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淺月聞言險些笑出來,容景這個人……混蛋啊……有這麼拐著彎罵人的嗎?
夜輕染不客氣地哈哈大笑起來,「弱美人說得對,玉太子要保重身體啊,梅花雖好,但過於嬌艷的話很容易讓人吃不消啊!」
容楓似乎也忍不住輕笑,但沒說話。
玉子書聞言淺淺一笑,面不改色,笑著道:「這一路梅花艷不艷我倒是不知,我知道的是如今雲兒做的衣服穿在我身上的確暖和的很啊。」話落,他慢悠悠地道:「景世子的院子裡種植的那株桃花似乎是桃夭之花吧?景世子要小心啊,花開之日,最是吸食天地精氣之時。景世子身體虛弱,也要小心保重身體,萬勿讓桃夭都給吸了去。」
雲淺月撇開臉,強忍著才沒笑出來,想著論嘴毒,容景以後有對手了!都混蛋啊……
夜輕染聞言再次哈哈笑了起來,偏頭看向容景,「弱美人,怎麼樣?你有對手了吧?」
容楓嘴角抽了抽,似乎也強忍住笑意。
容景如玉的手掩唇輕咳了一聲,眸光似乎看了雲淺月一眼,對玉子書笑道:「玉太子說得是,這樣的話,我們都需要好好保重啊!」話落,他似乎才看見六公主一眼,疑惑地問道:「六公主也來給玉太子送行?」
六公主本來端坐在馬車,聞言猶豫了一下,翻身下馬,對容景微微一禮,端莊溫婉地道:「回景世子,我與玉太子一起去東海國。」
「哦?」容景挑眉。
「我一直仰慕東海風土,想要觀仰一番,七哥準許我了。」六公主低聲道。
容景笑著點頭,很官方地道:「這竟然是一樁好事兒,景居然才知曉。東海人傑地靈,六公主前去觀仰一下是很不錯。」話落,他對玉子書道:「玉太子要好好照顧我天聖的金枝玉葉啊!這一路少不得要你多勞頓一番。」
「好說!」玉子書頷首。
「天色不早了!玉太子和!」容景站起身,拿出一塊類似玉牌的物事當著所有人面的扔給玉子書,溫聲笑道:「這是送別禮,玉太子一路保重。」
玉子書也不客氣,將那玉牌接了,也不看一眼,揣入懷裡,拱手笑道:「景世子、染小王爺、楓世子再會!」
「再會!」夜輕染和容楓齊齊拱手。
「!」玉子書對六公主道。
六公主立即答應了一聲,轉回身,翻身上馬,不知是上馬的動作太急還是馬的皮毛太滑怎地,她剛上到一半,忽然從馬上栽了下來,「啊」地驚呼一聲,摔到了地上。
「六公主小心!」玉子書本來要打馬,溫聲回身,一驚,趕緊伸出手,可惜沒接住人。
夜輕染此時也飛身來到了六公主馬前,送君亭距離路邊有些遠,他到達她身邊的時候,她已經摔在了地上,同樣沒接住人。
「?」玉子書連忙下馬,伸手去扶她,手伸到一半,立即頓住,對夜輕染道:「男女授受不親,她又是公主之身,子書不敢唐突,染小王爺與!」
夜輕染聞言看了玉子書一眼,伸手去扶?」
六公主的小臉煞白,全無血色,眼圈已經掛了淚意,聞言對夜輕染搖搖頭。
夜輕染伸手拉她起來,剛將她身子離地,隻聽她痛呼一聲,他立即住了手,蹙眉道:「摔到哪裡了?」
六公主眼淚流出來,痛苦地道:「我的腰,還有後背,好疼……」
夜輕染聞言趕緊給她把脈,須臾,又將手按在她後背上,片刻後,看著她痛苦得淚流滿面的樣子道:「你的腰扭了,後背有一根小骨摔折了。」
六公主面色大變,「那我豈不是不能……不能去東海了?」
夜輕染看了她一眼,沉默不語。
玉子書聞言微微一嘆,「都是子書的疏忽,子書得到父皇三道詔函相催,急忙趕回去,才輕裝簡行,而疏忽了公主是金枝玉葉,怎能騎馬奔波?就算你懂馬術,也是弱女子,將養深閨對馬術不精而已。若是備車就好了。如今你這樣,傷筋動骨一百天,自然不能再與我去東海受這一路來的顛簸之苦了。」
「可是我想要去東海……」六公主忍著疼痛道。
玉子書有些惋惜地道:「這隻能等以後了,公主仰慕東海,東海能得公主如此推崇,子書身為太子,實在不勝欣喜。而且公主性情純真,子書也甚是喜歡。可惜時不與我,今日公主剛出門便發生了這等事情,身體要緊,還是回宮好好將養吧,去東海來日方長。」
「玉太子說得不錯!六公主你傷了筋骨,已經不能動了,身體要緊,來日方長。」容景緩步走來,看了六公主一眼,再不給她說話的機會,對夜輕染詢問,「染小王爺,你說呢?」
「自然不能再去了!我這就送你回宮給你接骨用藥。」夜輕染抱起六公主,對玉子書深深地看了一眼道:「看來玉太子享受不了美人恩,一路保重,本小王先送六公主回宮了!後會有期。」
「後會有期!」玉子書含笑點頭。
夜輕染抱著六公主翻身上馬,雙腿一夾馬腹,向城門而去。
雲淺月看著一人一馬走遠,收回視線,對玉子書上下打量了一眼,挑了挑眉,笑道:「辣手摧花,你也真下得去手啊!我就說你怎麼這麼容易就答應了夜天逸,原來等在這兒。」
玉子書微微一笑,笑容涼淡,「除了你,我對所有的花都能下得去手。若是這麼輕易就能送給我一個女人,那麼夜天逸也太小看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