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得及什麼？」周平衍提起李艾的事情，就格外生氣，「這都過去半個月了，不幹了人家不給錢，幹著憋屈！」

　　林曦月眼珠子一骨碌，立刻說，「平衍哥哥，現在他們這個行業競爭很大的，如果……李艾姐姐想跳槽，一定有人願意要她！」

　　周平衍揮手，一臉地瞧不上，「她這點兒工作經驗，誰願意要？」

　　「那得看，她怎麼做了。」林曦月暗示道，「設計行業很排擠人的，李艾姐姐的上司能不能穩住都是未知數，如果她願意踩著她上司上位，肯定能被其他公司重用。」

　　她說得不夠直白，周平衍沒聽懂，「她哪裡有那個本事踩著她上司上位？她能上哪兒去？換個地方打掃衛生啊！」

　　林曦月暗罵了一句『蠢貨』，索性直白地說，「幫其他公司把她上司幹掉，她就是功臣了啊！」

　　周平衍一愣。

　　許是沒有想過用這樣的招數，突然沉默起來。

　　「平衍哥哥……」林曦月聲音立刻軟下來，覺得自己太直接了，畢竟她跟周平衍、李艾，還沒熟到這個份兒上。

　　而且她一直在周平衍面前，扮演的都是天真無邪的角色。

　　要是讓周平衍察覺到她不對勁，可就糟糕了。

　　「林小姐，你可真聰明！」周平衍回過神，眼睛裡迸發出亮光，「有道理啊！」

　　林曦月鬆一口氣，又說，「哎呀，這是我看孫子兵法看來的，平衍哥哥，這會不會不太好啊？」

　　周平衍當即說，「不會，我聽李艾說過很多次了，她那個上司認識很多大人物，跟好幾個男人不清不楚的，肯定不是好人，人品不行當老闆也是害人，我們這是為民除害呢……」

　　隻見過姜黎黎一次，周平衍印象深刻。

　　姜黎黎長得漂亮氣質出眾，他當時就覺得李艾跟這個女人都不是一個檔次的。

　　不過當時傅行琛在場，他也不敢多打量，就匆匆兩眼。

　　現在想來，那個模樣的女人，沒好人。

　　還是像李……像林曦月這樣的，才最吸引人，聰明又單純，還有錢。

　　「啊？」林曦月『驚訝』極了，「原來她上司是這樣的人啊！那你可要小心，李艾姐姐別跟她學壞了！」

　　「今晚她回來，我就說換工作的事情！」周平衍一頭熱。

　　林曦月在心裡罵他缺心眼。

　　他想換就換？直接找其他設計師算計姜黎黎？人家能答應？

　　還得她來想辦法……

　　——

　　下午，姜黎黎去了一趟店裡。

　　李艾看到她立刻起身走過來，「黎黎姐，你來了！」

　　「姜小姐。」汪程在店裡出來打招呼，「客戶已經按照先後的順序安排好了，發到您郵箱了，每個客戶十天的工期，以此類推，未來一個月有您忙的。」

　　姜黎黎朝他頷首一笑，「行，辛苦了。」

　　說完她才看向李艾，「在江城還適應嗎？」

　　「還行吧。」李艾看了汪程一眼，挽著姜黎黎進入辦公室，「接下來我幹什麼？」

　　「你暫時在前台吧，有工作我發給你，你在那邊處理。」

　　汪程並不是每天都在店裡，他要處理一些接單的事情，安排姜黎黎的行程。

　　姜黎黎已經讓汪程招一個小姑娘當前台接待，在接待沒有到崗之前，隻能暫時讓李艾坐在那裡。

　　李艾有些不高興，「我是你的助理，你讓我幹前台的活啊？」

　　「隻是暫時的。」姜黎黎把工作安排告訴她後，又說，「其實你不是前台，你隻是在那裡坐著，來了人你讓汪程處理。」

　　聞言，李艾沒話說，回去前台坐下。

　　姜黎黎打開郵箱，一下午的時間能處理一些工作。

　　李艾心裡有些怨念，想跟周平衍抱怨。

　　可是轉而一想，每次抱怨換來的都是周平衍的嘲諷，她隻能放棄。

　　一個約莫三十來歲的男人進店，她立刻起身，「您好先生。」

　　「你好，我有一套五百平的別墅要設計，能不能帶我參觀一下你們的闆材，報一下最低價？」

　　李艾一聽，是個大單，立刻繞出前台，「能，您……」

　　「先生，您跟我來。」汪程從店內走出，打量著男人呢。

　　「我來接待就行。」李艾可不捨得把這塊肥肉，交給汪程！

　　拿下客戶是有提成的，五百平至少六位數的提成呢！

　　汪程低聲說，「這個人交給我，你回前台。」

　　李艾不肯，「我也是黎黎姐的助理，你別搶功勞！」

　　「這個人不對。」汪程提醒她，「你……」

　　「先生，您這邊請。」李艾擠開汪程，迎著男人進去，看各種闆材，連帶著把每種闆材的價格都報了一遍。

　　汪程跟進去，幾次想說話，都被李艾打斷了。

　　男人看了看闆材後問道，「每平米單價最低都是多少？」

　　「她說的已經是最低價了。」汪程好不容易插上一句。

　　「不是，還能低！」李艾立刻說，「您五百平米的房子，我們一定把價格給您拉到最低，這種每平米兩千的最低一千二……」

　　店內確實有最低價，李艾也確實說的是真的。

　　可這個價格要放在最後的總價上來減，不能隨便把底價洩露出去。

　　尤其，萬一對方是同行，知道你底價，在有利可圖的情況下，隻會比你更低。

　　「抱歉先生，她是新來的，並不清楚價格。」汪程不得不強行把打斷他們的對話，「您的房子是哪個區的別墅？我根據格局給您推薦幾種闆材，重新報價吧。」

　　男人皺起眉，「這什麼意思？你比她報得更低嗎？」

　　「你沒把真實底價告訴我？」李艾一聽，頓時不高興了，「你故意的吧！？」

　　汪程給她使眼色，她根本不看。

　　無奈，汪程隻好看向男人，「先生，您能否先說一下自己住哪裡？我再跟您說您適合的闆材……」

　　「你先說底價！」男人打斷道。

　　「沒有房子設計不了底價，您要不是誠心設計，就請您離開！」汪程下了逐客令。

　　他已經認出這個人，是對面設計公司的小職員，過來探底價的。

　　男人甩臉，「你們架子可真大，開店不是做生意的？趕我走啊？」

　　李艾賠笑臉，「先生不是這樣的，您別聽他瞎說，他嫉妒我接待您，您有話跟我說……」

　　「出去！」汪程被氣得不輕，一看李艾看不懂個門道，黑著臉把男人往外推。

　　男人踉蹌，被推出門外，看了一眼，轉過身來就開始大鬧：「瞧不起人了，嫌我房子小不給我設計是吧？你是什麼大人物啊？」

　　姜黎黎的熱度正高，周圍有記者，一聽到動靜立刻過來。

　　叫喊聲終於驚動了姜黎黎，她起身出來，剛到門口就被一群人圍住！

　　街道拐角處，傅行琛從邁巴赫上下來，闊步朝這邊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