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她不甘寂寞!
裴懷鈺聽完,腦袋轟的一聲,頓時看向沈予歡,面容有些扭曲,「你非要竭澤焚藪,你確定要與我恩斷義絕,勢不兩立?」
他覺得沈予歡是為了要回嫁妝,才如此不計後果的。
可是杜氏終於回了神,當即就撲了過來站在裴懷鈺旁邊神情激動的跳腳破口大罵道:「沈予歡你個賤人,你是真不要臉了,竟然因為嫁妝要報官?
我真是小看了你,這些年在我面前一副老實巴交,裝得和麵糰兒似的,沒想到你這麼惡毒。
早知如此,我就該早些休了你,省的你攪得家宅不寧,丟人現眼……」
說著,作勢要來抓撓沈予歡的臉。
「你敢動她一下,我揭你的皮!」裴梓雋聲音幽幽地響起。
他一般不怎麼對人言語威脅,但凡出口,必然是怒了。
杜氏本就對裴梓雋忌憚,此時被裴梓雋那一眼看的,隻感覺一股寒意從腳底瞬間竄上頭頂,嗖的一下就竄回到了裴懷鈺的身後。
整個人不但冷靜了也清醒了,面帶驚恐,再不敢多說一句。
「黑的白不了,你別急,咱們的賬一筆一筆算,」沈予歡看著杜氏嘲諷的一句。
轉而,面色冷淡地對裴懷鈺道:「到底是我做絕,還是有人做了惡以為我死了,急不可耐地想將我的東西佔為己有,大爺不如仔細問問自己的母親和夫人都做了什麼好事!」
予歡說完就打算親自帶路請京兆尹去後院查看。
「慢著!」裴懷鈺冷喝一聲,成功拖住了所有人的腳步,他覺得裴梓雋跟著一道回來,大概是碰巧遇到的,當即道:「我侯府不是小門小戶!
池堅,就算你身為京兆府府尹,也還不夠資格隨意闖我裴家內院!」
轉而他目光陰沉地看了眼沈予歡:「我是裴家的主人,我並沒有報案,也並無發生劫掠之事!
至於沈二小姐,她因妒成恨,現在已然是我的和離婦;她報案不過是因對我不滿,衝動之下故意洩憤!
給池府尹帶來了麻煩,我深感歉意,改日裴某登門賠禮,池府尹請回吧。」
沈予歡眼見裴梓雋要開口,她向前一步,微微福身一禮,神色從容,道:「府尹大人,我和離不假!
昨日端午我出了意外,死裡逃生;今日進宮向聖上求了和離旨意,隻是我回來後一進門就發現我的丫頭一個被打得半死被扔在院子裡!
而房裡一片狼藉,再又發現我的全部財物被人洗劫一空,所以我第一時間讓人報案……
還有一個不見了,一打聽方知,竟在老夫人杜氏的院子裡,竟是逼問失蹤的張郎中下落。」
「你胡說什麼!」杜氏面色猙獰的大聲吼道。
她一聽張郎中,頓時面無人色,渾身顫抖起來。
予歡瞥了眼杜氏繼續道:「所以裴懷鈺之言大半為虛,事實如何,大人一看便知!」
她的聲音不高,甚至句句不疾不徐,卻透著無比的淡定,條理分明。
相比於杜氏的張牙舞爪,裴懷鈺的氣急敗壞,瞬間就讓京兆府等人高看了一眼。
甚至也從中嗅到了關鍵,死裡逃生,求旨和離……
眾人神情瞬間微妙起來。
被予歡如此無情的揭穿,裴懷鈺的隱忍近乎到了崩潰邊緣,雙眼赤紅,怒火中燒。
周身殺氣騰騰的道:「沈予歡,從當初回來起,我覺得讓你受了委屈,我就對你一再忍讓包容,隻想跟你好生過日子。
可惜,是想一廂情願了,是我錯了,我忽略了你的不甘寂寞,你的心裡有了別的男人,所以你一心想要和離……」
「裴懷鈺!」
「裴懷鈺你嘴巴乾淨些!」
裴梓雋和予歡幾乎同時出聲,都怒視著裴懷鈺。
「裴懷鈺你若還要臉就適可而止!這官是我報的,府尹大人也是我親自帶進府的,和……予歡姐姐沒有關係!」裴梓雋聲音裹著危險和警告一句。
他從來不發怒,可此時眼尾泛紅,帶著幾分瘋,周身都是冷戾的氣息,以及他說的話,裴懷鈺竟覺背脊發寒。
然而,接踵而來的是端午前後發生的樁樁件件,給他的羞辱以及所遭的恥辱,都讓裴懷鈺心頭掀起滔天恨意。
可是,他卻必須要冷靜,要忍耐!
裴梓雋寒著臉對池堅伸手,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裴懷鈺聽到予歡姐姐的字眼,瞬間面容猙獰,「你叫她什麼?」
裴梓雋挑眉,「予歡姐姐她現在和離了,自然要叫姐姐有什麼不對?」
他剛想提步,忽然頓住,意味深長的道:「況且,我喚她什麼是我的自由!」
裴懷鈺氣息劇烈起伏,額頭青筋突突直跳,怒聲道:「裴梓雋你不要忘記,你也姓裴;你也是裴家人,我淪為笑柄,你也一樣成為笑柄。」
「你說這個啊,放心,很快我就不是裴家人了。」裴梓雋邁出的腳步收回,歪頭看著裴懷鈺道:「忘了告訴你,我已經向聖上請旨自請出族了,陛下已經應準了!」
裴梓雋說完,轉臉對京兆府府尹道:「池府尹請儘快處理案子吧,本指揮還要進宮面聖,忙的很。」
「是是……」
池堅哪敢耽擱聖上的事,面色嚴峻,立即一揮手,所有官差由臨安帶著往蘭熹院而去。
裴梓雋讓予歡先行。
留下的裴懷鈺氣血翻湧,怒火攻心加上受傷噗的噴出一口血出來。
「夫君!」
「懷鈺!」
沈婉嫆和杜氏一看裴懷鈺吐血了,頓時如同天塌地陷了似得,面色大變。
同時驚呼一聲,齊齊上前,一左一右的扶住裴懷鈺,一時焦急傳喚府醫,想到什,又是喊人去請郎中又是請太醫的。
裴懷鈺眼前有些暈眩,他的身子晃了幾晃,耳邊隻感覺無比聒噪,他不耐地掙開兩個女人,口吻不善地道:「到底是怎麼回事!」
沈婉嫆和杜氏見裴懷鈺眸色陰沉得可怕,瞬間噤聲。
尤其是杜氏,滿臉寫著心虛……
裴懷鈺哪裡還猜不到幾分,可是事情都這樣了,她們還沒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他有些氣急敗壞,「你們若再不說實話,等下有什麼事別怪我袖手旁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