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投石問路,深藏,偷窺俏郎君!
就是沈婉嫆不說,已然讓沈夫人對兒子擔憂到寢食難安了。
聽了長女的話,一時悲從中來,眼淚掉了下來。
她也是沒法子了,她已經央著長女陪她去求太子妃幫忙了。
可是太子妃以身體不適唯由,壓根兒就沒見她們。
若不是實在沒法子了,她是怎麼也放不下身段來求沈予歡的。
也是聽了長女的勸,她這才來的。
可讓她這個當母親的求自己女兒,沈夫人隻覺得比拿針剜她還難受,她紅著眼,抖著唇服軟道:「予歡,母親也求你了,你就算看在你和你大哥一奶同胞的份上,幫幫他好不好?」
予歡看著沈夫人如此,心裡說不出的諷刺,面上無動於衷:「我言盡於此,你們請回吧。」
「沈予歡你,你當真如此冷血不管你大哥的生死嗎?」沈夫人氣的渾身輕顫,她都已經放低姿態了,這個逆女還是油鹽不進:「難道你非讓我們跪下來求你不成?」
沈婉嫆在旁繼續拱火,「妹妹你不能這樣,會令母親寒心的,你隻要和裴梓雋說一句便可解決的事,你為何要將事做絕啊?
你有沒有想過,我們才是血濃於水的家人,隻有我們的父兄好了,我們才好,父兄可是我們立足的根本啊。」
沈予歡看著沈婉嫆裝模作樣,「你聽不懂人話嗎?還有,他們一直都是你的根本,我從來也沒得到過他們的維護,所以,以後也不指望他們。
如今你大哥有事,你可別辜負了他對你的好才是。」
沈夫人看著沈予歡的眼神裡布滿了恨意,很有骨氣地道:「嫆兒,我們不求她,不用和她廢話了!
她如此目光短淺,是永遠也不會懂這其中的道理的,我們走。」
沈夫人抹了一把眼淚,拉著沈婉嫆就往外走。
一邊走還一邊道:「我早就該知道她就是個沒有感情的怪物,權當我白生養了她一回,就是養條狗也比她強,狗還懂得搖尾報恩……」
沈婉嫆頓時安慰道:「母親放心,女兒就算到處去跪,也一定會將大哥給救出來的。」
「我的乖女兒,幸虧有你,不然母親可真沒法活了……」
予歡目送著母女情深的二人離開,眸色漸漸深邃起來,「如雲,你悄悄跟去看看……」
如雲應聲出了門。
文脂訝異道:「怎麼了?」
予歡若有所思的道:「出於我的小心吧。」
從沈婉嫆回來後,予歡便覺得沈婉嫆身上疑點頗多。
隻是,她表現的卻讓人看不出半點異樣來。
她還是如以前那般,裝柔弱扮可憐,心思簡單到有些蠢。
也一如從前那般驕傲,好像與十幾歲之時沒什麼變化。
可是,人怎麼會不變呢?
……
與此同時,沈婉嫆將母親哄的感動又動容,很是聽話回府等她消息去了。
沈婉嫆下了馬車,目光掃過遠處戲樓前的一輛青帷馬車,漫不經心的左右看了看。
這才走了過去,穿過行人,走過開闊的道路,眼看還有不足十步便到了那輛馬車前。
然而,那輛馬車卻忽然離開了。
沈婉嫆的腳步微頓,目光警惕的掃視了一圈,最後轉向來的方向。
如雲頓時將頭縮在傘後。
「我說你到底買不買?」傘販不滿道。
如雲被傘販這冷不丁的一聲給驚了下,當即道:「誰買東西不看看?誰知你這傘是不是把漏傘?」
傘販嘴唇抽了幾次沒說出話來。
如雲再看的時候,街頭已然沒了沈婉嫆的身影。
氣的她將傘一收,掏出錢袋子來,將碎銀倒在手上數了數。
傘販頓時眉開眼笑,「姑娘您看,咱這傘面是絲綢……」
如雲將銀子裝回荷包裡,「原本這傘多少銀子我都想買的,可是你那一聲,我被嚇到了,不想買了。」
說完,她冷哼了聲提步就走。
傘販氣的嘴巴差點沒歪了,被氣的扯著脖子回懟道:「蒙誰呢?當我不知你們這些小姑娘是怎麼回事?表面裝矜持,其實就是在偷窺那些俏郎君……」
沒走出多遠的如雲腳下一個踉蹌,回頭啐了一口,腳下生風的回了月明巷。
「主子,屬下辦事不力……」如雲滿面羞愧的將過程挑要緊的說了一遍:「屬下可以確定,她的神色似乎有準確目標,似乎是要去見什麼人,可是,都是屬下……」
「無妨。」予歡正在與文脂幾人給孩子裁剪衣裳,聽了倒是沒有生氣,反而溫和的安撫道:「你若是什麼發現都沒有,那我們說不好哪個時候就吃大虧了!」
如雲意外,文脂驚訝。
予歡放下剪子,抻著裁剪好的衣料看了看,唇角帶著幾分笑意道:「不過就是投石問路而已。」
文脂一下就懂了,「原來主子隻是試探?」
「若你心中無鬼,你用得著這般小心嗎?」予歡將衣料放下,慢條斯理地摺疊起來。
文脂頷首,「沒錯,就如我們居住在這裡,我怕我們被人盯上,或是被人發現了,每次出門都會左右查看一番……」
予歡這才擡頭看著文脂道:「這恰恰證明沈婉嫆藏得很深。」
「這……」
「你細細回想,從她回來後發生的樁樁件件,她可親自做過什麼?
她算得上什麼都沒做,可她又什麼都做了,隻是,都是別人替她做了!」
文脂面色微微透著幾分凝重,「主子不說,我還沒深想,細想之下,我發現大小姐現在行事越發讓人摸不著頭腦了。」
「她看著柔弱單純,可卻又不盡然,說的話句句都帶著挑唆的惡意。」
尤其是您和老爺夫人和幾個爺的關係,這些年來若不是她每每從中作梗,想來也不會到今日這般水火不容的地步……」
「可硬要說她怕主子你搶了她的寵愛吧,可怎麼看,她似乎也不是多在意老爺夫人他們,還有些,有些……」
「有些利用的成分居多對吧?」予歡接話道。
「主子也有這樣的感覺?」文脂驚訝道。
予歡神色平靜無波地道:「看來並非隻有我多疑,我不止一次地想。
沈婉嫆從小就能討得父母的喜愛,並且能令我那唯利是圖的父親對她言聽計從,真的隻是因為她善良單純嗎?
甚至包括我自己,若非她和裴懷鈺一起回來,我仍舊對她深信不疑地將她當成好姐姐。
可她回來後所言所行看著單純甚至有些蠢,卻透著些違和。
所以我懷疑沈婉嫆她絕對不會浮於表面這般簡單。
她要麼藏的極深,用她的柔善的一面迷惑所有人,讓人對她放下戒備,方便被她操控或是利用。
要麼就是我疑神疑鬼想的太多!」
可是予歡卻更傾向於前者。
文脂聽的暗暗心驚,「可她為何要如此啊?難道就因為你不願被她利用,她恨上你了?若不然她容不下你?可你已經離開了沈家和裴家,她還有什麼不安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