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她委屈嗎
不管是花種,菜種,樹種都是她沒有聽過的,反而讓她更有興趣,反正她的空間有很多空地。
「這些種子我都要了,需要多少銀子?」
夏青玉扯了一下夏星兒的袖子,在她耳朵低聲道:「小妹,你買種子幹嘛,我們現在也沒地方種,涼州還不知道是什麼情況呢?」
夏星兒當然知道他考慮的是對的,但是他不知道她有空間啊。
「我知道的,這不碰到了,就先買了。」
小販怕夏星兒不要了,也沒敢報高價,五大包種子隻要了十兩銀子。
他們又來到了另一個攤子。
如果說上一個攤子是人聲鼎沸,那麼這個攤子就是鴉雀無聲,形成鮮明的對比。
這是一個大叔雕刻的各種小木雕,有錢人家的孩子不會買,看不上:窮人家的孩子就更不會買,原因很簡單沒錢啊。
攤子上的小木雕還真的很好看,尤其動物,個個活靈活現的。
奔騰的馬,吃草的羊,盤踞的蛇,打洞的鼠……
中年漢子沒有擡頭看人,還在低頭雕刻。
夏星兒看見這些就想到了家裡三個小侄子:「三哥,我們家三個小傢夥會不會喜歡這些東西。」
夏青玉看著這些東西,眼裡也閃過驚訝,「別說三個小傢夥了,就是你三哥我都喜歡。」
「大叔,你這寫成品都怎麼賣的啊?」
滿臉溝壑的大叔擡頭看著眼前一對年輕的男女,看著他們的穿著,雖說不是錦羅綢緞,也是上好的棉布,乾淨整潔沒有一點補丁。
他滿眼的驚喜的放下手中的半成品,又忐忑地伸出三個指頭。
「三百文一個?不貴,把這些全部都給我包起來吧,我全要了!」
中年大叔急忙擺手:「姑娘錯了,不是的三百文,不是三百文!」
夏青玉在一旁若有所思道:「小妹,他這個肯定不止三百文,應該是三兩銀子一個,他這手藝也值這個價!」
夏星兒看著急得滿頭大汗,又是擺手,又是伸出三個指頭。
「公子,小姐,不是的,不是這樣的,是三十文一個?」
夏星兒跟夏青玉兩人對視一眼,心道:這人真是實在人,他原本可以順著他們的話說,那可是三兩銀子啊。
夏星兒從袖子實則從隨身空間裡掏出五十兩銀子,塞到中年大叔手中。
夏青玉直接把攤子上所有的木雕成品,大概二十個左右,連著地上的一塊布一起捲起來,轉身就跑,夏星兒緊隨其後。
手裡揣著五十兩銀子的大叔才反應過來,就向著他們跑的方向追去。
「這是哪裡來的散財童子,五十兩銀子說給就給了!」
「那些破木雕怎麼可能值那麼多銀子了!」
「他們怎麼就不看看我這些東西呢,哪一個不比那些木雕好看。」
「今天老徐真是走了狗屎運了,碰上兩個傻子。」
木雕攤子周圍的幾個攤主都羨慕不已,普通人一年也就掙個十兩銀子。
也就老徐傻,天上掉下來的銀子還要還回去。
那老徐又回來了,應該是沒有追到人。
「老徐,你不會把銀子真給還回去了嗎?」旁邊攤主著急地詢問。
這老徐也不是個傻的,反而心裡跟明鏡是的,知道財不外露的道理,對著旁邊攤主點了點頭。
「老徐啊,你說你傻不傻,那可是整整五十兩銀子啊,你怎麼就這樣還回去了?」賣頭花的攤主心疼地摸了摸自己的胸口,彷彿那五十兩銀子是她的一樣。
老徐也沒有理她,又坐回自己的攤位,拿起那個半成品繼續雕了起來。
夏星兒跟夏青玉也不是真的傻,老徐的雕的那些木雕是真的好看,還有就是那老徐是個實在人,看他手指間的老繭,還有他的氣勢,應該是戰場上下來的殘兵。
兩個人發了一次善心,他倆不知道後來那一片多了好多賣木雕的攤子,就為了等他們兩個散財童子再來。
