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 所謂帝王之心
惜顏真沒想到,就是簡簡單單地招待人喝個茶,竟然能鬧出這麼大的事情來。她趕緊對清霜姑姑說:「快,請太醫來!」
太醫提著藥箱匆匆趕來,一見黃貴人那痛苦的模樣,也不敢怠慢,立刻開始給她把脈。
過了一會兒,太醫的臉色變得凝重起來。黃貴人用虛弱的聲音問道:「我到底是怎麼回事?」
太醫看了她一眼,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惜顏看在眼裡,急在心裡,問道:「到底怎麼了?太醫,你對本宮如實說來。」
太醫見惜顏如此焦急,咬了咬牙道:「貴人身體並無大礙,隻是體寒,微臣給她開一些暖宮之物即可。」
黃貴人一聽這話,自然是不依不饒,她對太醫說:「進宮之前,我也曾讓太醫給我把過脈,從未有人說過此言,你是不是有事瞞著我?」
說著,黃貴人就在春錦閣鬧了起來。正巧這個時候,香妃和皇上一起走了進來。
見到場面有些失控,皇上沉聲問道:「到底是怎麼回事?發生了什麼事情?」
黃貴人一見皇上來了,哭得梨花帶雨,跪在皇上面前哭訴道:「皇上,求您為妾身做主。妾身身子一向康健,可是太醫剛才說妾身有了體寒之症。」
皇上聽了,沉聲問太醫:「黃貴人所說的情況可屬實?」
太醫見皇上如此詢問,看了惜顏一眼,不敢再為她隱瞞,跪下磕頭道:「回稟皇上,其實是黃貴人喝下了寒性藥物,此葯有避孕的功能。」
這話一出,黃貴人直接哭得抽抽噎噎:「妾身知道身份卑微不配擁有子嗣,昨天剛剛承寵,姐姐就賞賜了避子湯,可為何姐姐不與妾身言明呢?」
惜顏一聽這話,眉頭緊鎖。
她看著黃貴人那哭泣的樣子,再瞧瞧香妃眼中流露出的洋洋得意,不覺得有些頭疼。
果然如她所料,新一批人剛一入宮,各種麻煩事也就跟著接踵而至了。
「避子湯?」皇上的眼中閃過一絲犀利的光芒,他的思緒不由自主地飄回了過去,想起了曾經的周妃。那時候,有新人入宮,周妃也是用的這一招。
想到這裡,皇上的目光落在了惜顏的身上,不禁流露出一絲失望。
顏顏,難道你也終究免不了要變成這樣嗎?
這時,琥珀開口道:「陛下,娘娘其實並未給貴人服用避子湯,貴人來了之後僅僅飲了半盞茶而已。」
黃貴人邊擦著眼淚邊抽泣著說:「說不定就是這茶裡被下了手腳。」
惜顏聞言,反駁道:「若說這茶有問題,我也同樣飲了,難道說我會自己害自己嗎?」
黃貴人一臉委屈,繼續哭訴道:「娘娘您已經有了兩位皇子,即便是喝了這茶,也對您沒有什麼影響啊。」
香妃目光在兩人間流轉,隨後對皇上說道:「陛下,何不查查這茶湯,也好還姐姐一個清白?」
皇上聞言,點了點頭,沉聲道:「段德,給朕仔細查查。」
「遵旨!」段公公恭敬地應聲答道。
琥珀心中坦蕩,毫不猶豫地將茶壺、泡茶的用具以及黃貴人的茶杯一併交給了段公公。
段公公隨即喚來了專門檢驗毒物的人,他們對這些器具進行了仔細的檢查。
過了一會兒,段公公低聲向皇上稟報道:「陛下,經過仔細查驗,這茶湯雖略帶小寒,但對常人而言並無大礙。黃貴人如此反應,或許是因為她體質異於常人,較為敏感所緻。」
皇上聞言,眉頭微皺,目光看向一旁的黃貴人,似乎在思考著什麼。
聽到段公公這麼說,黃貴人突然情緒激動起來:「陛下,妾身所遭受的這一切,絕不是誤會!一定是貴妃娘娘有心針對妾身,否則妾身怎會如此狼狽不堪?」
說著,她的眼淚滑落臉頰,聲音愈發凄涼:「陛下,您可知妾身心中有多痛?說不定妾身的肚子裡已經悄然孕育著一個小生命,可他卻因為這場無妄之災,連來到這個世上的機會都被剝奪了……」
說到這,黃貴人再次泣不成聲。
香妃見她如此,握住黃貴人的手,安撫道:「黃貴人,你先別太過激動,身子要緊。咱們也不能僅憑猜測就下定論,還需找到確鑿的證據來證實這一切。」
黃貴人見她幫自己說話,感動地沖她點了點頭,隨後兩人一同望向皇上,靜候他的決斷。
皇上問道:「貴妃今日烹制的是何種香茗?」
雖非是那避子之湯,但是牽涉到子嗣一事,他總是比往常更加敏感。
惜顏未曾料到,皇上派人探查後仍對自己存了疑慮,心中不禁煩悶。
「皇上莫非信不過臣妾?」惜顏凝視著皇上,話語間透著失落。
她原以為,自己總能換取到他的一絲真情,卻未想,一旦遇事,他首先懷疑的竟是自己。
這便是所謂的帝王之心麼?
呵,他或許本就無心吧?
若說之前種種是做戲給香妃看,無論是皇上的冷臉相待,還是給自己禁足之罰,惜顏皆未放在心上。然而此刻,她明明是在為他款待嬪妃,他卻如此懷疑自己?
惜顏越想越覺氣,於是對琥珀吩咐道:「將那罐梅花茶取來,給皇上好好瞧瞧——」
話未說完,她隻覺胃中如波濤洶湧,瞬間,惜顏的臉色變得慘白,她連忙捂住嘴,向身後的恭房奔去。
見此情景,琥珀焦急萬分,哭著喊道:「娘娘,您是不是中毒了!」
說著,她怒目轉向黃貴人:「定是你給主子下了毒,還在這裝模作樣!」
皇上見狀,心中的疑慮頓時煙消雲散,取而代之的是滿臉的緊張與擔憂。他急忙追了出去,喊道:「顏顏,你怎麼樣了?」
皇上從未見過惜顏如此模樣,慌忙伸手相扶,一邊急切地吩咐道:「快傳太醫來!」
太醫原本就在春錦閣候著,忽聞皇上焦急喊聲,連忙疾步趕來。
琥珀泣不成聲地對太醫說:「太醫,您快瞧瞧我家娘娘,可是中了什麼毒?求您一定要救救她啊!」
見到貴妃娘娘如此,太醫趕緊上前為她把脈,生怕耽誤了惜顏的病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