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上門炫耀
「對了,沅灧,你問這個做什麼?」
劉榮關心地看向江沅灧,道:「是不是姐夫時常向你們念叨這案子,所以讓你擔心了?放心好了,這案子已經結案了,接下來姐夫也能輕鬆一陣了。」
江沅灧搖頭道:「姐夫,我總覺得這案子還沒結。」
「還沒結?」劉榮失笑道:「沅灧,你一定是想多了。罷了,這案子已經過去了,別再想了。」
劉榮拍了拍江沅灧的肩膀,道:「我去陪爹下棋了。」
江沅灧點頭,看著劉榮進了屋,開始與江泊安在棋局上大殺四方。
父子倆玩得不亦樂乎。
江沅灧站了片刻,轉身朝著自己屋子走去。
一路上,她都在思考著,難道說,自己想錯了嗎?
*
義莊。
宋慕淮將一疊銀票拿了出來,放在龍駝子面前。
龍駝子一隻獨眼冒光,高舉雙手想要去接過銀票,卻沒想到,宋慕淮將銀票拿開,他撲了個空。
龍駝子不爽道:「公子,這是何意啊?」
宋慕淮:「你辦事不利,當罰,所以這些銀子自然不能都給你了。」
「罰?公子憑什麼罰老朽,你要的臉皮都可好好戴在你臉上,它與你的臉完美契合,你照鏡子時,該是很滿意才對啊!」
宋慕淮眉頭緊鎖,道:「這活人的人皮確實不錯,但我不想鬧出人命,你當初是怎麼答應我的?一張活人皮三百兩,我可沒想用這錢買他們的命。」
這些人都死了,而且一死就是好幾具屍體。
京兆尹那些人就跟狗一樣的,聞著味兒的到處找,不僅是他們,這次就連兵馬司的也參入其中。
自己可是費了好一番功夫,才將龍駝子做的那些事給擦乾淨屁股。
否則不然,若是查到他這裡來了,他所有的一切都前功盡棄了。
宋慕淮不滿道:「一張活人皮三百兩,本公子給你收拾爛攤子都不止花了三百兩,龍駝子,你做生意該講誠意才是。」
龍駝子嘖嘖兩聲,道:「宋公子,你當這是剝兔子皮狐狸皮呢?這可是人皮?這人啊要是命弱了一些,受不住死了也是正常。」
「再說了,你滿京城去打聽打聽,除了我之外,誰還願意做這事。」
龍駝子道:「為了你,我可是沾滿了鮮血,你若是敢罰我一分錢,信不信明日我便將為你剝人皮的事情,鬧得滿京城都知道。」
「是嗎,」宋慕淮眼眸裡透露出一絲危險的信號,他目光帶著殺意看向龍駝子,「要不你試試?」
龍駝子被宋慕淮的眼神給嚇到了,他後退一步,無奈揮手道:
「罷了,算我倒黴,你要罰便罰吧。」
宋慕淮抽出兩張銀票,龍駝子瞬間肉疼。
宋慕淮:「這兩張銀票等到下次你剝皮完後,人能活著時,本公子十倍獎你。」
龍駝子一聽,頓時笑顏開懷。
「行,咱們就此說定了,話說宋公子,你上哪找的書生啊,他可真是個實心眼,一口氣將所有罪名都認了。」
「我與他並不相識,」宋慕淮聲音平靜地讓人聽不出他任何一絲情緒,他道:「不過是偶爾間得知他母親重病,他賣字畫便是為了母親的葯錢,而我,承諾一定會將他母親給治好。」
「那,要不要老朽介紹兩個醫術不錯的大夫給您,正好也能照顧那位書生的母親。」
「不用了,」宋慕淮聲音淡淡道:「他要進去十年,十年後他母親都六十了,早就該死了。」
龍駝子見宋慕淮十分平靜又冷漠地提起這事,他瞬間明白了宋慕淮的意思。
虧宋慕淮方才還嫌棄自己滿手鮮血,其實呢,他骨子裡與自己也是一樣的。
冷血,自私。
「高,反正那書生已經進去了,他啥也不知道。」
龍駝子豎起大拇指,嘿嘿一笑,將銀票接過,貪婪地數了起來。
宋慕淮盯著龍駝子這一副模樣,他冷漠轉身離去。
出了義莊,車夫道:「公子,咱們回府嗎?」
宋慕淮搖頭,道:「不回。」
「那去哪裡?」
宋慕淮一時之間也不知去哪,他腦海裡不知怎麼回事,閃過一個人的臉。
「隨便轉轉吧。」
車夫點頭,駕駛著馬車在街上轉了一圈,車夫突然聽到他的聲音從馬車內傳來。
「去江府。」
車夫沒反應過來,問道:「哪個江府?」
「火路巷江府。」
「好。」
馬車朝著江府而去,終於到了江府之後,宋慕淮從馬車下來,擡眸看著江府的大門。
他這一次遞上了拜帖。
門房看見他,臉上有些詫異,這宋慕淮可是好久沒來了,今日什麼風將他給吹來了。
而且他也好像變了許多,從前一來便急匆匆往裡沖,這次居然還知道按禮節送上拜帖了。
江沅灧收到拜帖時,也有些驚訝。
她思索片刻,道:「讓他去前廳吧,我馬上過去。」
拜帖上隻寫了她一個人的名字,宋慕淮的意思是看來隻想見自己。
江沅灧也未收拾,直接披上一席雪白大氅,帶著流芳和依蘭兩人去了前廳。
路上,淅淅瀝瀝開始下雨,雨中包裹著雪粒,砸在人臉上生疼。
慢慢地,雪花飄了起來。
好在依蘭早有準備,她為江沅灧撐起傘,江沅灧伸手接過傘,如約而至。
宋慕淮站在江府前廳裡,看見的便是這樣一幅雪中美人行。
她烏黑墨發披肩,與身上的白形成了鮮明的對比,氣質清冷如仙,身姿縹緲不俗。
竟然如畫一般美。
宋慕淮心口突然間扯得生疼,他忙捂住胸口,才緩解了這股疼痛。
江沅灧進屋後,便將傘收了起來。
她擡眸看向他,也懶得寒暄,道:「你今日過來找我,可是有事?」
宋慕淮竟然露出一絲笑容,「若是無事,便不能過來看望你了嗎?沅灧,我們好歹曾經是夫妻。」
「你也知道,那是曾經了。」
江沅灧目光若有似無地掃過他的臉,眸光中閃過一絲詫異之色。
宋慕淮的臉,居然真的好了。
她仔細盯著瞧了瞧,實在是瞧不出任何令人懷疑的痕迹。
宋慕淮倒是大大方方地,站在原地任她瞧著。
突然,他笑了笑,道:「沅灧,瞧夠了嗎?是不是很驚訝?其實今日我來,不過是想讓你知道,就算沒有你,我宋慕淮的病也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