兩人跑到了另外一條街上。
這條街道跟剛才那條明顯的不一樣,街道兩旁的店鋪高了好多,也整齊許多,外面也沒有擺攤的。
百姓們大多都是長衫羅裙,身上也沒有補丁。
這邊明顯就是富貴人家逛的,他們兄妹身上的衣服,就顯得有點……
看到一間當鋪,夏星兒想到前麵攤位上的琉璃杯,想知道自己空間裡的琉璃杯,想進去問問價格。
「三哥,我有個東西想要進去問問價格,你是跟我一起進去,還是在這裡等我一會。」
夏青玉想的是小妹肯定想把從府裡帶來的飾品典當換銀子,有些心疼道:「小妹,你身上銀子是不是不夠了,我這裡還有,你的東西都留著,我們還沒有到讓你典當飾品。」
夏星兒一聽知道他這是誤會她的意思了,「三哥,你想什麼呢,我身上銀錢有,就是偶然得到的一個東西,想看看價格。」
夏青玉聽她這麼說,這才放下心來:「那我跟你一起進去!」
兩人走進當鋪,小二看見兩人,也沒有那種看不起的態度:「公子,小姐兩位是要典當什麼?」
夏星兒從袖子裡實則空間裡面拿出一個盒子,裡面是一對琉璃碗,遞給小二。
「你看看這個值多少銀錢?」
小二隨手接過,打開盒子,看見裡面的東西,又趕緊合上,抱著盒子就往後院跑去。
夏青玉剛才也看到了裡面的東西,他不記得自己家裡什麼時候有這種東西。
誰家要是有兩個這樣的碗,不得當做傳家寶一樣供著,哪能像小妹這樣淡定地拿出來。
他心裡雖有疑問,但也知道現在不是詢問的時候,隻能壓下心中的疑惑。
夏星兒對夏青玉的態度很滿意,決定等會給自家三哥多買點好東西。
不到片刻,一個發福的中年男子抱著盒子走了出來,身後跟著就是先前的小二。
中年男子對著兄妹二人作揖行禮:「公子,小姐剛才小二多有怠慢,請多擔待!我是這當鋪的掌櫃!」
掌櫃看著眼前的兄妹二人,穿著雖然普通,但周身的氣度不是一般人有的,他當下便覺得他們是家道中落的富家子弟。
「冒昧問一下,這東西是從何而來?」
夏星兒故作難過道:「掌櫃的好,這一對琉璃碗是握祖上代代相傳下來的,一直作為傳家寶,時運不濟,家遭橫禍,隻能忍痛拿出來典當以作為東山再起的資金。」
說完還配合的摸了摸那不存在的眼淚。
掌櫃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不知道兩位是要活當還是死當?」
「活當是怎麼個當法?死當又是怎麼個當法?」夏星兒詢問道。
「活當就是以後有錢了可以拿著當契可以贖回,死當就是以後就算有了銀錢,也不能贖回。」掌櫃在心裡祈禱希望是死當。
果然下一刻便聽到一道天籟之音:「那我死當吧!我們也是外地之人,隻是經過此地。」
掌櫃心裡高興,面上一本正經道:「不知道想要當多少,我得看看店裡的銀錢夠不夠?」
潛台詞就是,你千萬不要信口開河,漫天要價,不然也沒錢給你。
夏星兒想著剛才那個小小的琉璃杯都要三百兩銀子,自己這一對琉璃碗,還沒有一點瑕疵,要個三千兩不過分吧。
便伸出了三個個指頭,掌櫃一看,試探的問道:「三萬兩?」
夏星兒下意識的搖了搖頭。
掌櫃咬牙道:「最多就三十萬兩,再多我們店鋪也拿不出來了?」
夏星兒心道,我說的是三千兩啊,不過你想給三十萬兩,我也不能嫌銀子多啊!
裝作一副心疼的樣子,勉強道:「好吧,那就聽掌櫃的,三十萬兩就三十萬兩吧,我就當交掌櫃這個朋友了。」
夏青玉:我這是在哪裡?誰能告訴他,為啥自家小妹隨便拿出一個東西就當了三十萬兩!
