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并不知道脖子上的這一顆,雖然不大,但是全世界僅有一顆,獨一無二的粉色鑽石,而且質地非常純淨,品質很高。
礦石上隻有這一點點,再加上切割打磨,所以才小。
他若是買了個鴿子蛋的,說不定都沒有她脖子上的珍貴。
其實戒指早就準備好了,但是他一直沒拿出來。
既然她都有勇氣踏出第一步,那他也要盡快的鎖定這丫頭。
免得她再長兩年,看多了帥哥,再加上對自己審美疲勞,那就完了。
“你拿了我的戒指,這輩子可就是我的人了。
不管這兒有多少小鮮肉,都和你無關了,你知道嗎?
”
“原來這是陷阱啊!
你想用這個拴住我?
”
“拴住你的是這個。
”
他抓住她的手,按在自己的胸口上。
隔着毛線衣,她能感受铿锵跳動的心髒。
這是他的一顆心。
許意暖聽到這煽情的話,面頰微微通紅,想要抽回手,卻無可奈何。
“能……能不能低調點,還有很多外人呢,多難為情啊!
”
“怕什麼,你是我未婚妻,我又不是偷了别人的老婆。
”顧寒州淺笑着說道:“今晚太晚了,本來還想帶你去見二嫂的,但是現在看來不行了。
你趕緊多看看我,接下來幾天你可能就看不見我了。
”
“為什麼?
你要回去了嗎?
”
“不回去,等你結束。
但這兩天你要學習的東西很多,我在你身邊,隻會讓你分心。
如果你表現得好,超額完成目标,我也會晚上來找你,帶你四處轉轉,怎麼樣。
”
“怎麼見你一面這麼難啊,還要當做獎勵,簡直是犯規。
”
“那我就不見你了。
”
“那還是見我吧,我會好好學的。
”許意暖無奈的說道。
自家男人竟然變成了通關福利,簡直是太可憐了。
她在外面溜達了一個小時,雪越下越大,地上都鋪上了一層。
人漸漸少了,她們也要回去了。
他把許意暖送回酒店,她有些念念不舍。
她快要進門的時候,忍不住回頭看向馬路邊上的顧寒州,大聲說道:“我看韓劇上說,初雪這一天要跟心愛的人告白,這樣會事半功倍。
”
“我好像從沒有跟你告白過,一直都是你說那些煽情的話。
你說你不善言辭,可卻是最會說話的。
我看着話多……卻一直不好意思。
”
“那我今天就告訴你吧,我喜歡你!
我想,我當初說的話我做到了,我會克服自己,不怕你。
在你沒變帥前,我已經完成目标了,所以我想我愛的不是你這個皮囊,也不是你尊貴的身份,我愛的就是顧寒州。
”
“顧寒州,别看我小,但是我懂的還是很多的。
你對我的好,我都能感受到。
我也會加倍努力,也好好對你的!
”
“餘生,請多多指教。
”
“我雖然笨,但是請你别嫌棄!
”
許意暖鼓起勇氣,一股腦說了很多很多。
顧寒州有些意外,龐大的身子都僵硬在原地。
這番話,出乎意料。
許意暖說完心裡話,暢快了很多,等着顧寒州的反應。
他怎麼一點反應都沒有?
難道不感動嗎?
許意暖也分外疑惑,足足等了一分鐘,顧寒州站在雪地裡看着自己,傘上都有積雪了。
“你……你不回應我?
”
許意暖很是受傷。
“算了,餘生我瞎幾把過吧。
”
随後她失望的轉身,果然韓劇裡都是騙人,告白都是假的。
她還沒走幾步,沒想到身子被人從後緊緊抱住。
是顧寒州。
他需要消化,突然聽到這感人肺腑的一段話,他就像是看着自己家嗷嗷待哺的小貓咪開竅了,還知道賞主子一顆糖了。
“你……”
她感受到顧寒州埋首在她的肩窩深處,呼出來的氣息有些微涼,讓她忍不住縮了縮腦袋。
“别動,讓我抱一會兒,我快要站不住了。
”
他怕自己被幸福沖昏頭腦。
他抱了很久很久,才戀戀不舍的松開她的懷抱。
她轉過身來,才注意到顧寒州将傘扔了,一路從馬路對面狂奔而來的。
他的身上還有沒有融化的雪花。
她趕緊幫他清理,卻被他緊緊的握住了手。
“許意暖,你告訴我,我不是在做夢對不對?
你剛剛明确說了你喜歡我?
不對,是你愛我,對不對?
”
“你剛剛不是還沒有反應的嗎?
”
“沖擊太大,需要點時間緩緩。
還好我沒有心髒病,不然一定會被你折磨死的。
”
“有那麼誇張嗎?
”
“有,你的每一句話都直擊心靈,讓我腦袋發懵。
我都不敢相信,懷疑自己耳朵聽錯了。
你這丫頭一向沒心沒肺,對感情的事情有那麼笨拙,怎麼突然跟我說那些話。
我真是高興壞了!
”
顧寒州激動地将她抱起,竟然在雪地裡轉圈圈。
她能感受到他的興奮,二十八歲的男人了,原來……也有如此不穩重的時候,像個孩子,得到了最甜的糖,最心愛的玩具。
他和自己一樣,很開心很開心,這就足夠了。
良久,他将她小心翼翼放下:“餘生,我一定多多關照。
”
随後他在她的額頭落下輕輕一吻,蕩人心魄。
許意暖心髒瞬間柔軟起來,用力點點頭。
“那……那我回去了,我怕幹媽發現。
”
“好,我目送你。
”
許意暖急急消失在酒店門口,到底是小女孩,有些不好意思。
顧寒州的目光很溫暖,就像是柔軟的絲線,有力的跟随着她,直到她消失不見。
他摸了摸心髒,已經很多年沒有跳動的這麼快了。
他就像是複蘇的病人,重獲生機。
顧寒州有些不舍的離去,而在黑暗的角落裡,無聲無息的出來一個人。
高大的身影,在路燈的拉扯下,顯得影子很長很落寞。
一滴鮮血緩緩墜落,滴落在皚皚白雪上,像是燦爛的紅梅。
指甲嵌入肉裡,疼得有些麻木。
這些痛,怎麼能比得上心頭的疼?
他看着她們纏綿,聽到許意暖說出那番話,他多麼希望這些話是對自己說的?
他隻是想要來偷偷看她一眼,一眼就好,卻不想看到這一幕。
言諾他的心,千瘡百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