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月,那樣的生活是沒有靈魂的!
吃喝玩樂,隻會腐蝕,我怎麼能眼睜睜的看着堕落呢?
況且占蔔,驅鬼不是最喜歡幹的事情嗎,我也是助人為樂啊。
”
“去的,我情願它們來腐蝕我的靈魂!
天底下怎麼會有這麼欠扁的哥哥?
”
“是啊……我為什麼隻是的哥哥?
”
紀年意味深長的說出這話,如果他不是她哥哥,那該多好。
多少情愛,可以師出有名。
多少告白,可以溢于言表。
多少……付出,都可以光明正大。
能不能在一起,拒絕還是接受,痛痛快快的那該多好?
或許,老天爺看中他是桃花劫,這輩子不能擇一人終老,所以故意安排,最愛的人就在身邊,以兄妹的身份,骨血相連,永不分離。
他真的很感謝老天爺……安排了這麼大的玩笑!
他嘴角揚起一抹苦澀,卻稍縱即逝,沒有讓她看到。
“好了,乖乖休息,我去處理這邊的一些瑣事,以後我們都不回來了,好不好?
”
“想去哪裡我都陪去,這個地方,我們都别來了。
”
“那舍得這邊金發碧眼的女朋友?
”
她眨巴着眼睛問道。
“我還是喜歡東方女孩子,溫婉賢淑,合得來。
”
最重要的是,她們最像。
他大手溫柔的撫摸着她的腦袋,舉止親昵寵溺。
可,永遠隻是哥哥的身份。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她好不容易等到夜幕降臨。
紀年在旁邊搭了一個小床,她連鞋子都不敢穿,蹑手蹑腳的離開了病房。
她殊不知,自己起床的那一瞬間,男人就已經感受到了,卻沒有拆穿她而已。
她出了醫院,立刻上了出租車。
好在她提前拿了紀年的錢包,不然沒錢付款,那就尴尬了。
她抵達目的地,看着面前的建築,心情沉重。
她吐出一口濁氣,有些話必須問清楚。
不然以後離開曼爾頓,就再也沒機會問出口了。
她從不是拖泥帶水的人,敢愛敢恨,不就是一個男人而已,沒什麼大不了的。
她這才鼓起勇氣,上前敲門,開門的是大衛。
大衛看到她的時候,很是驚訝,滿眼歡喜。
“威廉還說們不可能了,我就說,怎麼會呢!
”
“他真的這麼說?
”“哎,他還說,說了那麼多傷人的話,很後悔呢。
可也知道他這個人,很多時候不善于表達。
他一想到自己和霧島的種種恩怨,還要回歸軍隊,所以怕牽連,這才趕
走的。
”
“他也是不放心!
”
大衛一股腦說了出來,他和威廉多年好友,他在想什麼,自己知道的一清二楚。
紀月聽到這話,腦袋嗡嗡的。
原來……隻是為了讓她離開。
他隻是怕以後連累自己,才故意說得那麼決絕!
這個混蛋。
就在這時,樓上傳來威廉的聲音。
“大衛,在跟誰說話?
”
“紀月啊,她來找了,驚不驚喜?
”
站在樓梯間的威廉,深深地盯着門口的紀月,湛藍的眸光一片幽邃。
四目相對,空氣似乎都變得詭異起來。
大衛也感受到兩人之間詭異的磁場,吞咽口水,道:“我……我回避,們随意,就當我不在意。
”
他退了出去,趕緊從外将門帶上。
一時間屋内隻剩下他們兩個人。
“怎麼來了?
不是讓離我遠遠的嗎?
”
威廉繼續裝惡人,滿臉不耐煩的樣子。
“是嗎?
真的想我離開嗎?
我哥說了,過兩天就帶我離開,這次走,以後……以後都不會回來了。
”
她聲音微微顫抖,小手捏的死死地。
“……”
威廉聽到這話,沉默了很久。
良久,他吐出一口氣,道:“挺好的……”
遠離一切紛擾,有哥哥的保護,挺好的。
“以後,以後我們再也見不到了,也好嗎?
”
她難過的質問着。
本來是拒絕威廉的,她感覺自己還沒開竅,不知道情愛是什麼,眼中不分男女,對于愛情,也隻是看看看電視。
她從未經曆過,再加上紀年耳濡目染,讓她覺得感情很随意,所以從未正視過。
當威廉跟她告白,她很怕,不知道該如何面對,本能的想逃避。
在霧島的時候,她很希望威廉不要來救自己,可她心裡又該死的明白。
他會來的,肯定會來的,他不會丢下自己不管。
當看到他,渾身是傷,自己卻什麼都做不了的時候,她恨不得立刻下跪求饒,讓卡格爾不要再傷害他。
看他挨刀子,自己心裡痛的實實在在。
不同于朋友,好像……更難受更痛苦,仿佛她也能感同身受,恨不得自己代為受過。
從小到大,她隻在乎紀年,紀年小時候被人打,她也這樣過,此後再也沒出現過這種感覺。
直到威廉受傷,她才懵懵懂懂。
她好像不知不覺中喜歡上他了,看他受傷會難過,和他舉止親密自己不排斥,不想讓他涉險,希望他平平安安,一切都好好的。
她來,就想問個明白……
“挺好的,我……本不該認識,我這樣的人,不應該有另一半。
”
“是嗎?
是不打算接受改變了嗎?
還記得最後一張塔羅牌嗎?
我算過,兩次地方,看到的是誰,告訴我啊?
”
“難道眼裡看到的不是我嗎?
難道不清楚我的預言嗎?
明明一開始是告的白,為什麼卻先收手了?
我沒有回應嗎?
”
“為什麼……什麼都讓來做了,那我怎麼辦?
我稀裡糊塗,什麼都不知道,我該怎麼辦?
”
威廉觸及她的眼淚,一顆顆宛若珍珠般落下。
他看着,于心不忍,心髒都狠狠揪緊。
他死死捏着拳頭,恨不得現在就下去,将她緊緊的抱在懷裡。
他還以為這個不開竅的丫頭,永遠都不知道她才是自己的命中注定。
可……最終敵不過他對命運的違背。
不是所有人,都按照命運來走的。
“我說了,給我帶來太多麻煩了。
”
他狠狠心,背過身子,不去看她的臉。
“到底是我給帶來了麻煩,還是……怕連累我,看着我啊,有本事就看着我的眼睛說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