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長這麼大,沒見過比他狠心絕情的人。
她氣憤咬牙,然後賭氣似的拉開車門上了車。
顧希躲在車子後面,一手死死地捏着拖鞋,一手用力攥緊。
這個時候,隻需要一個男人出場。
他既然處處扮黑臉,就應該給溫幼骞一個扮白臉的機會。
他相信溫幼骞能好好照顧念暖,他性子溫和,能夠包容她的一切,這就足夠了。
他失魂落魄的提着拖鞋回到了屋内,脫掉上衣,這才開始清理傷口。
傷口流水,已經和衣服沾在了一起,撕開的時候,将那一整塊薄皮都撕掉,疼的讓他倒吸一口涼氣。
獨自上藥,屋内空蕩蕩的,還殘留她的氣息,想到昨晚她傻乎乎的行為,忍不住嘴角勾笑。
想到這些美好的回憶,哪怕傷口再疼,也不值一提了。
顧念暖很快就到家了,許意暖怎麼都不願意她繼續去工作,外面人心險惡,她如果曝光身份,或許有人忌憚,不會太過分。
可她現在隐瞞身份,實在是太危險了。
昨晚的張總是第一個,但絕對不會是最後一個,女孩子在職場,去應酬談生意喝酒,哪有不吃虧的。
一想到自己女兒以後還要經曆這些,她不盡心疼。
任憑顧念暖磨破了嘴皮子,她還是沒心軟。
“爹地,你幫我勸勸媽咪吧,我真的想去那家公司,求求你了。
”
“你媽咪已經幫你聯系好唐納德工作室了,如果你不想去曼爾頓,那燕城徐寶倩你喜歡嗎?
那也是國際數一數二的設計師。
”
“你媽咪讓你必須選一個,這兩個比那個裴瑗工作室可好太多了。
”
“那也是靠爹地媽咪的關系才去的,不是靠我自己!
我不想不勞而獲!
”
“我的寶貝女兒有志氣有夢想,爹地支持你。
所以,徐寶倩和唐納德,你選哪個?
”
前半句,顧念暖聽的還不錯,以為他會站在她這邊,結果還是幫着許意暖說華。
“爹地!
”她有些生氣。
“爹地也很難啊,如果得罪你媽咪,我今晚又要睡沙發了。
你爹地這個年紀沒什麼野心,就想老婆孩子熱炕頭,你直接把你爹地的熱炕頭轟沒了,那怎麼行?
”
“那你就忍心看你寶貝女兒受苦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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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心,我不能看你媽咪難受。
”
“……”
她絕對是充話費送的!
“爹地,你要是不幫我,那我就告訴媽咪,你跟那個女客戶,好像是叫姜明月的,眉來眼去,還送了人東西!
”
“胡說八道!
女客戶我都是讓阿琳處理的,從未送她東西。
那是合作産品,讓她了解的。
你怎麼能颠倒黑白呢?
”
“真相不重要,重要的是媽咪怎麼想,我怎麼說!
爹地,你不仁别怪我不義!
總歸你都要睡書房,你自己選吧!
”
“……”
坑爹啊!
顧寒州扶額,頭疼不已,真是生了個小祖宗。
他隻好去找許意暖,結果還未開口,許意暖就一個枕頭扔了過來。
“你要是敢替顧念暖求情,你就别進我屋。
”
“老婆大人……”
顧寒州表示,做人難啊,做男人更難啊!
“你知道我心是在你這兒的,這些年我什麼時候偏袒過孩子們?
”
“你不是來替她求情的?
”
“當然不是,我是看你火氣大,有些心疼。
養了她這麼多年,她竟然還氣你,簡直讓人寒心。
我們這麼做,都是為了她好,對不對?
怕她受欺負,昨晚還好小希來得及時,不然我們隻能哭了。
”
“對啊,如果不是小希知道她今晚有酒局,特的确看了看,不知道會出什麼事呢。
而且我安排有錯嗎?
她喜歡服裝設計,可以,我給她找最好的老師,可她……”
“老婆大人消消氣,這是她錯了,我已經嚴厲的批評她了。
但是你想一下,女兒剛剛入職,結果就離開了,你覺得外人怎麼想?
”
“怎麼想?
”
“肯定覺得我們女兒嬌生慣養,吃不得苦,這才上班幾天,就撂挑子不幹,然後依靠家裡關系,找了個明星設計師做老師。
”
“我們女兒直接收拾行李去了,到地後發現别的同門師兄妹,都是靠着自己本事,層層選拔進來的,結果隻有我們女兒走後門,托關系,你覺得他們怎麼看我們女兒?
”
“仗着家裡有幾個臭錢,就耀武揚威,對不對?
你覺得我們女兒壓力小嗎?
”
“可……可沒有危險啊!
”
她雖然覺得顧寒州說的很實在理,但是對比女孩子的人身安全來比,又算得了什麼呢?
“怎麼會沒危險呢?
女兒遠走他鄉,不在我們身邊。
你說,她要是在那兒看了一個金發碧眼的外國人,養了二十三年的女兒,結果跟人跑了?
怎麼辦?
”
“我們不在身邊,沒人管她夜不歸宿,要是跟别的男孩子晚上……”
顧寒州的話還沒說完,許意暖就死死地捂住他的嘴。
“好了,你别說了,接下來的話,一個字我都不想多聽!
”
一想到顧念暖在外面談戀愛,結果一年後回來給自己抱了一個混血外孫,她怕自己沒有高血壓心髒病,都能給吓出來。
還是放在身邊好,最起碼能看着,遇到什麼男孩子,自己還能幫襯着把把關。
“就算留在帝都,那也不能去小公司,天天去應酬,怎麼行?
她是要勵志當女強人嗎?
天天這麼辛苦,還隐瞞自己的身份。
”
“雖說不當女強人,但女孩子獨立自主點還是很好的。
自從她學會自己賺錢後,她很少買奢侈品,對這方面并不追求,這是好事。
”
“你也不喜歡她嬌生慣養,對不對?
你看我們家兄弟幾個,哪個不受苦受難過來的?
就算是女孩子顧微,也沒有限制她的自由。
大學學醫,去部隊當軍醫,回來後去市醫院,也沒有仗着顧家身份懈怠了是不是?
”
“話是這麼說沒錯,可我還是心疼……”
許意暖撇嘴說道。
“心疼我們就找辦法,溫幼骞不是天天在這兒嗎?
也沒什麼事,讓他去接念念上下班,有酒局應酬,讓他就早點去盯着,不就好了嗎?
”
“而且,你當顧希不上心嗎?
這次不就是他知道念念有酒局,見她九點還不回來,所以特地去找的嗎?
”
“有他們兩個在,念念的确可能會遇到些小麻煩,但我敢保證,不會出什麼大事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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