掌櫃心下大喜,三十萬兩自己就收了一對材質如此好的琉璃碗,放在拍賣會最少也得值個八十萬兩,自己終於可以離開這個破地方了。
「一言為定,我這就去給你準備銀票。」
掌櫃抱著盒子又去了後院,片刻拿著一沓面額萬兩的銀票走了出來,塞到夏星兒手裡「姑娘,我們銀貨兩訖。」
夏星兒把銀票放到袖子裡,實則收到了空間,拉著呆愣在原地的夏青玉走出來當鋪。
走了一段路夏青玉才回神,剛要詢問夏星兒那碗的來歷,一道不合時宜的聲音傳來。
「小美人,長得真美!」
輕浮的聲音中夾雜著不懷好意的聲音響起:「跟小爺我回家,以後讓你吃香的喝辣的,快先過來讓爺親一個。」
夏星兒跟夏青平兩兄妹轉頭看去,就看見一個圓的跟球一樣的男子,把一個小姑娘堵在牆角,欲行不軌之事。
那姑娘一身白衣,頭帶兩朵小白花,長得頗有姿色,哭起來梨花帶雨,隻要是個男人都會喜歡。
「這位爺,人家是好人家的姑娘,你得快……快點放開我,我是不會跟你回去的……」
兄妹兩人對視一眼,轉身就走。
「公子!」
原本調戲小白花的圓球公子,望著一個方向久久不能回神。
小白花順著圓球公子的視線望去,就看見一男一女的背影。
不就是一男一女的背影嗎,不知道張富貴盯著看什麼,難道還能有她好看。
「快,快去把他們給本公子攔下來!」
張富貴一臉激動地對著身後的隨從喊道。
小白花眼看著張富貴的注意力被不知名的分走了,頓時著急了,一副欲哭不哭的模樣拉著張富貴的袖子:「公子……」
她話還沒有出口,就被張富貴一袖子給拂開了。
她摔倒在地,眼睜睜地看著看著像那兩道背影追去,她不甘啊,為了今天的相遇,她可是準備了整整半年。
不願意就這樣放棄,忍著疼痛爬起來,就要像張富貴追去,眼看著一個人形沙包飛一般地從她眼前飛過。
擡眼望去就看見那一男一女轉過身來,女子用明眸皓齒,閉月羞花來形容都不為過。
男子的容顏絲毫不輸女子,肖媛娘心道不好,大喊道:「公子,姑娘你們快跑,快點跑。」
兄妹倆看了她一眼,並沒有按她說的跑,而是一動不動站在那裡。
不到片刻張富貴就帶著隨從到了夏星兒跟夏青玉跟前。
張富貴癡迷地一會看看夏星兒,一會兒看夏青玉,露出一副勢在必得的樣子。
「哪裡來的美人啊,跟哥哥回府,哥哥讓你吃香的喝辣的。」
「旁邊這位俊俏的公子,本公子也喜歡,跟著一起回去吧,本公子一定讓你欲仙欲死!」
說著還猥瑣地望著兄妹二人:「你看看你們,好好的美人兒,穿的這是什麼,怎麼能配得上你們,走跟本公子回去,讓你們穿綾羅綢緞,再配些好看的首飾。」
「到時候呢,本公子親自為你們服務!」
張富貴說著豬蹄一樣的手就要伸手拉夏星兒。
那些被踹飛的隨從也來到他們跟前,剛要提醒張富貴小心,就聽「咔嚓」一聲,一聲豬叫聲響起。
臉上再也沒有剛才輕浮,猥瑣,有的隻是滿臉蒼白,因疼痛而扭曲的面容。
「就你這副尊容,還敢對我妹妹自稱哥哥,我怕我妹妹連隔夜飯都吐出來。」
夏青玉笑眯眯地看著腳下的張富貴。
「你……你……你……嘶」
張富貴是真的疼啊,他臉上的肥肉都一顫一顫的。
「你們大膽,你們知不知道小爺是誰,你們膽敢這樣對待小爺,你們完了,你們全家都完了,我爹知道了,一定會誅你們九族!」
夏星月饒有興趣地問道「哎吆,厲害了啊,不知道你爹是誰啊,還能誅我們九族?」
「他爹是清揚縣縣令張大林,公子腳下的這位是他唯一的兒子張富貴,對其十分寵愛。」
肖媛娘焦急道「公子,姑娘你們快點跑吧,現在還來得及,要是晚了就來不及了!」
夏星兒擡眼望著肖媛娘「你剛才為什麼要故意接近他,你是不是有什麼委屈?」
肖媛娘微愣片刻,眼淚止不住的流了下來,委屈嗎?
這是這麼久來,第一次有人這麼問她。
她強忍著,不讓自己哭出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