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女生 都市言情 沖喜主母都敢休,改沖別家哭去吧

第230章 想念許久

  

  「陛下在意的是……」梅淩然話至一半,猛得打住。

  梅淩然的臉上,閃過一絲不可思議又不太相信的表情。

  江沅灧清澈眼眸中仍然帶著幾許迷茫,她望著他,兩人彼此對視。

  迷霧在眼前,彷彿伸手就能撥開。

  屋裡,江泊安和劉榮還在因為一顆棋子爭論不休,屋外,江沅灧垂下眼簾。

  「世子有沒有想過,也許陛下另有用意。」

  梅淩然盯著她白潔如玉的臉,道:「江二,別想這事了。」

  他不想將與她好不容易獨處的時光,用來浪費在別的事物上。

  江沅灧擡起眼眸,問道:「那想什麼?」

  「想我們的事,婚事。」

  梅淩然目光左右看了一番,修長十指執起她的手指。

  他手掌溫暖,正好可暖她冰冷掌心。

  他將她拉近了些,低頭輕聲問她,「最近還在綉蓋頭嗎?」

  江沅灧被他拉近,周身被包圍在一股若有似無的雪松清冽味裡,她眼眸中有過一絲忐忑,離得這般近了,擔心被父親與姐夫看見怎麼辦?

  雖然她與他已經訂親了,可到底還差一步。

  更何況,父親母親,姐姐姐夫,也沒有白日膩味在一起的。

  江沅灧慌亂的眼瞪大了些許,一雙杏兒眼呈現得圓潤,裡面還含著一絲憨氣。

  她道:「蓋頭快要綉好了。」

  梅淩然:「讓我看看你眼下的烏青,是不是這幾日都熬夜了?」

  他又離她近些了,這次還伸起手指勾著她的下巴,強迫她離他更近了。

  那雙如墨的眼眸盯著她受驚的眼,隨即視線下移到她的唇。

  江沅灧身子綳直,她聲線都有些顫音了。

  「你莫這樣。」

  梅淩然喉結滾了滾,手指輕輕摩挲了幾下她的下巴。

  一下,二下,三下……

  終於,他的手指戀戀不捨地放開了她。

  江沅灧不由鬆了口氣。

  梅淩然眼眸變得更暗了,他聲音帶啞,甚至有幾分委屈在裡面。

  「可是,沅灧,我已經儘力克制了。」

  江沅灧的臉燒得更紅了。

  梅淩然緊盯著她,又道:「沅灧,給我一下親好不好,隻一下。」

  江沅灧大腦一片空白。

  她甚至懷疑自己聽錯了,方才,他不是才放開她嗎?

  還未等她反應過來,梅淩然伸長手臂,一把將她拽到旁邊的樹榦上,寬大衣袖遮蓋住她的視線,江沅灧的世界瞬間處於混沌不清之中。

  當眼睛看不見時,觸感便被放大到幾倍。

  江沅灧感受到他的氣息離得極近,下一秒,她聽見他的聲音傳來。

  「江二,嘴張開些。」

  江沅灧還未反應過來,便被攻城佔地了。

  他隻能淺嘗輒止,實在不能要得太多。

  否則不然,隻會更加難受,被熾火灸身。

  江沅灧腿都軟了。

  他終於放開了她,指尖溫度彷彿還殘留著。

  他的袖袍從她臉上也移開了,世界恢復了一片清明,唯有彼此淩亂的呼吸昭示著方才發生了什麼。

  梅淩然深深望著她,牽過她的手,帶著她走進了屋裡。

  兩人從外面進來時,江泊安和劉榮仍然還在為棋局爭執著。

  江泊安氣得吹鬍子瞪眼,「臭小子,你的棋還是我教的呢,你就不能讓讓你老子我?」

  劉榮道:「那怎麼能行,若是讓您了,這棋下得還有什麼意思,再說了,爹,我是您兒子,您怎麼不讓讓我?」

  江泊安:「我是老子,你該讓我。」

  劉榮:「我是兒子,是您該讓我。」

  江泊安:「不,讓我才對!」

  劉榮:「讓我!」

  江沅灧抽了抽嘴角,方才身上那股熱氣這才散去了。

  她轉而看向梅淩然,道:「他們這樣是不是好吵?」

  「怎麼會?」梅淩然朝她一笑,道:「這樣才夠熱鬧,真正的家人本就該如此。」

  江沅灧聽罷,也微微彎眸笑了起來。

  梅淩然手指在衣袖之下,悄悄將她的手十指扣緊。

  雖然私底下小動作不斷,可梅淩然仍然不忘正事。

  他道:「姐夫,近日你就莫要出門了。」

  劉榮反應了一會,才意識到梅淩然喊的是自己,他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自己的腦袋。

