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京先生突然爆發,震懾衆人。
他指着剛剛說許意暖是麻雀的那個,狠狠地剜了一眼,吓得那人渾身一抖。
大家都怔怔的看着日京川希,就連陳太太也不哭不鬧了。
臉上的妝容花了,此刻呆愣愣的樣子,尤為可笑。
許意暖也十分詫異的看着日京川希,本以為自己完了,卻感受到了一抹溫暖。
日京先生沒有直接說是自己的過錯,而是說不論誰犯了錯。
他沒有坐實自己的罪名,也不讓别人亂嚼自己的舌根。
這份恩情,她記下了。
就在大家面面相觑,還沉浸在日京先生的怒火中無法自拔的時候,顧寒州和日京川绫子來了。
“怎麼了?
”
沉穩有力的語調,敲打在衆人心頭,讓大家回過神來。
陳太太看到顧寒州來了,眼神明顯閃躲。
本想趁着顧寒州沒來,趕緊給許意暖定罪的,可不想這個日京老頭也不知道抽了什麼瘋,竟然大發雷霆,把自己反而吓得半死。
反正衛生間沒有監控,這些女人也不會出賣自己,橫豎都是自己說什麼是什麼的。
她還沒開口,日京先生就說了事情的原本。
“顧先生,我不會包庇任何人,但也不姑息任何人。
給你十分鐘,如果你問不出什麼有用的内容,我可就要公事公辦了。
你妻子犯了錯,你要擔任後果的。
”
“好,有勞日京先生處理公道了。
”顧寒州尊敬的說道。
他特地等到這個時候,在一旁幹着急了很久。
要不是日京川希力壓群雄,怕是許意暖的壓力更大。
這份恩情,他深深記下了。
他走到陳太太面前,她吓得直接她先生的懷裡,瑟瑟發抖。
陳先生也看着顧寒州頻繁吞咽口水。
實在是他的氣場太大了,壓着衆人,讓人不敢說話。
“顧寒州……”
許意暖伸出小手,揪了揪他的衣擺,生怕他用蠻力解決。
他肯定相信自己,但現在她苦于沒有證據,現在對她是不利的。
她擔心顧寒州做出什麼過激的舉動,引得衆人有怨言。
顧寒州回眸看了看她,緊握住她的小手,眼神裡滿滿都是安撫的意思,讓她不必擔心。
她張了張嘴還想說點什麼,但卻忍住了。
她也相信他。
“你說是我太太推了你,才導緻了撞了額頭,破了相,是嗎?
”
“是……是的。
”
陳太太吓得哆哆嗦嗦。
“你們也都是證人,親眼所見,是嗎?
”
他掃視衆人,那幾個女人瑟瑟發抖,點頭的時候身子都是微微顫抖的。
這一尊大神,無人不怕。
“好,很好。
”
他吐出這簡短的三個字,然後拿出了手機,裡面有一個視頻。
視頻的角度很怪異,因為隻能看到下半身。
但依然看得明明白白,兩人根本毫無肢體接觸,是陳太太走到盥洗台前狠狠地撞了一下,然後跌在地上哭爹喊娘。
“還有,陳太太和這幾位婦人消遣我太太。
”
他沒有播放視頻,而是放了語音。
畢竟,那個時候許意暖還在廁所隔間裡。
這幾個婦人是如何說他和許意暖的,都清晰可聞。
而此時,陳太太面色煞白,後面那幾個女人也跟着搖搖欲墜,仿佛泰山壓頂一般。
誰也沒想到,顧寒州還有這麼一手。
許意暖也很詫異,他怎麼會有這兒的視頻。
這個角度……
是手表!
她的手表被傅垣改造過,可以發射定位信号,沒想到還開啟了二十四小時監控。
而這邊發生的一切,都第一時間傳送到顧寒州的手機上,好确保她的行蹤。
這一點是顧寒州要求的,但沒有告訴許意暖,怕她覺得有人監視,會覺得不舒服。
沒想到,現在竟然派上了用場。
他在遠處,早在第一時間就知道這兒的事情,卻沒有最先趕來。
就是想等事情發酵到無法挽回的地步,再給對方重重一擊。
當然,這也讓許意暖多受了一點委屈,讓他心頭難受的很。
“怎麼……怎麼會這樣?
你算計我,你算計我!
”
陳太太憤怒的指着許意暖,面目猙獰。
她哪裡像是受傷的人,竟然從地上爬了起來,想要毆打許意暖。
可許意暖面前橫着顧寒州,還不等她近身,顧寒州就一把扼住了她的咽喉。
直接用力收緊,陳太太便面色漲紅,眼珠子瞪得大大的,毫無掙紮之力。
“咳咳……”
她痛苦幹咳,不斷掙紮,可顧寒州毫無松手之意。
陳先生在一旁看着,焦急壞了,不斷央求日京先生救救他的妻子。
“日京先生,這些人打擾了你的生日宴會,還栽贓陷害我的妻子,私底下議論我們夫婦二人,不知道這些人如何處置?
”
“商會有商會的規矩,商人也有商人的本分。
像這些不守規矩,不守本分的人,商會容納不下。
以後你們各自營生,有什麼事都不要求商會為你們主持公道。
來人,把這些鬧事的人趕出去,我再也不想看到她們。
”
說罷,有保安沖進來。
顧寒州松開了手,陳太太狼狽的跌落在地。
而他抽出濕紙巾,擦拭了修長的手指。
他冷眼掃了在場的衆人。
“各位,你們是如何對待我妻子的,我顧某人今日記下了,他日必當奉還。
”
聽到這話,許意暖都是愣住的。
他竟然在大庭廣衆之下威脅人,這也太嚣張了吧?
之前還議論不休的人,聽到這話,面色蒼白如紙,一個個都惶恐不安的看着顧寒州。
顧寒州的報複,誰人承受得起?
幾人離去,生日宴會歸于平靜,一開始大家都開開心心的,可是鬧了這麼一出後,剩下的人都坐立不安,對待許意暖客客氣氣的,說着恭維的話。
他們生怕言語不當,而惹得顧寒州報複。
許意暖有些無奈,他是故意如此,讓其他人忌憚。
可是,樹大招風啊。
她在人群中搜索日京川绫子的身影,在樓梯口發現。
她倚靠在欄杆上,想是遺世獨立的絕美佳人。
手拿扇子,遮住花容月貌。
她隻能看到一雙眼睛,眼角上揚,是在笑。
明明她的計謀失敗了,可她卻笑得很開心,仿佛正中下懷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