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自逐!一無所有!她興風作浪,他公然護短!
進門的年輕男子,五官輪廓秀麗,一雙瑞鳳眸鋒銳犀利,步伐沉穩,可卻裹著一身煞氣,像是一頭蓄勢待發的豹子。
可他那身殺伐之氣遠比他離開時更濃更重,像是剛從修羅場裡出來的一般。
這也難怪將長公主府的管家給嚇成這樣。
而剛剛還怒火中燒的長公主一見到來人,頓時激動的一下站起身,「梓雋?」
轉而便慈和若母般的親熱道:「梓雋你回京了?不是說還要等兩天才回京的嗎?」
別人隻道梓雋這次出門剿匪,可她日日進宮卻是知道內情的。
梓雋這次出門剿匪不過是幌子,實為收到他的人發現了瀛江王的藏兵,他是去降服的。
同時,梓雋在出門前卻又另外設了一個引蛇出洞之局。
而秦王卻又收到了太子派人刺殺這個消息。
這也是她和秦王一同進宮請聖上另外派人保護梓雋一事。
而梓雋的確不負聖上所望,短短一個月時間,他不但收服了瀛江王藏於深谷的藏兵兩萬,還另外捉拿了瀛江王在外活動的一隻膀臂。
可以說梓雋這次是立了大功!
如今他在朝中可謂真是無人可以爭鋒了。
長公主最最喜歡的就是梓雋這般能力非凡,知上進,鋒芒畢露的。
恨不得梓雋是自己的兒子才好。
儘管梓雋拒了婚事,可在她看來,也不是沒有轉圜餘地。
有她鎮著,她也不會讓誰將梓雋給搶了去。
長公主忽然意識到什麼,不等梓雋回答,頓時看著心腹道:「沒眼色的東西,在那兒杵著作甚?還不快將世子送回他的院子?」
說著,長公主轉臉便對裴梓雋和藹的道:「看本宮,真是老糊塗了,見你平安歸來高興的都忘了,一路回來,定還未回府吧?
走,去花廳說話。來人,速速準備吃食……」
「不必了!」
「我已不是世子,現在就離開!」
裴梓雋和趙霆幾乎同時出聲。
隻是,後者聲音虛弱,卻透著決絕。
長公主倏地看向長子,將恨怒壓下,帶著幾分恨鐵不成鋼的口吻道:「好了,鬧夠了沒有?你當自己是小孩子嗎?」
長公主不容違逆地道:「你也頂撞夠了本宮,就回自己院子閉門思過去吧,至於衙門,本宮會打發人給你告假!」
既然身在福中不知福,那她就給兒子一個難忘的教訓。
孔怡翠真真是個禍害,將她精心培養出來的兒子給迷惑的開始忤逆自己,簡直罪該萬死!
兩名侍衛大步上前,就要架了趙霆離開。
待侍衛到了近前,趙霆趁其不備,倏地將其中一名侍衛腰間的長劍拔出,低吼一聲,「滾開!」
侍衛也不曾想自家世子不顧身上的傷,做出這番舉動。
快速退開些,有些為難地看向長公主,等著示下。
長公主面容扭曲了瞬,「廢物,你們還發愣什麼?將世子送回去。」
「我看誰敢過來?」趙霆劍指侍衛,看向自己母親的那雙墨眸裡沒有半分情感,卻字字鏗鏘道:「這高貴的長公主府世子地位,還有您長公主兒子的身份……
自現在此刻開始,我都還給您,我自逐離府,自此再不踏入您長公主府一步!」
「你給本宮閉嘴!」長公主看著兒子當著外人的面連顏面都不要了,有些怒極。
可畢竟是在晚輩面前,到底有傷顏面,「唉,梓雋啊,讓你見笑了,若本宮的兒子裡,但凡有一個如你這般上進的,本宮做夢都會笑醒。」
然而,面對長公主的激動親近,裴梓雋顯得淡漠多了,眸光如堆雪。
對眼前的畫面視而不見,疏離不失禮數的微微一禮,單刀直入的道:「貿然上門,梓雋實在是有要緊事,還請長公主見諒。
因我與趙世子和趙玄之間有些私事要解決,隻是,不知趙玄人在哪裡?」
長公主對於自己喜歡的孩子,自是諸多包容,況且她也沒覺梓雋哪裡不對。
因為梓雋一直都是如此性子!
聞言,長公主微怔了下,「梓雋,不是本宮有意隱瞞,實在是我這個當母親的也不知道我那不著調的兒子現在人在何處。」
裴梓雋的面色沉了幾分,透著些陰雲密布感。
長公主見此,生怕梓雋誤會了去,當即道:「罷了,左右這裡沒有外人,本宮就實話直說了。
梓雋你知道的,沈予歡和孔怡翠好的和一個人似得,而根據本宮得到的消息,懷疑多半是沈予歡慫恿我那傻兒子一起將我那長媳給拐帶走了。」
長公主說著心中萬般恨怒,若說孔怡翠可惡可恨,那麼罪魁禍首就是沈予歡。
若不然,她也不至於如此被動。
隻可惜,她大意了,沒早些將人給處置了。
可再多的怒焰,也隻能暫且壓下,長公主伸手一指趙霆,滿是無奈的道:「這不,他媳婦不見了,本宮的好兒子正言之鑿鑿地冤賴本宮。
說被本宮將他媳婦給逼走的,現在正跟本宮吵鬧不休呢,真是家醜啊……」
裴梓雋眸光鋒銳,沉聲道:「長公主您說是我予歡姐姐慫恿的趙玄,不知有何依據憑證?」
「這……」長公主語結了瞬,「自是本宮打聽到的……」
「那不知長公主和哪個打聽的,長公主告訴臣,臣也好仔細盤問一番。」裴梓雋不急不惱,神色卻是認真。
長公主又次語塞,她能說是經過下頭的人打聽來的和她分析判斷出來的嗎?
裴梓雋繼續道:「我在予歡姐姐身邊長大,她一向寬厚仁善,溫馴老實且膽小怕事,而且又向來克己復禮。
長公主如此說,可是對我予歡姐姐有偏見?但讓我不得不懷疑長公主您有袒護親子,推卸責任之嫌!」
「什麼……」長公主聞言當即尖聲一句。
她懷疑她和裴梓雋說的是否是同一個人!
偏偏沈予歡她長了一張騙人的臉,看著文靜無害,實則很會興風作浪,梓雋竟睜著眼說胡話,明顯在護短。
而且梓雋如此護短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她都快習慣了。
然,她一個長輩又怎好和一個孫輩爭執?
沒的有失身份,長公主憋屈地直磨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