  「世子爺,您這喊屬下一聲姐夫,屬下這……怪不習慣的。」

  梅淩然道:「反正是遲早的事情,你提前適應吧。」

  「好!」劉榮想也沒想,立馬答應了下來。

  被世子爺喊姐夫,這感覺還真不賴。

  一想到以後有這麼一尊大佛連襟罩著自己,劉榮覺得腰杆子又挺直了許多。

  梅淩然看著他,又出聲提醒道:「近日無事不可出門,雖然說如今打草驚蛇,宋慕淮未必會再對你下手,可萬事小心為上策。」

  劉榮立馬道:「是,近日我決不出門。」

  若是別人說的,劉榮未必肯聽,可這人是誰,世子爺啊,幾次生死關頭救了他,他能不聽嗎。

  劉榮這態度實在是讓人放心,接下來幾日,他也確實做到了大門不出二門不邁。

  反正關上門後,他跟自家娘子和小八斤過日子嘛。

  抱著小八斤在家裡哄著,不知有多滿足,當然,現在小八斤重了,可不止八斤了。

  姐夫能有如此自覺,江沅灧也感到欣慰。

  她這幾日也不打算出門了,好好在家裡縫著自己的嫁裝和蓋頭,還有嫁妝也要重新歸攏一下了。

  之前嫁安定伯府,江家給過她嫁妝了,這一次要嫁侯府,葉氏和江泊安又添了許多嫁妝給她。

  其中便有梅淩然下棋贏來的礦山。

  江沅灧知道這礦山裡有鐵礦,也不著急開採,她倒是希望永遠也用不上,畢竟裡面的鐵用來製造兵器是再好不過的。

  倒也是奇怪,宋慕淮那邊也安靜了許多日子。

  京城中已經接近一個月沒有出現無臉屍體案了,劉榮無聊得打著哈欠。

  劉榮:「這宋慕淮不會是不再犯事了吧?」

  「他若是不犯事,自然是最好的,可他若是犯事,必不能輕饒了他。」江沅灧思及此處,停下了手中的動作。

  「咱們靜靜等著便是了,他的病好不了,隻能靠別人的臉皮撐著,眼下,他應該撐不了多久了。」

  果然,三日後,城西米鋪的一個夥計被馬車給撞死了。

  他若隻是單純的被撞死,倒也就罷了,可偏偏在下葬的當夜,他的臉不見了。

  劉榮聽到這消息之後,便去了兵馬司復職了。

  他直接向上峰分析了此事的厲害。

  「城西米鋪夥計臉上的皮,一定是被宋慕淮給剝下來的!」劉榮幾乎可以肯定,他道:「請讓屬下去宋宅,將宋慕淮捉拿歸案。」

  上峰看著劉榮,讚賞道:「你能如此努力地想要破案的心情,本官能理解,但無臉屍案早就結束了,這事也到此為止了。」

  「大人!」劉榮不敢置信地看向自己的上峰。「宋慕淮鐵定了是兇手,他一天不捉拿歸案,這案子怎麼就能了結呢?」

  上峰嘆了口氣。

  若是劉榮是一般的下屬,他倒也不用解釋什麼了。

  可劉榮現在是梅世子的連襟,兩人關係極好,自己這個做上峰的也不能得罪。

  上峰:「劉榮,本官提醒你一聲,此案上面已經讓結案了,你就別管了。」

  說罷,給了一個眼神劉榮自己體會。

  劉榮懵懂地看著上峰,滿眼疑惑不解。

  上面?

  哪個上面?

  莫非宋慕淮在朝中還有哪位大臣為他撐腰?

  劉榮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冷丞相,畢竟冷丞相是宋慕淮的嶽父,嶽父護著女婿也是理所當然。

  劉榮有幾分生氣,也有無奈,他轉頭去了都督府。

  這事必須得告訴梅淩然。

  劉榮帶著滿肚子的不滿,將這事說了出來,梅淩然聽罷,面容淡然。

  「就按他說的辦吧,此案你別管了。」

  劉榮瞪大眼,「可是咱們明知道兇手還在逍遙法外,怎麼能置之不理?世子爺,必定是丞相大人來保宋慕淮了。」

  「丞相是個滑頭,遇見這種事情,避之不及才對,所以保宋慕淮的人,未必是他。」

  梅淩然抽起案上一本卷宗看了起來,輕聲道:「他說上面的人……也許,是最上面的人也未可知。」

  劉榮聽了,沒聽明白。

  「世子爺,最上面的……你這話啥意思?」

  梅淩然看向他,道:「聽不懂也好,此事你莫要再管了,這段時間好好休息一下吧。」

  劉榮對梅淩然向來是服從的,因為他知道,梅淩然的為人,也明白他對自己的照顧。

  聽到梅淩然都如此說了,他便也不再堅持了。

  「好,我聽你的。」

  劉榮轉身離去,梅淩然打開卷宗,目光瞥向上面的內容。

  上面,全是對安定伯府的記載。

  許久之後,梅淩然瞭然於心的收起了宗卷,嘴角勾出一抹嘲諷。

  堂堂百年勛貴家族,也不過如此。

  梅淩然起身,無聞跟在他身後。

  「世子,咱們去哪?」

  梅淩然:「安定伯府。」

  無聞眼中閃過一絲詫異,去安定伯府做什麼?

