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他想留宿,還想爬榻!
予歡伸手入袖,拿出一支長形錦盒,「下月二十一是你生辰,也正好是你及冠的大日子。我原本打算,等那天送你表示祝賀的。
如此,就現在送你吧,梓雋,提前祝你生辰快樂,恭喜你及冠,願你以後平安順遂!」
「嗯?是什麼?」裴梓雋一下坐起身,有些震驚又驚喜地將錦盒接在手裡,擡起眼眸,「我們這算不算心有靈犀?」
予歡:「……」
這是她那天見過趙霆後,出了茶樓走在街上時突然想起了這件事。
挑選好後便一直帶在身上,是因為她知道,他及冠,必然有太多貴人為他慶祝。
而她終究不能以他長輩或是至親的身份出現在如此重要的場合裡,她想著找機會給他的。
可現在他說要出門月餘,那她提前給他也是好的!
予歡眼看他要打開,一把按住了他的手,輕聲道:「你回去再看吧……」
裴梓雋勾著唇角,「好……」
他如獲至寶般,將那支染了著她的體溫和氣息的錦盒珍視的塞進懷裡。
想要再耍賴的躺回她腿上,可一下對上她清淩淩的眸子,他有些難為情了。
裴梓雋尷尬的握著空拳在嘴邊輕咳了聲,流光微轉,「孔姐姐現在如何?」
他雖沒有如她那般對長公主府過度關注,又小動作頻頻,實則他也是讓人留意著的。
畢竟孔怡翠對予歡姐姐很重要,他又如何不聞不問呢!
隻是他在等她,等她無計可施地來找他幫忙。
可她這幾天卻連問都沒問過自己一次!
不過,現在他可以仔細想想,怎麼才能哄著予歡姐姐看在他要出門的份上,心疼他,讓他留宿月明巷。
隻要予歡留下他,他就有信心爬上她的榻……
予歡聽到裴梓雋問怡翠,忍不住悠悠嘆息了聲,剛想說什麼,想到他要出遠門,難免要打打殺殺的。
她對他說了這些,刀劍無眼地惹他分心,也無濟於事。
「好在趙霆還不是沒救,我看著,他心裡是有怡翠的。」
裴梓雋聽到趙霆,頓時冷嗤了聲,「那條瘋狗!」
予歡卻不給他胡思亂想的機會,就將趙霆和蕪蕪的事說給了裴梓雋聽。
「二爺,夫人,到了……」
裴梓雋的身子一僵,忽然反應過來,自己錯過了重要的事。
予歡暗鬆一口氣,臉上露出一抹和煦的溫度,拍了拍他的手臂,「明日還要出門,回去早些歇息!」
梓雋伸手想要捉住她說幾句,他重要的事還沒說呢。
然而,予歡卻已然撩開了車幔。
車外,趕車的,搬腳凳地,等著扶予歡的,都齊刷刷地看著裡面。
在幾雙炯炯的視線下,裴梓雋行雲流水般地收回手,捏向自己的眉心,「予歡姐姐說的是!」
外頭的幾人竟聽出了幾分咬牙切齒的味道,莫名感覺背脊發寒,都乖覺地垂下了眼。
予歡卻對臨風道:「送二爺回去。」
說完,她匆匆進了院子。
聽到動靜的文脂從房裡出來,看到她回來,總算才安了心。
予歡讓如雲她們都去歇息,便隨著文脂地進了屋裡。
「主子怎的才回來?趙世子妃如何?」文脂一邊服侍著予歡洗漱一邊問道。
予歡並不瞞著文脂,將事情的經過和她說了一遍。
文脂聽得掩唇驚呼,「長公主看著挺隨和的啊,怎會……」
予歡拿過巾帕擦乾淨了手,這才從袖子拿出她從地上撿起的那枚藥丸,心裡多了些沉重,卻對於長公主的行事,沒有半點意外,「這京中本就人性涼薄,兩面三刀,佛口蛇心者多。」
她是想幫怡翠,甚至不惜想要與長公主撕破臉的。
可是,她不知怡翠真正的打算,所以她不能因一時意氣用事讓怡翠徹底沒了退路!
這也是她為何面對長公主時,沒有繼續追究下去的主要原因。
她卻要尊重怡翠的決定,而不是也不能替怡翠做決定。
文脂嘆氣,「是啊,人人都道這京中是天子腳下,繁華之地,可卻沒人去細想,這裡卻少了多少人情,人們心裡眼裡看中的都是前程,富貴,權利……」
予歡眼見文脂幫她鋪展被子,不由道:「文脂,今晚和我同榻而眠吧?」
文脂聞言,滿是疑惑:「啊?」
予歡哪好意思說她怕裴梓雋半夜會來?
「好……」文脂隻當予歡是因為孔怡翠的事憂心。
兩人並肩躺在榻上,又有一搭沒一搭的說了會兒孔怡翠的事兒。
文脂睏倦的便睡了過去。
可是予歡心裡有事,卻一直沒睡著。
隱隱聽到雞鳴了,予歡以為的人也沒有來……
……
其實裴梓雋是想來的,隻是,臨要出門,很多事都需要他來安排。
此時他和趙玄等人正在他那錦衣坊的府裡書房議事。
正事兒說了一半,趙玄一半,趙玄眼見裴梓雋神色有些陰鬱,眼珠轉了轉,湊近他眯著犀利的眼道:「一刻鐘前,城外那場煙火不會是你放的吧?」
裴梓雋眸色冷漠,「是不是和你有什麼關係?」
趙玄被噎了下,頓時抗議,「你昨日虛心請教我怎麼讓女人心動並且衝動的嗎?
然後今天晚上城外就放起了煙火,哦,對了,還加了一個放燈!
而且你今晚又讓我們幾個早早過來,可你這個主人一個多時辰不見人影,你說哪樣和心爺沒關係?」
裴梓雋盯著趙玄,眼神裡都是鄙夷,嘴裡也唾棄道:「你也好意思說請教?整日裡自詡情場高手,自詡風流,還自鳴得意!
可事實證明,你也不過是徒有虛表,紙上談兵而已,出的主意更是秀而不實!」
別說衝動,就連心動都沒有,他真是病急亂投醫,才會找他討主意。
趙玄聞言登時嗷的一聲撲上去,「裴梓雋,士可殺不可辱,今晚老子和你決鬥!」
裴梓雋腳尖兒一點,旋身躲了開去,拎著趙玄的後領,手上一個用力,將趙玄轉了一圈兒才將他按在椅子裡,「就你這繡花枕頭,也配和爺決鬥!」
裴梓雋呼出了一口氣,嗯,看到別人發狂,總算舒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