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霜娥猜想
為了避免家中人擔憂,江沅灧派人回去報了平安。
在慈寧宮中第二日,江沅灧便用了針灸。
以往紮針灸,太後努力忍住疼痛,這次紮針,居然一點痛感都沒有。
太後有些不可思議,道:「你這針是怎麼紮的?居然不疼。」
江沅灧如實道:「民女有獨家的手法,太後,請閉上眼睛,民女要開始治療了。」
太後閉上了眼,待江沅灧針灸結束,撥針之後,頓時感覺一陣輕鬆。
太後笑道:「不得不說,你這手法不錯,哀家從來沒有這般輕鬆過了。你這紮針的法子啊,應該讓太醫院那些頑固的老傢夥們來學學,每次讓他們紮針,他們必要堅持,說什麼紮針本就是痛的,非讓哀家忍一忍。」
江沅灧:「民女隻是手輕而已,怎可與那些經驗豐富的太醫們相提並論。」
太後點了點頭,這個江沅灧還算是謙卑。
太後問道:「當初哀家賜你與宋小伯爺和離,你可怪哀家?」
江沅灧搖頭,道:「為何要怪?和離是民女求著太後,太後您仁慈才同意了。說起來,民女要感謝太後才是。」
太後:「真不怪?畢竟哀家後來聽聞,當初是你每日熬煮葯膳給那宋小伯爺吃,方才看你紮針的樣子也算熟練,所以哀家猜想,其實宋小伯爺的病是你治好的吧?」
「太後娘娘英明,猜得極準。」江沅灧笑道。
太後看著江沅灧,問道:「你在宋小伯爺那裡付出了那麼多,結果還是落一個和離的後果,你心中難道沒有一絲難受的?」
「自然有那麼一絲難受的,」江沅灧伸出大拇指和食指,比出一小丟丟的姿勢,道:「不過也就這麼多,當時那個難受勁過了之後便沒了,因為再多一點,便是不值得。」
太後安靜聽江沅灧說著。
江沅灧察覺到太後手指捏著佛珠時,反而喜歡聽身邊的人娓娓道來。
江沅灧便再次開口道:「也許世人覺得和離不好,但對於我來說,離開一個不值得的人,是一件極好的事情。」
「所以,和離一事,民女當然要感謝太後了。」
聽完江沅灧的話,太後手指著佛珠轉動了一圈,才開口說道:「遇事能及時抽身,便有重頭再來的勇氣,你能夠這樣想當然是最好不過。」
江沅灧嗯了一聲,安靜的站立在太後身邊。
太後瞥她一眼,這才發現,這個江沅灧外表乖巧厲害,實際內裡很有自己的想法。
她的內涵思想甚至比很多男人都活得通透。
「這幾日,你就在慈寧宮裡幫哀家治好病,等哀家的頭疾好了之後,再放你回去吧。」
「是。」
江沅灧便在宮中住就了下來。
這消息很快在京城中傳開,京城中人津津樂道,江沅灧隻是一介商女,能夠得到太後的青睞,想必是有些本事在身上的。
反觀安定伯府,這幾日被一片陰雲霧霾籠罩。
安定伯聽說冷孀娥在太後宮中受了掌事姑姑的責罰,失望的連連搖頭。
「怎麼說也是一個丞相之女,沒想到她這麼沒用,早知道當初說什麼也不能讓江氏離開,當真是撿了芝麻,丟了西瓜。」
柳姨娘:「說起來,都這是夫人的主意。當時是她非要將冷氏給迎娶進來的。」
「該死的東西,人都死了,還惹一屁股麻煩。」
安定伯臉色陰沉,道:「前日慕清開口問我,能否將賈氏的牌位放進安定伯府的祠堂,原本還在猶豫這事,眼下,倒也不用猶豫了。」
柳姨娘嘴角浮起一絲得逞笑意,她就是要讓賈氏的牌位連安定伯府的祠堂都入不了。
柳姨娘又開口問道:「老爺,妾身聽說少夫人的嘴都被打腫了,你說我們要不要去看一下她?」
「有什麼好看的,她傷得再重,府裡自有下人照顧。」
柳姨娘點了點頭,心底偷偷好笑,安定伯的態度已經說明了一切。
這個冷霜娥再這樣下去,就算她是丞相千金,隻怕在這安定伯府的日子也不會好過了。
冷霜娥此時正坐在自己的梳妝台前,迎夢遞上了用帕子包裹的冰塊,卻被她一巴掌揮開。
迎夢不解的看著她,「小姐,你傷的這般重,用冰塊敷一下可以消腫。」
「迎夢,」冷霜娥開口說話間,嘴角傳來一絲扯痛感,可是這疼痛再怎麼樣也比不上她心底得的痛。
「煙兒這個賤婢背叛了我,你去把環兒找出來,將她十根手指夾斷。」
府裡誰都知道,環兒和煙兒兩個人關係最好。
冷霜娥此舉,便是要拿環兒來洩憤了。
迎夢吩咐了院中那些做粗活的婆子,不一會兒,那些婆子慌慌張張的走了過來。
「迎夢姑娘,環兒不見了!」
「怎麼會!好好的人怎麼會不見呢?我不是讓你們把她關在屋子裡好好看著嗎?」
「這……老奴們也不知道呀,這明明老奴們在外看守著,裡面也沒人出來啊!」
迎夢忙去了關押環兒的屋子,等看到被破壞的窗戶之後,她趕緊向冷霜娥稟報。
「廢物,一群廢物,連個人都看不好!」
冷霜娥氣得隨手抓起一旁的花瓶,朝著迎夢身上砸去。
迎夢站在原地,連躲都不敢閃躲。
她知道如果自己躲了的話,隻會引起消極更大的怒火,到時候後果更加不堪設想。
花瓶砸向迎夢胸口,迎夢痛哼了一聲。
冷霜娥:「去查,給我查清楚,環兒到底是怎麼不見的?」
「奴婢遵命。」
迎夢忍著胸口的劇痛,轉身朝外走去。
她一路跌跌撞撞,噗的一聲,吐出一口鮮血。
迎夢眼前的一切開始模糊起來了,她努力睜眼,最後敵不上身體傳來的疼痛感。
眼前一黑,迎夢暈了過去。
有一人走到迎夢面前,悄無聲息地將迎夢背進了自己的屋子。
冷霜娥在屋子裡坐著,腦海裡不停想著這一段時間發生的事情。
好像,隻要對上江沅灧,她總在失敗?
到底是為什麼?
明明重生的人是她,可江沅灧好像比她自己還要清楚事情的走向。
「莫非,江沅灧也是重生的?」
冷霜娥被自己冒出的念頭嚇了一跳。
「等等,」冷霜娥臉色一變,自言自語道:「那麼,江沅灧待在宮裡,其實是為了太後手中那枚帶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