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牽着她的手,沒有開車,去了生煎店。
還是以前的老闆,看他們來了,熱情招待着,給了新鮮出爐的荠菜肉餡的生煎。
老闆的兒媳婦正在帶孩子,看他們來了,特地把孩子抱出來給他們看看。
她說孩子的小名叫暖寶,如果不是許意暖把她送到醫院,估計她們母子都要危險了。
老闆的兒子還沒從牢裡出來,在裡面改造的還不錯,他們也算是有所欣慰。
家裡的生意很好,老闆是個厚道人,除了留下一些本錢和家人的開銷,每個月的盈利都會給顧寒州,因為顧寒州已經把他兒子欠下的高利貸全都還清了。
許意暖看着那孩子,尚在襁褓,正抱着奶瓶喝奶,模樣很是可愛。
有點秀氣,能看得出劍眉的輪廓,長大了也是個小靓仔。
“好可愛啊!
”
許意暖逗弄着寶寶,忍不住發出感慨。
“許小姐要是喜歡孩子,也可以要一個的。
”
“她還小,不急。
”
顧寒州摟住了她的蠻腰,淡淡的說道。
許意暖有些驚訝,她能看得出顧寒州其實很喜歡小孩子。
他看顧顧的眼神很溫柔,看這孩子也是。
他也會笨拙的用手指點一點孩子肉嘟嘟的嘴巴。
許意暖覺得,他要是當起了父親,一定是非常優秀的爸爸。
難道是因為自己小,所以他不想讓自己生孩子嗎?
“顧先生,我之前回了一趟老家,帶了一些特車,還沒來得及送給你,你來了正好,我給你拿來。
”
“不用了,你太客氣了。
”
“要的要的!
”
“顧寒州,你去幫下忙。
”
“嗯。
”
顧寒州提步離去。
“許小姐,你男朋友可真心疼你啊!
”
“你怎麼知道的?
”
“這能看出來的啊!
你知不知道我當初生孩子的時候,顧先生問了我什麼話?
”
“什麼話?
”
“他問我生孩子疼不疼?
這女人生孩子,就跟死一次沒什麼兩眼,不論是順産還是破剖腹産,都疼得死去活來。
我就如實跟他說了,你不知道,顧先生當時的表情很凝重。
我猜啊,顧先生是替你問的,舍不得你遭罪。
”
“這男人到了一定年紀,都會喜歡孩子,想要有自己的下一代。
顧先生今年也不小了,這事也不逼着你,許小姐可真幸福。
”
許意暖聽到這話,心髒微微一顫,下意識的看向顧寒州。
他幫老闆提着東西,雖然不苟言笑,給人嚴肅冷漠的感覺,但是她知道他的心是炙熱滾燙的,就像是一座火山。
他流露在外的熱情,好像都用在了自己身上。
她鼻頭一酸,眼角有些濕潤,突然很想哭,想抱着顧寒州大哭特哭一場。
也不知道是委屈還是感動,總感覺欠顧寒州的太多,這輩子都還不清了。
“許小姐,你沒事吧?
”她溫聲說道。
許意暖輕輕搖頭,擦拭了眼角,笑了笑:“沒事,謝謝你告訴我啊。
”
“其實……顧先生不讓我跟你說這些的,怕吓到你。
他說你還是個孩子,現在想不到那麼多,他也不想逼着你。
我當時就沒說,現在看到了,忍不住提了一嘴,你可不要怪我。
”
“沒事,我要感謝你呢,謝謝你讓我明白這個男人有多愛我。
這樣顯得我自己很渺小,都不知道如何去愛他了。
”
“許小姐也很愛顧先生啊。
愛情是相互的,我能看得出顧先生喜歡你,待你好。
我也能看得出來,許小姐也是真心愛着郭先生的。
你看顧先生的視線裡有光,亮晶晶的。
喜歡一個人,眼睛是騙不了的。
”
“可……我付出的太少了。
”
“你自以為而已,感情是需要經營的。
沒有一方付出,就可以維持下去的,必然是兩個一起。
許小姐,每個人的能力不一樣,做的事情也不一樣。
我給你打個比方吧,有人有一百顆糖,給你五十個,開心嗎?
”
“開心啊,給了一半了。
”
“那另一個給你十個,你對比之下,覺得呢?
”
“覺得少了。
”
“那如果那個人隻有十個糖果呢?
他給的的确少,可卻給了你所有,是他的全部。
”
“你和顧先生能力不同,給的東西也不同。
顧先生有一百顆糖,給了你一百顆。
你隻有十顆,也都全部給出去了。
你掏空了所有,卻還是感到難過,是因為你的全部太少了。
可在顧先生眼中,他很滿足了,因為你愛他,愛到傾囊所有。
”
“愛情……無法較真對錯,付出的多少。
你和顧先生很般配,也很恩愛,我是真心祝福你們的。
我的婚姻很失敗,但是我有兩個家,娘家和婆家,我的公公待我很好。
許小姐,你的感情不失敗,讓人豔羨,你也應該繼續美好下去。
”
“你說的……有點深奧,我好想沒完全理解。
”
許意暖恍惚的說道,腦袋有些吸收不了。
她隻是笑笑,逗了逗孩子,道:“其實道理很簡單,你和顧先生都給了彼此一切,雖然質量有所不同,但心意是一樣的,你也不要妄自菲薄,其實你也很好,明白嗎?
”
“我好像有點懂了,你也是在誇我嗎?
”
“是啊,許小姐,你和顧先生都是好人,一定能在一起長長久久的。
”
許意暖聞言,看向顧寒州,他提了東西,朝着自己走來。
長長久久……
短短四個字,卻囊括了一生的感覺。
真的能長久嗎?
“都是果幹,你在家看電視,有的吃了,美味營養。
”
他淡淡的說道,語氣雖然平緩,但卻洋溢着濃濃的寵溺之情。
“嗯。
”
“要回去了嗎?
”
“好。
”
“我送送你們。
”
女人起身,說道。
“不用了,寶寶很可愛,好好照顧他。
拜拜咯。
”
許意暖告辭後,幫顧寒州提了一點東西,道:“早知道應該開車來的。
”
“我來提着吧,挺重的。
”
“沒事,我提的也不多。
”
顧寒州騰出一隻手,牽住了他的小手,問道:“和她聊了什麼,似乎聊得還不錯。
”
“你當初為什麼問她生孩子疼不疼啊?
”
她歪着腦袋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