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1章 爺和你絕交!頑疾!你幫我洗!
裴梓雋看著趙玄,「你現在雖然出來了,難不成你還以為能逃過你母親的手心去?
躲得過一時,你又能躲多久?你信不信,若我所料不錯,現在外頭都是找你的人……
而這裡,早晚也會被找到……」
裴梓雋幾句話,便讓趙玄的咳嗽停了下來。
頓時沮喪的哀嚎一聲,轉而哼了哼道:「難怪你剛剛讓我先吃飯,若你之前和我說這些,就算我心再大,也實在吃不下去。」
是啊,自己母親又怎麼會放過自己?
轉而趙玄想起來梓雋說的事兒,「對了,你讓我進宮做什麼?」
裴梓雋挑眉道:「想來,你還不知你大哥在宗人府之事?」
「什麼?我大哥在宗人府?」趙玄還真不知道,「他犯了什麼事兒嗎?」
隨即恍然,「不會是我母親吧?」
「就是你母親,不過是逼他就範罷了!」裴梓雋聲音低沉的道:「長公主對你們是不會輕易放手的……」
趙玄聞言頓時煩躁地起身來回踱步,他也無奈,這個人還是他自己母親,他能如何?
一下又想起了什麼,「不是,我就算是躲進皇宮,難道你覺得以我外祖母太後娘娘她老人家那愛女沒底線的程度,你覺得我就能逃得過我母親的魔手了?」
裴梓雋眸色微閃,「我何時說過,讓你進宮是為了讓你避難的話了?」
「嗯?」趙玄一臉狐疑,「那是……」
裴梓雋道:「我是說,既然你們逃不掉,那就不逃了,你明日先去慈寧宮哄哄太後娘娘,想法子先讓你大哥從宗人府出來!」
趙玄無奈地苦笑了聲,「我大哥就算出來了也是一時的,我母親是不會任由他在外頭的。
而我大哥聽了母親二十幾年的話,就足以看出他有多倔,如今被我母親逼的抵觸,便是另一個極端,這擂台有的打。」
裴梓雋站起了身子,伸了下懶腰,「我的意思是讓你哄著你外祖母將你大哥放出來。
你外祖母是是疼她女兒不假,可她難道就不疼外孫了嗎?這我不信!」
趙玄沉吟道:「這個倒是可行……」
裴梓雋起身,「行了,我得回府了,你今晚暫且在這裡休息一晚,待明日,我過來將你悄悄送進宮去。」
「好,」趙玄應了聲,隨即道:「啊不對啊,那我怎麼辦?」
他雖然一直挺同情趙老大的,可更同情自己啊。「你,放心,有我!」裴梓雋擡腳走向門口。趙玄聽到梓雋的話,心頭一暖,「梓雋,不謝啊!」
「不謝!」裴梓雋頭也不回地回應他一句。
隻是在出門的時候,裴梓雋腳步微頓,回頭看著趙玄道:「李桑染是個不錯的姑娘,若你不想錯過,可以認真考慮一下。」
趙玄頓時手指裴梓雋,「再敢提這種事,爺和你絕交啊!」
他這輩子沒想過成親!
裴梓雋邪肆的嗤笑了聲,「有些頑疾不徹底除根兒,那就可能折磨自己一輩子!」
趙玄面色倏然難看,「裴梓雋你是想和我絕交了?」
然而,裴梓雋卻已出去了。
而趙玄整個人彷如木塑泥雕般呆坐在遠處,怔怔出神。
那個人的身影,以及厭惡的目光在他腦海中不斷回放。
……
裴梓雋離開醉春樓,直接回了秦王府。
隻是才一下馬,一眼就看見一人手抱長劍,環手靠著門柱的一副討債樣。
「秦王世子很忙啊!」
裴梓雋聽著李桑染陰陽怪氣的話,頓時感覺頭疼,隨手將馬韁交給跑過來的守衛,「我說李將軍,大晚上你不回府睡覺,在這裡堵我,可有要緊事?」
李桑染小臉兒染霜,冷笑了聲,「不負世子爺所託,趙玄那渾蛋已經逃出長公主府了。」
「不過也托世子爺的福,我現在有家不敢回,身上又沒銀子,也無處可去,世子爺不會讓我露宿街頭吧?
本來我想找趙玄那渾蛋,可他給我玩消失!」
裴梓雋眼神閃了下,「你想找他?」
「你知道他在哪兒?」李桑染當即站直了身子。
裴梓雋挑了挑眉,道:「有個地方吃住都不用花銀子,就怕你不敢去,無法,我暫時隻能將他藏在那裡,你若願意……」
「說,除了男人的澡堂,任何地方就沒有我不敢去的!」
裴梓雋小聲說了句。
李桑染二話不說,擡腳就走。
裴梓雋看著李桑染的背影微微一笑,如一隻狡猾的狐狸。
回到望花塢的時候,裴梓雋腳步微頓,望著從窗子裡漏出的溫暖的光,他知道予歡在等他……
心中都是被等待的安定,他眸底溢出一抹溫柔。
幾名侍女立在門口,見他回來了,紛紛行禮。
他眉頭微蹙了下,擡手制止了她們出聲。
幾女被他那冰寒的一眼看得渾身一顫,頓時感覺有種無形的威壓。
「都下去,這裡不用你們守著。」
幾女無聲退下,經過這幾天,她們總算知道了,這位世子爺隻許裡面那位夫人能近身,除此之外任何人都不讓靠近。
裴梓雋進了裡間兒,見予歡正在做針線。
予歡擡起眼,將他上下打量了一遍,「用過晚膳了嗎?」
裴梓雋知道她是擔心自己,卻道:「用過了!」
隨即蹙眉道:「別做了,仔細傷眼。」
說著,他拿過她手裡的針線,順手拿起她做的東西,發現她做的是件雪白的交領裡衣,明顯已做了一半。
他一眼就看出來了,「我的?」
予歡道:「嗯,吃過了就先去裡間兒沐浴吧,水已經備好了。」
她見到他就發現他身上穿的裡裳還是前幾年她給做的,都磨破了,他卻還在穿。
隻是匆匆忙忙的也沒顧上做,今天他出門後,她才讓人拿了料子出來給他裁了兩身。
他在外沒回來,她乾等著心也煩亂,便拿了出來做。
裴梓雋將衣裳放進一旁的笸籮裡,隨即抱著她撒嬌,「你幫我洗……」
予歡一下就感覺到了他似有心事。
她便順著他道:「好……」
兩人牽手進了裡間兒,裴梓雋當著她的面寬衣解帶。
予歡面頰一熱,故意轉開視線去拿了毛巾。
若平時,裴梓雋定會逗弄她,可他此刻心下都是趙家兄弟的事兒。
他與兩兄弟相交多年,二人雖性格迥異,可品性端正之人,他早就將他們當成了自己的兄弟。
如今他們有事,他自是不願袖手旁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