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予歡算總賬!
予歡一眼看到倒在地上的文脂和臨風二人。
臨風身上倒是看不到有傷痕或是血跡,隻是他卻一動不動的趴在文脂旁邊,生死不明。
而文脂背脊上卻有縱橫的鞭笞血痕,伏坐在地上,像是苦撐模樣,看的人心驚!
「文脂……」予歡聲音發顫,帶著些小心翼翼,她的心陣陣收緊。
似乎是聽到予歡的聲音,文脂動作遲緩的轉過頭,果真是予歡回來了,她勉強的扯處一個笑臉,「主子……」
主子終於回來了,文脂一下感覺精神了不少。
予歡看到文脂慘白的臉色,疾步過去,「文脂你怎麼樣?」
文脂氣息有些沉重,捉住予歡的手忙道:「主子別擔心,我還能撐得住,死不了,是盛哥兒和錦姐兒進了您的花廳裡,將您養的魚都給禍害死了……
木丹發現了,隻是一時氣急,推倒了兩個孩子一把。
想不到老夫人得知了,就讓人將木丹給打個半死……老夫人她,她又追問我們張郎中的下落,我們說不知道,她就要將我們給打死……」
情況情急,文脂隻能挑簡要的告訴主子,她怕撐不住暈過去,萬一主子不清楚內情被老夫人給拿捏了,「臨風是為了救木丹,被老夫人下令護院們給打得……」
如雲站在予歡旁邊,目光警惕的防止有人對予歡不利。
臨安則面色凝重的正在查看臨風情況。
摸他的脈搏,人沒有性命之憂,臨安面色稍松。
聽了文脂的話,臨安掀開臨風的衣領,往他背脊上窺探了一番,臨風的背脊上的確是棍棒留下的淤痕。
臨安對予歡頷首。
予歡緩緩站起身,漆黑的眸光如堆雪般冷冽,「你們有什麼不妨來問我啊,有事儘管沖我來就是,對我的人下手算什麼能耐?」
杜氏和沈婉嫆見予歡並沒有氣急敗壞,可聽著她的聲音卻感覺透著刺骨的寒,心下莫名多了些心虛和不安。
杜氏原本在裴家唯我獨尊慣了,可這半年來卻需要忍氣吞聲,現在兒子回來了,又前程似錦的,她想到這點,那點不安頃刻便一掃而光。
杜氏頓時一拍太師椅的扶手,怒斥道:「沈予歡你還有臉來問我?你是怎麼管教下人的?她們以下犯上,對我不敬,別說打他們一頓,我就是將他們亂棍打死也是應該!
怎麼,我這個當家老夫人連這點權利都沒有?你管不好下人,我身為裴家的主人處置他們也是應該,我裴家可不是沒規沒矩的地方。」
沈婉嫆目光緊緊地看著沈予歡,眼神閃爍不定,無法置信,沈予歡她竟還活著。
其實她已然認定沈予歡這次沒命了,想的都是如何應對裴梓雋的追查盤問。
可不想裴梓雋一直不曾回來,反而竟有人和她通風報訊說那張郎中被臨風給捉走了,並非跑路了。
她正在盤算如何拿張郎中做文章,恰巧一雙兒女惹了事哭著跑回來後,她怒火中燒。
可轉而她便冷靜下來,便將這種逞威風的事甩給了杜氏。
因為她知道杜氏蠻不講理,心胸狹窄吃不得虧,自己孫兒被欺負了,再加上張郎中被捉這件事,根本不用她做什麼。
果然,杜氏聽她說完,又驚又怕又怒後,就趁機發作了。
可哪裡想到沈予歡命這麼大,竟然好生生回來了。
予歡嘴角牽起一抹冷嘲,聲音平靜至極,「跟我講教導和規矩,好啊……如雲,給我先賞老夫人和沈婉嫆各六個耳光!」
「什麼?」杜氏不可置信,「沈予歡你敢!」
「予歡,你瘋魔了嗎?婆母她是長輩!」沈婉嫆也是震驚不已。
然而,沈予歡卻是言出必行。
如雲唯命是從!
在她們都未看清的時候,一陣響亮的巴掌聲響徹花廳。
「啊……啊……」
杜氏和沈婉嫆一陣痛呼。
隻感覺臉頰火辣辣的,耳朵也是嗡嗡作響,眼前冒金星。
一旁的臨安還有文脂都有些目瞪口呆!
向來溫婉和煦的主子竟然如此的……雷厲風行!
不過每人幾個耳光,如雲動作迅速,很快就能打完退回到她旁邊了。
「沈予歡,你倒行逆施!」杜氏雙頰泛紅,隻是老皮老肉的臉腫得慢些,從未受過這麼大委屈的她,頓時滑坐在地上拍著大腿,捂著臉嚎啕大哭起來,「沈予歡你個妖婦,我要向聖上告你毆打長輩,我要告你不孝……」
「好啊,你現在就去告。」予歡聲音淡淡,「既然你先和我講教導和規矩,你們的孩子做錯了事,你們不但不嚴加教導,反而要將我的人打的半死,這是哪兒的道理?
既然你先為老不尊,身為長輩你不做人打你是輕的!」
杜氏的哭嚎聲頓了下,眼裡閃過大恨,頓時又呼天搶地的大哭起來。
沈婉嫆的臉腫的快,她捂著有些發麻的臉,滿眼含淚的控訴道:「予歡你怎麼變的如此野蠻?」
「相比你們的歹毒,我這點野蠻簡直不值一提。」予歡譏諷道。
「發生了什麼?」裴懷鈺由隨從扶著,站在門口聲音含怒的問道。
剛剛被鞭笞三十,他武藝不俗,可也是血肉之軀,氣息有些不穩。
隻是看向沈予歡的眼神透著極緻的陰鷙。
他一進院子就聽到母親嚎啕的大哭聲。
「母親,發生了何事?」
「我的兒啊……」杜氏一看到兒子如同見到主心骨,絲毫沒有看齣兒子的異樣,頓時泣不成聲地對兒子伸出手,「兒啊,母親沒法兒活了,沈予歡她命人掌摑母親和你媳婦……」
裴懷鈺握住母親的手,聞言目光在母親和沈婉嫆臉上掃視了一回。
果然,二人的臉頰都紅彤彤的,還有巴掌印。
裴懷鈺怒不可遏,倏然看向沈予歡,眼神兇狠,「沈予歡你好大的膽子!
你當我死了嗎?竟敢對母親動手,你活膩了嗎?」
沈予歡迎著裴懷鈺的視線,不躲不避也無半點退縮和畏懼,「這要問問你母親和妻兒都做了什麼!」
裴懷鈺見沈予歡沒有半點心虛,反而好像比他還憤怒。
不由擰著眉看向沈婉嫆,「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