  對於梅淩然的到訪,安定伯也感到驚訝。

  安定伯自言自語道:「老夫素來與他毫無幹係,他來做什麼?

  雖然心中犯嘀咕,可安定伯還是在書房中接待了梅淩然。

  安定伯朝梅淩然客氣笑道:「梅世子不知找老夫有何事?」

  梅淩然目光瞥向房間裡的擺設,轉而看向安定伯,道:「今日過來,是為了安定伯府的未來,若伯爺不怕安定伯府將來出事,我想,你會感興趣的。」

  安定伯裝糊塗道:「世子爺這話是何意?」

  「不懂?」梅淩然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道:「二十年前,伯爺真撿到一個男嬰?當年您的夫人賈氏生產時的穩婆,還有每月為夫人請平安脈的大夫可都全在,伯爺難道真以為,僅憑著自己的一句話,便能讓整個伯府繁榮昌盛?」

  安定伯臉上虛假的笑容漸漸淡去。

  梅淩然睥睨著他,聲音冷冽到令人不由打出寒顫。

  他說:「安定伯先祖打下來的家業,隻怕要毀於你之手,身犯欺君之罪,整個安定伯府全被誅連九族。」

  安定伯臉上的血色瞬間褪去,他腿一軟,差點就跪下了。

  「老臣……老臣當時是被宋慕淮脅迫的,梅世子,是老臣糊塗,求世子放過。」

  梅淩然面無表情道:「能不能放過你,得由你自己說得了算。」

  兩人單獨在書房裡,交談了半個時辰。

  半個時辰之後,梅淩然打開書房的門,信步從裡面走了出來。

  無聞連忙跟上,他瞥了一眼書房裡,安定伯一張臉慘白,明明是初春寒冷天氣,可他卻是滿頭大汗。

  也不知世子跟安定伯說了啥,對方嚇成這樣了。

  梅淩然走後不久,柳姨娘便進屋了。

  「伯爺,妾身為你燉了一盅燕窩,您趁熱喝了吧。」

  柳姨娘將燕窩放下之後,瞧見安定伯神色不對。

  「伯爺,你怎麼了?」柳姨娘關心問道。

  安定伯驚魂未定,他焦急地來回踱步,最後站定腳步。

  「拿紙和筆來,我要寫斷親書。」

  柳姨娘一驚,「和誰斷親?」

  「別問了,」安定伯現在一個頭兩個大,他此時無比後悔,當初就不該受宋慕淮的脅迫,可悔字難寫,他必須得做點什麼來補救。

  安定伯寫完斷親書之後,便蓋上了自己的私章。

  他將斷親書交給了管家,滿臉冷漠道:「拿去城西的宅子,給他。」

  管家一聽,便知這斷親書是寫給誰的了,他不敢遲疑,連忙接過。

  「還有,現在開始對外宣稱,就說我病了,病到神志不清,經常說糊塗話,也不能上朝。」

  「是。」

  管家雖然不解,卻也照做了。

  管家離去之後,柳姨娘也懂了,她走到安定伯身邊,不解道:「伯爺,您為何要與大公子斷親?」

  提起宋慕淮,安定伯咬牙道:「再不斷親,隻怕整個伯府都要被他牽連。」

  柳姨娘不解地看著安定伯。

  安定伯嘆了口氣,道:「斷了也好,總歸他不是我的兒子,就算是被世人恥笑,我也不能拉著整個伯府陪葬。」

  斷親書送到宋宅後,宋慕淮僅是瞥了一眼,便將其丟棄一邊。

  「父親可還有說什麼?」

  管家搖了搖頭,

  宋慕淮滿臉嘲諷,開口道:「滾!」

  管家麻溜地離開了。

  冷霜娥看見桌上的斷親書,心頭一緊,她道:「安定伯是怎麼回事,他居然要與你斷親?如此行徑,豈不是將你推到風尖浪口之上?」

  宋慕淮未出聲,他沉默地看著屋外,面容平靜裡又帶一絲久隱的壓制。

  「既然他要斷,那便斷吧。我們這層關係,早就該斷了。」

  現在對於他來說,安定伯府根本就不算什麼。

  宋慕淮手指摩挲著掌心的白玉帶鉤,他喃道:「我做了這麼多壞事,得罪了那麼多人,想必也有人去陛下那裡告發了,可陛下卻沒有處置我,你說,這是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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