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5章 南北不同
象群奔騰,塵土飛揚,哀嚎遍野,鮮血飛濺。戰場上,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刀尖上舞蹈,充滿了刺激與恐懼。在這樣一片地獄般的場景中,錦字輩後生們竟然看到了他們的族長。
時間彷彿在這一刻凝固了。四周的喧囂聲突然變得遙遠,他們的眼睛裡隻有那個仿若仙女下凡般的族長妹妹。
宋錦繡打量這群滿臉風霜,衣衫襤褸,滿身是血的哥哥們,笑著點點頭:
不錯,狼狽是狼狽了些,但人都還在,一個不少。
宋春生看到妹妹的那一刻,本能地皺緊了眉頭:這丫頭怎麼來了?這裡這麼危險她都敢闖,還能讓人放心不?
「哥,哥哥們。」宋錦繡笑著打了聲招呼。
「族長妹妹,」
「錦繡……」
兄妹重逢,千言萬語來不及說,隻有一聲充滿了萬千情緒的呼喚,便又都投入到戰爭中。
宋錦繡和三十六衛的加入,衛青雲也同樣注意到了。
邊疆來了位長公主監軍他是知道的,昨天有人拿著長公主令牌叩營他也是知道的。
但計劃這麼久的作戰計劃不容有失,一個嬌生慣養的長公主監軍的護衛,他也沒放在眼裡。
況且,他對這個監軍打一開始就是反感的。
監軍是什麼?
就是皇帝派來監視他們衛家人的唄!他能有好感才怪。
不過現在看到一個一身勁裝,梳著一個不男不女的馬尾辮的女人,他想:這就是長公主的護衛吧?看起來身手不錯,隻是這麼好的身手,卻隻保護一個女人,可惜了。
宋錦繡兄妹並肩作戰的同時,蘇墨也在同南疆王的軍隊對峙著。
同樣的,對於象軍的出現,也讓他們震撼不已。
但蘇家軍向來勇猛,他們早就和北方蠻奴打出了血性。別說象軍,就是天兵天將,隻要對上了,他們也是不怵的。
象軍龐大,皮糙肉厚,一般的攻擊沒有效果,他們就七八人一起對著一個點攻擊,總能令大象受傷的。
還有,他們的戰馬也是訓練有素的,雖然一次兩次出現了慌亂,畏懼不前,但很快就被安撫下來。
坐在高大的戰馬上擡駑射擊,讓坐在大象上的士兵也是防不勝防,苦不堪言。
蘇家軍因為常年在草原,沙漠,戈壁灘等地帶奔襲的原因,他們善於用陣,善奔襲,擅長野戰,善於大規模兵團作戰和正面交鋒,強調快速突擊和包圍戰術。
所以他們打仗總是一鼓作氣,勇猛如下山之虎。
戰馬嘶鳴,轉瞬而至,就是象軍,也被這氣勢嚇傻了。
一時間讓南疆王的軍隊傷亡慘重,舉步維艱。
「哇!這蘇家軍果然名不虛傳,咱們定國軍要是遇上了,也得退避三舍了。」
「是啊,他們的戰馬好高大,我聽說蘇家軍騎兵都有七八萬。」
「啊?真的假的?」
定國軍將士們對這支猛虎一樣的騎兵羨慕不已,議論紛紛。
就連衛啟信也感慨有加:「蘇墨這小子不錯,老鎮國公有這樣的兒子,也該瞑目了。」
衛青護二十齣頭,是衛啟良的長子,看著這個比自己還小一歲的鎮國公,不由有些嫉妒地道:「騎兵就是威風,二叔,咱定國軍也該擴展一下騎兵隊伍了。」
衛啟信哈哈笑道:「你小子,沒去過北方的戈壁灘吧?那一望無際的戈壁灘上,除了沙礫石頭,還是沙礫石頭,騎兵在那裡才是他們的天堂。」
「而咱們南方多山,不利於騎兵大規模作戰,所以咱們定國軍才以步兵為主。
你別看蘇家軍打了幾場勝仗就眼紅,那個蘇墨也不過是悍勇之將罷了。他能打勝仗,那是南疆王還沒有反應過來,吃了一頓下馬威而已。
等他反應過來了,利用地形和氣候條件,採取叢林作戰,戰馬是能上山?還是能下河?
所以,到時候還得靠我們定國軍這些步兵。」
他看了看身後原地休息的定國軍將士們。又道:
「這也是我們定國軍以步兵為主的原因,我們雖然靠著兩條腿,但我們能上山,能下河,靠著兩條腿,就沒有我們走不到的地方。
所以我們擅長的是遊擊戰和伏擊戰。
這南疆毒蟲橫行,南疆聖女又善蠱,我們防備的重點和北方那一望無際的原野就不同,青護啊,山地戰才是我們定國軍的主要戰場。所以,讓你的兵學好腳下功夫才是最重要的。」
「是,護兒明白。」衛青護正色道。
隨即他撓撓頭笑道:「我就是看著鎮國公騎著高頭大馬殺敵眼熱。多威風,要是朵兒妹妹看到了,又該吵著要嫁給大英雄了。」
「哈哈哈。」說起寶貝女兒衛青朵,衛啟信哈哈大笑。
「隻可惜我們兩家沒有聯姻的可能啊,否則我真想讓朵兒嫁給鎮國公。」
衛青護無語:二叔剛還說鎮國公就是悍勇之將,這會兒又說他是女婿人選,這不還是看上那小子了嗎?哼!估計他也是眼熱這四萬蘇家軍了吧?」
「爹,大哥。」一聲清亮的女聲打斷了兩人的談話。
兩人扭頭,就看到一身男裝打扮的衛青朵和同樣男裝打扮的丫鬟翠柳,擡著一個大筐走來。
「哈哈哈,看看,這丫頭最不經念叨。剛說了她,她就跑來了。」
衛青朵十六歲,個子不算高,模樣秀麗,皮膚水嫩,眼睛雖然不是很大,卻極為靈動,特別是她那典型的水滴鼻,微微上翹,賦予她一種獨特的俏皮感。
「爹,大哥,我們剛煮好的蘆葉裹米糰子,加了紅棗的是我包的。快嘗嘗。」
「好好好,我閨女親手做的,那爹得多吃幾個。」
衛啟信哈哈哈笑著,拿起一個蘆葉裹米糰子,隨即想到了什麼,他看了侄子一眼,指了指不遠處紮營的蘇家軍道:
「人家千裡迢迢來幫我們,咱們也得儘儘地主之誼,這蘆葉裹米糰子對咱來說不稀罕,對他們北方軍隊,恐怕就是稀罕東西了,走,咱請蘇家軍將領打打牙祭去。」
此時,剛打過一場仗,蘇家軍選了一塊水草肥美的地方安營紮寨。
士兵們並沒有放馬兒去吃草,而是自己辛苦,割了青草後,用清水淘洗乾淨,以防草中有毒蟲泥沙。
淘洗乾淨的青草放在太陽下晾乾表面水分後,再撒上一層麩糠,才可以餵食,這樣可以防止戰馬水土不服,也能保證戰馬的營養。
路邊的兩棵大樹下,雜草已經被清理乾淨,中間放了一塊大石頭,石頭上放了一張羊皮地圖。
蘇家軍幾位將軍,正圍著大石頭,七嘴八舌說著象兵的優缺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