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2章 常遠來見
江泊安一怔,沒想到,梅淩然已經為他們江家考慮到如此地步了。
江泊安感動道:「多謝殿下。」
「嶽父言重了,您將女兒嫁給我,又豈能搭上全府?這些我都安排妥當,日後……若我有不測,也會提前將沅灧送到你們身邊。」
這條路,要麼死,要麼活,梅淩然從前顧慮太多,他心中有汝南侯府,有沅灧,有江府,他覺得有這些便足夠了。
可事已至此,唯有一戰。
這些他該護著的人,不能受他牽連。
「若我不在,隻盼著嶽父多多照拂沅灧。」
江泊安大驚,梅淩然居然想得比他還多,還要深。
他心頭複雜,梅淩然為女兒著想的程度不比他這個父親少。
日後,他這個做父親的還有什麼不放心的呢。
彷彿下定了決心般,江泊安拱手道:「殿下,既然已經決定走上這條路,江府必會效忠殿下!」
「多謝嶽父!」
*
江泊安和梅淩然從書房出來時,夜已經深了。
江沅灧已經在外面等了一會了,見他們出來,便迎了上去。
江沅灧:「夫君,今晚就在江府歇一晚上如何?」
梅淩然朝她笑道:「當然可以,沅灧,你想多住些時日都行。」
三皇子府如今還沒收拾出來,待收拾出來了他們再搬進去。
其實梅淩然也不想住進三皇子府,他想和沅灧一樣住在江家。
江沅灧心中歡喜,知道他是體恤自己思家之情,所以才讓自己多住些時日。
江沅灧便在江府住了下來,這幾天梅淩然都是早出晚歸,似乎在和閔先生密謀著什麼。
朝堂上的事情梅淩然如果不主動告訴她的話,江沅灧自然是不會問的。
這幾天她呆在家中,有葉氏關懷,有姐姐姐夫照料,還有小八斤陪玩,可謂是好不快活。
唯一令江沅灧發愁的是,葉氏和江婉屏開始著急她的肚子。
「沅灧,雖然你自己就是神醫,可是,娘還是不放心,特意找了一個千金婦手,聽說此人專門來調理女人身體有助懷孕。」
葉氏憂心忡忡,女兒都已經嫁過去好幾年了,可這肚子卻是半點動靜都沒。
她這個做娘的,哪有不操心的。
江沅灧無奈,「娘,您真不用擔心這個,女兒自有分寸。」
江婉屏也忍不住道:「你若有分寸,在蜀州的時候便該去看看大夫了,你倒好,嫁過去之後婆婆都生了一個,又懷了一胎,你自己卻沒個動靜,這就是你說的有分寸?」
母親和姐姐左右夾擊,江沅灧也隻剩嘆氣的份了。
看著母親就要把大夫找來了,江沅灧終於說了。
「其實我們一直是在避孕。」
「避孕?」江婉屏想起了什麼,問道:「你說的不會是避子丸吧?」
葉氏:「什麼避子丸?」
「娘,就是京中很流行的,這東西男人吃了,女人就不會懷孕。」
江婉屏為葉氏解答疑惑的同時,又忍不住道:「江沅灧,你的意思是這些年世子一直在吃避子丸?」
江婉屏一時還沒習慣改口。
江沅灧點頭,「對,正是如此。」
「簡直胡鬧!」葉氏道:「從來沒聽說男人也能避孕,隻怕這避子丸玩就是騙人的,研製避子丸的也是騙子。」
江沅灧和江婉屏同時看向葉氏,姐妹倆忍不住笑了。
葉氏有些惱道:「你們笑什麼?難道我有說錯。」
「娘,」江婉屏笑得停不下來,「這避子丸是沅灧研製的。」
葉氏:……
江沅灧笑道:「避子丸已經在我們江家藥鋪裡面賣了很久了,一直賣的不錯,每個月可賺個幾千兩,按照娘的說法,咱們江家都在騙人。」
沒想到把自己家人給罵了,葉氏臉上閃過一絲尷尬。
「這藥鋪裡面的事情我也沒管,什麼避子不避子的,我也不知道,我隻知道,生個孩子是女人最大的依靠。」
葉氏發愁說道:「江沅灧你還笑,娘都是為了你好。」
江沅灧自然知道葉氏是為了自己,她坐在葉氏身邊,倚靠進她懷裡。
「娘,你放心吧,這個事情我和夫君自有安排。」
總不能告訴葉氏他們暫時不想要孩子的原因,否則葉氏擔心的更多。
更何況,如今又是風尖浪口之時,若是懷上孩子,隻怕風險加重。
江沅灧覺得現在的日子也挺好的。
有了孩子也並不代表就有了一切,這個世界上,那麼多夫妻都有孩子,可他們不是一樣過的貌合神離嗎?
葉氏見狀,嘆了一口氣。
「行了,娘知道了,你從小就主意多。」
葉氏又瞪向江婉屏,「你妹妹都是被你帶壞了,既然她不肯生,你就再多生幾個。」
江婉屏:……
不是,這怎麼就轉到自己身上了?
江婉屏:「娘,我有小八斤一個就夠了。」
「那裡就夠了,你得再生一個出來跟劉榮姓,否則你嫁給人家一場,他連一個跟他姓的孩子都沒有,我隻怕劉榮將來無法面對他早逝去的父母。」
江婉屏實在是頭疼,「行了行了,娘,又開始了,我這不是沒懷上嗎?」
「趁著你妹妹在家,這段時間好好給你調理一下。」
江婉屏和江沅灧互相看了一眼,從彼此眼裡看出了無奈。
江沅灧:罷了,誰生不是生呢,乾脆就讓姐姐生吧,這樣娘也能少念叨自己幾句。
若是江婉屏知道妹妹的想法,必然要好好教訓一番,可惜她此時還不知道呢。
「小姐。」
此時依蘭從外面進來,打斷了母女三人。
「常遠將軍過來拜訪。」
江沅灧詫異看向依蘭,「常遠過來做什麼?」
依蘭搖頭,「奴婢也不知道,將軍隻說是過來有事找你。」
江沅灧對江婉屏和葉氏道:「那我去一下。」
葉氏:「去吧,一會回來記得給你姐姐好好看看。」
江沅灧朝著江婉屏笑了笑,江婉屏一臉無奈。
江沅灧走去前廳時,常遠正一個獨自站著,欣賞著前廳裡掛著的畫作。
聽見她的腳步聲,常遠回過頭來。
一段時間沒見,常遠整個人都變了。
此時的他削瘦陰沉,和從前那個威風凜凜的大將軍相比,早已經是判若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