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他會為了喬希放棄一切,但是我沒想到他放棄的那麼徹底。
”
顧寒州哪怕喝了那麼多酒,卻依然保持清醒,嘴角勾起苦澀的笑。
“他放棄了顧家,放棄了自己的身份,放棄太多太多,也要拼死護着那個女人。
我知道喬希為了他舍生忘死太多次,所以這一次,他要把命還給她。
”
“我都不知道該如何跟父親交代,顧長甯……已經不是昔日的那個顧長甯了。
”
“可即便如此,你依然認他敬重他。
你都不知道他是對是錯,心裡依然向着他。
”
“的确如此。
”
他苦笑出聲:“哪怕我知道他這麼做不應該,為了一個女人不應該這樣。
但……但我無法保證,面對你,我是否能如此決絕。
我怕和他一樣,早已淪陷,無法自拔。
名利都是過往雲煙,我和他都是死過一次的人,重生對于我們來說,不知道是新的開始,還是痛苦的深淵。
”
“我們之所以要變得更強,是因為……想要保護自己在乎的人,不受欺淩。
”
“你已經很好了。
”
“可是……我幫不了二哥。
”
他痛苦的閉上眼。
“人生不如意的事情太多了,你别胡思亂想了。
我相信二哥絕對不會怪你的,遺憾的事情很多,但我們最終會無愧于心,這就足夠了。
二哥也不希望你這樣自責吧,他希望你勇往直前,因為你是他的弟弟,是顧家的兒子,是顧寒州啊。
”
“也是我的男人,對不對?
”
顧寒州聽到這番話,覺得心髒好受一點。
以前他都是強撐着,不願把狼狽的一面給任何人看。
可自從有了許意暖,他便有了避風的港灣。
在這兒,他可以表現出狼狽的一面。
卻不能變得脆弱膽小。
正如她所說,他不隻是顧寒州,還是顧家的兒子,顧長甯的弟弟,更是她的男人、丈夫。
男人再狼狽,也不能變得弱小。
他肩膀上還有重則,等着他守護,他不能懈怠放松。
“對,我不會倒下。
”
他堅定地說道,一字一頓。
許意暖抱住他的腦袋,和他額間抵額間。
“你這是在幹什麼?
”
“給你力量啊,把我和寶寶的力量都給你。
希望你可以勇往直前,累的話回過頭看看我,我永遠在你身後。
不論你遇到什麼,我都會陪你一起度過。
我想陪你一起輝煌,也做好最壞的準備,在你落魄低谷的時候,不離不棄。
“
“愛情,不應該隻有你的白襯衫,還有你的髒襪子,不是嗎?
”
“你也不需要在我面前一直強撐,假裝巨人,因為我也知道你會疼會難受,會一個人偷偷喝悶酒。
沒關系,最起碼你喝完酒後會來找我,會抱着我,會跟我說話,這就足夠了。
我要的是丈夫,有血有肉的丈夫,和我一起笑一起憂傷,一起前進的人。
”
“丫頭,你這些掏心窩的話,真是讓我無地自容。
”
顧寒州心疼的說道:“這段時間一直讓你擔心,你并不知道我做了什麼,每天都在家裡等我。
你從未抱怨過,現在反而體諒我,顯得我這個大男人還不如你這個小女子通情達理,心胸豁達。
”
許意暖聞言,揪住了他的耳朵。
“誰說我通情達理,心胸豁達?
我告訴你,我心裡都個小本本,你這一個月晚歸多少次,沒有陪我吃飯多少次,我都記着的!
現在蘭斯解決了,局勢暫且穩定了,你也沒那麼忙了是不是?
我告訴你,家暴要來了!
”
許意暖惡狠狠的說道。
她可沒客氣,力道很大,揪的他的耳朵都紅了。
顧寒州哭笑不得,沒想到她變臉這麼快,果然不能誇得太快。
“那你要如何懲罰我?
哪種家暴?
床上床下?
”
“額……”
她一本正經的家暴,可他竟然一本正經的開火車?
這段時間顧寒州忙碌,兩人都是分房睡的,見了面頂多吃個飯。
還經常沒吃完就離開的,已經很久沒有拉手親親抱抱了。
被他這麼一說,她忍不住面紅耳赤。
她沒好氣的白了眼,道:“夢想有多遠,就給我滾多遠。
我可沒消氣,别跟我扯遠!
”
她的話還未說完,沒想到顧寒州便吻了下來。
他唇齒間存着酒香還有剛剛玫瑰花茶的香味,混合在一起,讓人如癡如醉。
他深深地吻着,有些忘我。
和喜歡的人,相隔很久沒有肌膚之親,可兩個人早已熟悉彼此,沒有任何隔閡,默契的感覺就像是魚兒入了水,那樣自然。
她暈頭轉向,等她清醒過來,人已經被他抱回了卧室。
“要辛苦一下寶寶了,我會溫柔的。
”
他柔聲說道,親吻她的額頭。
“那個……白日宣淫會不會不好啊?
”
“我們是合法的,況且誰會知道?
”
“等下……我還沒懲罰你呢,怎麼莫名其妙滾床單了?
你是不是想要蒙混過關?
”
“被你發現了,看來我剛剛吻得還不夠用力,還讓你有思考的能力,你不乖。
”
“什麼?
”
她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他就再次吻了下來,這一次沒有給她任何喘息的機會。
她說得對,蘭斯倒台,簡的地位根深蒂固。
這段時間可以松懈下來,也該辦辦正經事了。
好久沒吃肉了,連肉湯都沒來得及喝,今天可要好好的果腹。
這一天,許意暖壓根就沒從床上下來過。
不是走不動路,而是他寵着,不需要下地。
因為懷孕,他明顯克制,沒有怎麼折騰她。
兩人賴床了很久,晚飯是他親自下廚,送到床邊喂她吃的。
他說可以放松一段時間,好好陪着她,直到孩子順利生産。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選擇,他不會改變顧長甯的決定,會無條件的支持。
而當天晚上,顧長甯發來消息。
他要和喬希結婚了。
她可以恢複女兒身,夫人已經昭告天下,喬希是自己的義女。
她們終于可以順理成章的在一起了。
婚禮邀請了他們,希望得到他的祝福。
婚禮在三個月後,喬希也需要好好調養。
三個月後,也差不多到了許意暖的預産期。
而這消息,很快傳到了皇宮。
“哈哈哈,我竟然沒猜到這一步,真是低估了夫人和簡了。
”
露西娅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但笑容斂去,露出駭人的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