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發現秘密
「你是不是知道什麼?」
冷霜娥詫異看向宋慕清。
宋慕清眼眸斜瞥向她,道:「他能好全靠江氏,可偏偏他傻,非要與江氏和離。這病自然好不了。」
冷霜娥面色一冷。
「哼,你倒是看得明白。」
「那是自然,其實想想,江氏對他那麼好,他卻傻呼呼地將這救命稻草給扔了,真是……」
宋慕清話至一半,瞥見冷霜娥一張臉難看,他笑了笑,識趣閉嘴。
冷霜娥譏諷道:「你倒是明白江氏的好,所以找了春兒,怎麼,你喜歡江氏?」
「不,」宋慕清將冷霜娥抱進懷裡,道:「江氏無趣,她可不止一次打過我,論起情調,還得是你。」
冷霜娥嬌哼一聲。
她道:「你若想要陞官,倒也不用我父親出面,我便有條明路指給你。」
「說來聽聽。」
「你現在去刑部大牢撈一個人,此人名喚薛豐。」
宋慕清一聽,疑惑道:「薛豐?你說的是戶部侍郎家的小兒子?我聽說他是薛大人的外室子,在京城裡闖了禍,將成王的一個得意門生打了個半死,薛家都放棄他了,你讓我去救他?」
宋慕清搖了搖頭,「成王那裡我本就得罪了,也是成王堵了我的上升之路,我若再去救薛豐,豈不是更加得罪成王,我不去。」
「傻子,薛豐表面上與成王不對付,可他打死的那個門生卻是成王的敵人安排到他身邊的姦細。」
冷霜娥白他一眼,道:「那薛豐可不是傻子,他將人打死了,便是向成王邀功,隻是眼下成王不便明目張膽地撈他出來,你若做了這個人情,成王那裡從前種種必不會與你計較了。」
「當真?」宋慕清懷疑地看向她,「你一個內宅婦人,怎麼會知道得這麼多?」
冷霜娥笑了笑,她早就想好了措辭。
「我是丞相千金,你說呢?」
這一句反問,反而讓宋慕清相信了她。
宋慕清抓住她的手,道:「不愧是丞相千金,知道的就是比尋常閨閣女子多,丞相大人那裡,想必也教導了你不少吧,日後,嫂嫂可得多提點我才是。」
冷霜娥媚眼斜斜瞥向他,得意道:「那得看你如何表現了。」
宋慕清瞭然,一把將她撲倒。
無影聽到這動靜,二話不說,轉身便走。
屋頂上的無聞眼珠子一轉,將瓦片放回原處,悄無聲息地離去。
兩人分別回去向各自的主子稟告此事。
江沅灧一邊給鸚鵡喂著瓜子,一邊聽著無影的稟告。
無影說完之後,問道:「小姐,咱們要去阻止嗎?」
江沅灧搖了搖頭,道:「暫時不用」
「為何?若是讓宋慕清搭上了成王,那麼他便能高升了,到時候再對付他,恐怕就難了。」
江沅灧:「這世間真正的交好隻有利益,薛豐幫成王除掉藏在他身邊的姦細,便是對成王有利之人,可若他真有利,成王必定會想方設法救他,而不是讓他在牢中待著。」
「不如先觀事態,讓人去打聽一下,成王為了薛豐出牢獄而做了些什麼。」
「若是成王什麼也沒做,你說,成王到底是想救他,還是不想救他?」
無影聽到這裡,有些糊塗了。
她道:「小姐,既然薛豐除掉了成王身邊的姦細,成王為何不想救他?」
「有時候,事情知道得太多,未必是好事。」
江沅灧點到為止,無影聽得似懂非懂。
「對了,」無影想起了伯定那個奇怪的黑衣人,她道:「有一個穿著黑衣的傢夥,一身輕功奇爛無比,還敢在伯府四處偷聽,這人不知道是不是小姐您說的汝南侯府的人。」
江沅灧噗嗤一笑,道:「你的輕功若說在這京城中數二,必不敢有人數一,你說人家輕功爛,我看未必。」
無影被江沅灧誇了,有些高興,又有些不好意思。
「我看他除了輕功爛些之外,眼神也不太好,真當我是伯府倒夜香的婆子了。」
「那是你易容術高明,所以他才識不出。」
接三連三被誇,無影嘴角不由向上翹起。
江沅灧笑了笑,才道:「今日他聽到了冷霜娥與宋慕清的對話,必會回去向他主子稟明此事,且看誰關注牢中的薛豐,便知他主子是誰了。」
江沅灧心中隱約猜到了,可她認為,還是要耐心等真相大白的時刻才好。
汝南侯府。
無聞向梅淩然彙報他在安定伯府偷聽到的一切。
「那個冷霜娥當真是行為舉止怪異得狠,她當初毀了與世子您的婚事,非要嫁給宋小伯爺,可居然在伯府裡,又與那宋慕清攪合在一起了。」
「她還給宋慕清出主意,居然知道薛豐在牢中,且是因為除掉了成王身邊姦細的原因。」
無聞說到這裡,自己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他道:「這冷霜娥一介女子,居然知道這麼多隱蔽的政黨爭鬥,這些連屬下都不知道,這冷霜娥實在是令人捉摸不透。」
梅淩然正在執筆畫著丹青,聽到無聞的話後,他便道:「既然捉摸不透,那便別去捉摸了。」
無聞:「可是世子爺,您不擔心宋慕清真的搭上了成王嗎?」
「他不會。」梅淩然一臉篤定。
「為何?」
「薛豐,早就是成王要除掉的人。」
這件事,表面上看薛豐是向成王遞了投名狀,而實際上,卻是成王對薛豐和姦細的一箭雙鵰。
梅淩然之所以知道這些,是他在各種公務中探究到的。
京城這些明爭暗鬥,本就需要極高的敏銳才能察覺得到,否則一旦行差將錯一步,便會萬劫不復。
無聞詫異,「那冷霜娥還讓宋慕清去救薛豐……」
「她隻知事物表面,卻不探內裡,這樣的人,就算是從何處窺得天機,也不足為懼。」
梅淩然放下手中的筆,修長手指放入盆中,洗凈指尖染上的墨。
「對了,還有一事,那伯府裡倒夜香的婆子有些古怪。」無聞又想起那婆子從冷霜娥院子裡出來時,走路好像快了些。
他終於也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了。
梅淩然聽罷,稍作思索便道:「除了我們,還有人盯著伯府,而且,這人盯上伯府的時間比我們還早。」
「不,」他又道:「她不是盯著伯府,她是盯著冷霜娥。」
「冷霜娥那裡的古怪,並非偶然,她知道的那些,也並非從冷相那裡得到的消息,而是別的什麼。」
會是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