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女生 都市言情 與前夫和離夜,将軍在我榻上貪歡

第一卷:默認 第260章 上元節風雲(二)

  二丫把雙手張開放在嘴邊,甜甜喊道:“走過路過,不要錯過,免費畫好看的花钿啦!”

  沒有什麼東西,抵得過“免費”兩個字的誘惑力。

  小小的攤子,瞬時被一群年輕女子圍上來。

  大丫姐妹三人額頭上都畫着不同的花钿做招牌。

  二丫還拉着雲庭現場展示。

  大丫執筆,狼毫筆蘸取靛青顔料,幾下就在雲庭眉心勾勒出一朵栩栩如生的八寶花。

  雲庭得意地給衆人展示。

  他原本就生得一副好樣貌,配上花钿,更是錦上添花。

  周圍女子立刻開始七嘴八舌地要大丫幫自己畫。

  不過還是提前會确認,是不是免費的。

  “免費,肯定免費,大家排隊,不要着急,一個一個慢慢來。”二丫笑顔如花,“雖然我們是不要錢的,但是絕不糊弄。大家閑着可以看看我們之前做好的花钿,這些呢,可以多次粘貼——”

  二丫和三丫,分别端着做好的花钿,給顧客們展示和介紹。

  雲庭看到有女子身邊,陪着男人,就招呼他們給女伴買。

  一時之間,小小的攤子被圍得水洩不通。

  與此同時,陸棄娘和蕭晏那邊就顯得有些慘淡。

  看的多,問價的少,半晌過去,隻賣了一把桃木梳,兩份澡豆。

  “二丫說得對。”陸棄娘直歎氣,“咱們這塊,生意真不行。”

  “她聰明着呢!日後說不定會成為一方巨賈。”蕭晏笑着把一盞鯉魚燈遞給她。

  “多少錢?”陸棄娘忙問,“你說我一看不住你,你就亂花錢。”

  她手裡還端着沒吃完的羊肉馄饨,旁邊扔的是剛吃過的冰糖葫蘆的簽子。

  嗐,她和蕭晏說,這都是孩子吃的東西,她吃了不是浪費嗎?

  可是蕭晏卻和她說,她當孩子的時候,也沒有吃過,就當是彌補。

  陸棄娘還想拒絕,就聽蕭晏幽幽地道:“你不接受我的心意,難道這點東西也要拒絕,非要跟我界限分明嗎?”

  那陸棄娘還能說什麼?

  破虜将軍都開始幽怨了。

  吃吧。

  反正家裡現在也不差這點錢了。

  可是蕭晏買了又買,對比自家慘淡的生意,這滋味讓人難受啊!

  陸棄娘剛嘴裡塞了一個馄饨,忽然聽到一聲尖尖的嗓音——

  “聖駕過街——”

  皇上?

  李老爺來了?!

  陸棄娘一激動,皮薄餡大,足足三十文一碗的羊肉馄饨,竟然直接囫囵吞棗般地咽了下去。

  一碗十個,這一個三文錢,沒嘗着肉味,直接下肚,虧大了!

  整條街的人都退到兩邊跪下。

  陸棄娘也拎起裙角就往道旁青磚上跪,卻被蕭晏眼疾手快地往她膝下塞了個早就準備好的草墊子。

  蕭晏跪在她身旁。

  陸棄娘見他膝下沒有草墊,低聲問他:“怎麼就準備了一個?”

  “我沒事。”

  “你過來,擠一擠。”陸棄娘往邊上挪了一點位置。

  而蕭晏,當真過來和她挨在一起。

  這也太近了。

  陸棄娘渾身不自在,又不敢說什麼。

  “棄娘,你可以偷看的。”蕭晏見她老老實實低垂着視線,不由輕笑一聲。

  “我不看,萬一把我抓走了怎麼辦?”陸棄娘悶聲道。

  話雖如此,她還是偷偷掀了掀眼皮看過去。

  隻見三十六對绛衣太監執孔雀金扇開道,朱漆宮燈映得石闆路泛出暖色。

  後面跟着的黑甲軍騎兵馬蹄都包着棉套,落地很輕。

  “蕭晏,”陸棄娘到底不敢放肆地看,低聲問道,“蔣玄是不是也在?”

  “嗯,他在,他在太子身邊。”

  皇上今日坐辇車,而太子騎馬。

  太子赭黃圓領袍上銀線繡的蟒紋在暮色裡泛着冷光,腰間蹀躞帶挂着錯金螭虎玉璜,而他臉上,覆着銀面具,整個人氣質更加陰冷。

  突然一聲象鳴撕裂暮色,六頭披錦緞的寶象馱着鎏金香爐出現在面前。

  陸棄娘忍不住擡頭看了看。

  好大!

  她詞窮,無法形容看到大象的震驚。

  “這是南越國進貢的大象,有幾年了。”蕭晏低聲解釋給她聽。

  “就是盲人摸象那個大象,對不對?”

  “對。”

  “這一天得吃多少糧食啊!”

  也就皇上養得起了。

  等皇上的儀仗過去,已經過了一刻鐘,陸棄娘腿都跪麻了。

  蕭晏扶着她起身,又去給她買了一包剛出鍋的糖炒栗子,坐在旁邊替她剝。

  “不用,我自己來就行。”陸棄娘用牙把闆栗殼咬得脆響,偷偷和蕭晏嘀咕,“我記得五六年前,皇上曾經出宮過上元節,今年怎麼又想起來這一出了?”

  “許是想看看人間煙火吧。”

  蕭晏把剝好的闆栗放在帕子上遞過來。

  “你也吃啊,我今天都吃撐了。蕭晏,咱們這裡也沒什麼生意,不如去那邊幫幫忙?”

  蕭晏心說,這就是大丫對你我的孝順,要領情。

  “不用。”他說,“再等等,說不定過一會兒生意能好。”

  而另一邊,大丫她們那邊的攤位,确實十分熱鬧。

  “小娘子這眉間花钿畫得比東市的吳大家還妙!”鵝黃衫子的少女對着銅鏡左顧右盼,額間銀線勾勒的玉蘭含露欲滴。

  大丫抿唇一笑:“姐姐這般品貌,合該配些清雅花樣。”

  人潮裹着糖人甜香湧來,她鬓角沁了薄汗,卻仍仔細為每位來客調制顔色。

  攤子前突然多了一對年輕的男女。

  “勞煩姑娘畫個特别的。”

  低沉喑啞的嗓音破開喧鬧。

  大丫擡眼望去,鎏金面具下露出線條分明的下颌。

  玄色錦袍上暗紋浮動,腰間懸着的羊脂玉佩被他手中的琉璃燈燈籠映得通透——分明是少有的雙面透雕。

  原來,是熟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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