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癡獃兒
姜怡無奈扶額,不是她刻意逃避,而是這會兒她心裡有些亂,因為她還沒有想清楚在這件事情以後,以後要用怎麼樣的心態,去面對霍燃。
還有,姜怡直到現在都沒有弄清楚,霍燃為什麼會喜歡她?
僅僅就因為她們兩個人,曾經是初中同學?亦或是,睡過幾次,睡出感情來了?
姜怡有意避開這個話題,「蘇珊呢?她現在情況怎麼樣?」
一提起蘇珊,陳雯的臉色冷了下來,「她沒事兒!好好的呢!」
姜怡蹙眉,「你怎麼了?怎麼我一提起蘇珊,你反應這麼大?」
「你是不是沒聽到,蘇珊在跳樓之前說是你逼她自殺的!」
姜怡一怔,滿臉的驚訝,她一直願意相信人的本質是善良的。
「醫院報了警,所以這兩天,警察一直在調查這件事情,因為蘇珊跳樓之前說是你逼她,不少人都聽到了。」
陳雯很生氣,「你明明救了她,可是這兩天,蘇珊還是向過來調查警方一口咬定,說是你逼她自殺的,你說你救她幹什麼?還不如就讓她死了算了!」
姜怡知道陳雯說的是氣話,她拍了拍陳雯的手背,「跳樓之前,蘇珊曾打電話,和我說過一句『對不起』,我當時還不明白是什麼意思,現在卻是懂了。」
陳雯無辜眨眼,「你懂什麼了?」
陳雯當然知道,姜怡沒有說過那樣的話,也無條件相信她,畢竟她和姜怡十多年的交情,最清楚姜怡是什麼樣的人。
「蘇珊用跳樓來陷害我,是一早就設計好了的,從那天晚上她在學校,找我給她做心理諮詢開始,就一直是個局,或許跳樓之前的那通電話,是她出於內疚自發之舉。」
陳雯靈魂一問:「那她陷害你是為了什麼?對她又有什麼好處?一個在校大學生,心思為什麼這麼歹毒?」
蘇珊和姜怡無親無故,也沒有任何的矛盾,突然就以死來陷害她,這未免太過詭異。
所以這兩天醫院裡謠言四起,有不少人都在背地裡議論,說是姜怡確實說了讓蘇珊去死的那番話,所以,蘇珊才會因為過於激動,選擇跳樓的。
畢竟,誰會沒事兒誣陷一個和自己並沒有什麼恩怨的人呢?
還大老遠從大學跑到醫院來,當著姜怡的面兒跳。
陳雯不服氣,和那群背後議論的人反駁,他們當著陳雯的面兒,是不敢說什麼了,可是背地裡,還是該怎麼議論,就怎麼議論。
「我也不知道她為什麼陷害我,可能要見她一面,才能弄清楚吧。」姜怡抿唇,拿起手機,給蘇珊打去電話。
電話響了兩聲,直接被掛斷!
姜怡,「她不接。」
「她當然不接,做了虧心事,心虛,她敢接嗎?」
陳雯皺眉,「好笑的是,蘇珊這兩天也在住院,明明她被你救下了以後,毫髮無傷,可她卻稱自己受到了驚嚇,醫院為了以防萬一,直接把她安排到你們心理科,找了最好的大夫給她看病!」
「她在心理科?」姜怡立即就要下床,「走,咱們去心理科找她。」
陳雯立馬按住姜怡,「不用去了,她的病房外面,有帽子叔叔守著,除了主治醫生和管床的護士,誰也不能進去,在這件事情沒有調查清楚之前,你是見不到她的,而且,因為她的指控,你也已經被醫院停職了。」
姜怡,「我被停職了?」
「嗯。」陳雯雖然有些不忍心,但心裡清楚,停職的事情,姜怡遲早都會知道,還是如實說道:「怡怡,這個嫌疑不洗刷掉,就算你不在這家醫院幹了,往後可能也沒有任何醫院敢要你的。」
這個姜怡當然清楚。
一旦罪名坐實,那就等於通報了全行業,她的醫德有問題,哪裡還有醫院敢要呢?
那姜怡的職業生涯,也算是徹底斷送掉。
因為聯繫不上蘇珊,一時間姜怡也沒有什麼更好的辦法,解決這件事。
這時,病房裡有人敲門,姜怡扭頭去看,是個護士,她有點印象,好像是外科的。
一看到陳雯,小護士就像是見到了救星。
「雯雯姐,你請假的這兩天,38床的病人簡直要炸鍋了,求求你,快回去給他打一針吧。」
陳雯皺眉:「我都請假了,還讓我給病人打針?」
「這不是特殊嗎?38床的病人隻認你!你又不是不知道,就是賊龜毛,賊難纏的那個!」
聽到這話,姜怡挑眉,「許源闌尾炎還沒出院?」
「嗯。」陳雯點點頭,站起來,跟著小護士往外走,「我去一趟,等會再回來看你。」
陳雯到了病房,許源正捂著被子,虎視眈眈的瞪著面前的男護士。
她還沒進去,就聽到許源對男護士說道:「我就算是死,也不會讓你給我紮針!陳雯呢!讓她過來!」
「陳護士請假了,醫生說了,這針你今天再不打,可能會有感染的風險。」
「那你叫陳雯過來!她不來,我就不打!我感染了,就投訴你們醫院,說你們玩忽職守,置病人的安危於不顧!」
陳雯這才推門進去,「你要是感染了,隻會打更多的針,你確定不是自找罪受?」
聽到熟悉的聲音,許源像是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
他一把抱住陳雯的胳膊,哭喪著臉說道:「你總算來了,你不在的這兩天,他們幾個簡直是在虐、待我!」
「現在知道我對你有多溫柔了吧?」陳雯盯著許源,咬著後槽牙:「之前不還說我粗魯嗎?被別的護士紮了兩天,什麼感受?」
「現在我才發現你的好!」許源撩開胳膊,大大方方朝陳雯伸過去,「紮吧,隨便紮。」
陳雯沒忍住,直接笑出了聲,她一邊給許源紮針,一邊好奇問道:「究竟是什麼樣的心理陰影,讓你對打針這麼排斥?」
「死過一回。」
「嗯?」
「小時候護士打錯了葯,我差點死了,後來搶救回來,在醫院整整輸了半個月的液,渾身都是插的管子。」
許源仔細回憶了一下,「好像是八、九歲的時候吧,記不太清了,醫生說,我是命大,不然可能現在渾身癱瘓,又或許,成了癡獃兒也說不定。」
原來許源還有這樣的一段經歷。
也難怪他居然會對打針這麼排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