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5章 二爺鬧脾氣!準備!
裴梓雋的眼尾染了幾分薄紅,「你說什麼?恭喜?」
心頭忽然泛起絲絲刺痛,他很想很想問問她,她難道就不吃味嗎?
她怎麼還能說出恭喜二字?
予歡看著面前年輕的那張清絕容色瞬間散去幾分春,心下喟嘆了聲,不由柔聲道:「好好,我不說了,真是,就一句玩笑而已!
你還沒用早膳吧?走吧我們回去用早膳。」
說著,予歡去拉他的手。
然而,裴梓雋卻退開一步,「你說玩笑?」
她就這麼不在意他,面對這樣的事,她還能玩笑出來?
梓雋心裡的刺痛蔓延,隻覺得難受的厲害。
他的手寸寸捲成拳,他很想問問她,她的心裡到底有沒有他。
是了,他問過她幾次,她都未曾對他言過愛之一字。
也是,是他一直在強迫於她。
而她一直都是被動的!
也是,這次是他將她騙回來的。
不然以她這種性子,她得知他的身份,定是死也不會回來。
她如此的明智,知道他不會放她離開,她才不得不為兒子留在她身邊的。
一時間,梓雋隻感覺心腔裡都是委屈,眼底都泛出了紅。
予歡見此,有些無奈道:「怎麼了,難道你讓我哭給你看?還是讓我鬧給你看嗎?」
她搖了搖頭,真是,都是做爹的人了,還如鬧脾氣的孩子似得……
「你就這麼……」梓雋感覺有些窒息,咬咬牙,「我還有事,出去一趟。」
說完,梓雋頭也不回地走了。
他怕再不走,他會做出什麼事來。
他不想惹她生氣。
予歡矗立在原地,望著那道如秀鬆勁柏的身影漸行漸遠。
漸漸地變成了這個深秋初冬……
莫名的感覺有幾分凄冷,予歡攏了攏肩頭上薄薄的披風。
文脂跟著難受,「二爺好像傷心了!」
不見予歡接話,文脂又忍不住道:「主子,二爺生氣了……」
又沒等到予歡說話,文脂嘆了口氣,忍不住道:「您,您明知二爺想聽什麼,可您這又何苦?」
予歡輕笑了聲道:「那我要如何呢?美人兒是送給他的,碰不碰全在他!」
文脂腦中一清,忍不住道:「可是二爺明顯就希望您表現的在乎他些。」
予歡緩步往而行,望著遠處湛藍天際,淡聲道:「怎麼表現呢?難道要我耍性子,還是要愁眉苦臉?
亦或是要哭哭啼啼?別說我做不來,就算我做的來這些,那這次我如他的意了,下次呢?下下次呢?
耍性子,苦臉,哭啼的次數多了就惹人嫌了,那不是自取其辱嗎?」
予歡唇角掠過苦澀,「既然大家都身不由己,不如都冷靜對待。
是,他現在是對我一腔赤忱真心!」
「我也知他現在千好萬好,也知他此刻心如冰壺明月。
可我做不到,做不到讓自己孤注一擲地一頭紮進去。
人都是貪心的啊,若我真一頭紮進去了,那我會容不得任何人碰他一根指頭。
他可能想聽我說,你不許如何如何這樣的話,但我不想。
現在蜜裡調油,縱我百般任性,喜我千般野蠻,他此刻可能會覺千好萬也好。
可是待蜜淡油化厭倦之時,那會兒他怕是覺我面目可憎……
所以,我怕,我怕萬劫不復。
我怕,怕看到我們走到最後之時都已面目全非。
文脂你知道我的,我就是這麼自私,在關鍵的時候,我最愛的是我自己。」
「沒有一個女人希望自己的男人被人垂涎覬覦,或是與人分享。
沒有一個女人不希望與良人鳳凰于飛,共挽鹿車,兩心相知,生死相許。
那種一生一世一雙人的幻想,那是無數女人的夢。
得知是幸,珍之重之。
強求便是自困,我不是懷春少女,在決定留下來的時候,我就選擇了淳哥兒。
那我就不能貪心,因為他的身份抵不過現實,那一生一世一雙人就已經成了癡人之夢!
而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守住自己這顆心不要徹底淪陷。
既然進了秦王府,那就沒有退路可言,隻能向前走。
因為有了淳哥兒,想離開時不可能的,所以我開始便和梓雋說好保證淳哥兒的地位。
那現在我就隻會全力為淳哥兒努力,不容任何人動搖了去。」
文脂聽著聽著面露幾分慚愧,「是我想窄了……主子是對的,人心本易變,貌美如花的女人將來隻會越來越多,二爺也是男人,動心思也難免。」
文脂說完嘆了口氣,總之,美人兒就在那兒擺著呢,來日方長且看吧!
希望二爺是個忠貞不二的,不然這輩子也別想得到主子的真心了。
隨即文脂想起一件事來,「主子,王妃要二爺兼祧兩房和淳哥兒過繼這件事,要不要告訴二爺啊?也好讓二爺提早做好準備。」
「不用!」予歡淡聲道:「你當王妃為何要與我說,而不是直接找二爺說?」
文脂一愣,「難道她擔心二爺不答應?」
「不,她們怕是巴不得通過我的嘴,將她們的打算告訴二爺,亦或是希望我與二爺因此發生齟齬。
後宅之事向來不能讓男人們分心,我若如此做了,那就犯了忌諱,王妃也就能拿來說事兒了。」
文脂不住頷首,「是這樣,隻是若王妃真的找了二爺……」
「那就看二爺的意願了,」予歡說著嘲弄的一笑,「但我想啊,她們白忙一場!」
說著,予歡眯了眯眼:「但我想秦王妃或許也是心裡有數的,那我們要做的就是防止她們使什麼手段了。隻有千日做賊,沒有千日防賊的道理,提早做些準備吧!」
予歡立即道:「文脂,等吃完早膳,你就出府讓文承起來一趟。」
文脂一想到侄兒,頓時滿面是笑的應了,「都三年沒見了,承起也不知長高了沒有。」
予歡想到那個動不動就紅臉的少年,這幾年裡,已然獨當一面了。
她也不由多了幾分笑意,「承起如今也十七歲了吧?」
「是呢,主子可要幫他娶一房好媳婦!」文脂心裡都是對自家侄兒的疼愛,恨不得將最好的給他。
「這是自然!」予歡笑著應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