待小孩子一般。雲淺月靜靜地站著,感受到他的手沾了水碰觸到她的臉上,細細地清洗,她忽然感覺很幸福。以前若別人問她幸福是什麼,她說不出來,也不知道,如今知道了,原來就是在心愛的人的臂彎裡熟睡,看著心愛的人為她做事情,哪怕是微乎其微的一件小事。
凈面之後,雲淺月坐在鏡子前,容景站在後面給她梳頭。
雲淺月看著鏡中的自己,似乎一夜之間,她便有了不一樣的變化,往日清麗中如今如春桃澆灌了雨露,竟然在她自己看來都美得驚心,她盯著鏡子中的自己看了片刻,有些不確定,「這是我嗎?」
容景微笑,「自然是你。」
「唔,好陌生。」雲淺月低喃。
容景俯下頭,在她脖頸吻了吻,柔聲道:「桃花盛開美,你的盛開比桃花更美。」
雲淺月臉一紅,更是艷麗不可方物,她微嗔,鏡中的人美眸流轉。她不再看自己,看向容景,見他也艷得動魄。她頓時舒服了些,原來變化的不止是自己一個人。男人也盛開嗎?這樣一想,有些好笑。
青裳端著菜品走進來,笑嘻嘻地對雲淺月見禮,「恭喜淺月小姐!」
雲淺月看了一眼青裳,偏頭問容景,很是認真,「我是不是該賞?」
容景輕笑,「是該賞。」
「那賞什麼?」雲淺月問容景。
容景伸手放在雲淺月的小腹上,溫聲道:「這裡有了孩子的話,就賞給她看著吧!」
青裳笑嘻嘻的臉頓時一苦,但又樂不可支,「奴婢樂意著呢!多謝世子賞!」話落,她轉身歡快地走了出去。
雲淺月對容景瞪眼,「胡說什麼?」
「不止是紫竹院的人,全榮王府的人都賞過了。唔,或者說不止榮王府的人,雲王府的所有人也賞過了。」容景道。
雲淺月揚眉,「你這是昭告天下了?」
「也不算昭告天下。該知道的人,大約都知道了吧!總要讓人知道。」容景笑著道。
雲淺月不再說話,伸手摟住容景的腰,低聲道:「容景,我覺得很幸福。」
容景環抱住她,面容溫柔,「我也是。很幸福。」
雲淺月笑意蔓開,雖然累,但是這種幸福和以往是不同的。兩個人終於合二為一,徹底地熟悉彼此,讓彼此成為彼此身體中的一部分。世界上最美好的語言,所有美好關於幸福的辭藻也難以表達。
片刻,容景抱著雲淺月用膳。
晚膳很豐盛,很精緻,很大補。
雲淺月對著晚膳翻了好幾個白眼,便任由容景喂著吃。
飯後,雲淺月懶洋洋地窩在容景懷裡,看著窗外道:「這花開得也太及時了些,容景,你怎麼就能算計得剛剛好呢?」
容景笑著道:「因為我是培育的那個人,所以自然也就掌握了它的所生所長。」
這話意有所指了,就如她一般,從小到大,她其實都在她的掌握之內。偶爾偏離軌道,他依然能將她拉回來。
雲淺月笑看了他一眼,不再說話。
容景也看著窗外,享受著安靜的美好。
正月初一,依然是萬家燈火明亮。這個年過了今日,算是過去了大半了。
容景低聲對雲淺月道:「明日我帶著聘禮去雲王府下聘。」
雲淺月眨眨眼睛,「明日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