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祖安正在皇家國立學院之中,原來一早的時候,姜羅敷便派人通知他,讓他到學院一趟。
一開始祖安還有些懷疑,因為對方背後家族畢竟有齊王一脈的身影,擔心那邊設下了陷阱什麼的。
不過他很快啞然失笑,如果連姜羅敷也要懷疑了,那活在世上未免也太累了。
他清楚姜羅敷不會在這個緊要關頭突然找他,所以并沒有遲疑,直接改變路線先到學院,反正等會兒太子大考的秘境就在學院,也不至于耽誤了正事。
今天的姜羅敷穿着一套海藍色的長裙,分叉的裙擺裡面,黑絲大長腿若隐若現,祖安看了忍不住感歎道:“姐姐,這些年難道就沒男人打你主意麼?
”
“有啊,”姜羅敷笑着說道,“違反女子意志,用暴力、脅迫或者其他手段強迫女子進行性-行為,則犯了強奸罪,按律對其實行三年以上、十年以下的有期徒刑。
”
祖安看了眼那讓人驚心動魄的黑絲大長腿,接着說道:“我覺得很多男人覺得為了你花三年也不算虧。
”
姜羅敷淡淡說道:“你别忘了,按照大周律,受害者可是有無限防衛權的,我這個人素來比較善良,倒也不至于要别人的性命,但是沒收他的作案工具,讓其以後不能在為禍他人也就是了。
”
“沒收作案工具?
”祖安隻覺得雙腿涼飕飕的,這女人輕描淡寫地說出如此可怕的話。
姜羅敷接着說道:“我既然身為法家律者,每樣行為自然是有法可依,所以你也不用質疑我行為的合理與合法性。
”
祖安忍不住問道:“我剛剛聽你背《大周律》,受害者好像說的是女子,可如果是男人被強迫……污辱了又怎麼算?
”
姜羅敷一愣:“你這倒把我難住了,按情理來說,這顯然是強奸罪,但按法律來說,又沒法以強奸定罪……嗯,你提的這個問題很有建設性,我想辦法向朝廷提建議,修改一下相關法條。
”
祖安:“……”
“也不必這樣慎重,我隻是随意開個玩笑而已。
”
姜羅敷搖了搖頭:“對你來說是玩笑,但對法家律者來說,有責任讓法律更完善,免得無辜之人被欺負正義得不到伸張。
”
看到她說話時眼中的堅定,臉上散發着的莊嚴光輝,祖安也肅然起敬,心中的一絲旖旎頓時消失不見:“那我替廣大男同胞謝謝你了。
”
“這是我的工作,有什麼好謝的,”姜羅敷笑了笑,忽然神色變得古怪起來,“對了,你為何會突然想到這麼罕有的情況,莫不是你曾經……”
“我呸!
”祖安立馬跳了起來,“怎麼可能,隻有我欺負别人,沒有别人欺負我的份。
”
姜羅敷眼中閃過一絲危險的光芒:“你可别犯事在我手裡啊,不然姐姐可不講情面的。
”
祖安讪讪一笑:“我這種正直偉岸的人,怎麼可能幹那些違法亂
紀的事呢,對了,姐姐特意叫我過來是有什麼事麼?
”
“的确有事,”姜羅敷打開旁邊櫃子,拿出一卷絲帛展開,上面畫着各種圖标,有些地方還有紅色的感歎号标識出來,“這是學院秘境中的地圖,裡面比較詳細的記載了秘境中的地形環境,兇獸分布。
”
祖安一驚:“竟然連地圖都有了?
”
姜羅敷翻了個白眼:“廢話,這是學院的秘境,每隔幾年就會打開一次讓學院學子進去曆練一番,上一次打開就是三年前了……我身為學院老師,自然清楚裡面的情況。
其實各方其他勢力多半也知道秘境裡的情況,但是他們的地圖肯定沒這麼詳細。
”
“這些紅色感歎号的地方你能躲多遠就躲多遠,千萬别靠近,那些地方對于你來說太危險了。
”
祖安心中一暖:“從明月城開始,姐姐就對我各種照顧,如今還為了我的安危特意給我準備了這些,我實在無以為報,不如就以身相許吧。
”
姜羅敷一開始還被他的語氣弄得蠻感動的,不過聽到後一句她忍不住笑罵一句:“滾,姐姐的豆腐你也敢吃!
”
兩人調笑了幾句,姜羅敷忽然有些嚴肅地說道:“到秘境後,不管發生了什麼事,你第一要務是要保住自己性命,千萬别犯傻逞強,你要想想外面還有多少人等着你。
”
祖安忍不住脫口而出:“這其中也包括你麼?
”
姜羅敷一愣,眼中多了一絲危險的笑意:“喲,可以嘛,現在真的長大了啊,動不動就調戲姐姐來了。
”
“我本來不小。
”祖安哼了一聲。
姜羅敷并沒有聽出他的一語雙關:“你是我的好弟弟嘛,我自然是想你平平安安地出來的。
”
祖安打量着她那張冷豔的臉,明明對方素來表情嚴肅,身上也有股強大的氣場,可他腦海裡總能冒出秘書老師OL一大堆avi的奇怪符号,一下子就把氣氛變得怪怪的起來。
他急忙驅散這些亂七八糟的念頭,鄭重地問道:“姐姐,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
”
姜羅敷搖了搖頭:“該說的我已經和你說了,其他的我也不知道,你隻要記住,保全自己的安危為上就好。
”
見她不願意說,祖安也沒有為難她,隻是心中一瞬間閃過了無數可能。
這時姜羅敷起身道:“跟我走。
”
“去哪兒?
”祖安好奇問道。
姜羅敷并沒有說話,隻是在前面帶路,祖安跟了上去。
盡管心中疑惑,不過在後面欣賞着裙擺間娉婷生姿的黑絲大長腿,還是一件相當賞心悅目的事情的。
前面的姜羅敷忽然站住,隐隐約約感覺到她脖頸間有一抹淡淡的嫣紅,她哼了一聲:“你走前面。
”
祖安:“?
?
?
”
“要去哪兒我都不知道啊。
”
“我會給你指路的。
”
“哦~”
祖安有些郁悶,這是防誰呢,是誰當初口口聲聲說不介意被人看的,說什麼被人看是對她美的欣賞,女人果然都是愛騙人的。
兩人一路兜兜轉轉,很快來到一個清幽的院子,看着地上黑白相間的地闆,祖安根本不用問,就知道來到了黑白子的地盤。
這時一個滿臉黑眼圈的俊秀男子正拿着一本棋譜在那裡搖頭晃腦地背着,看到兩人,一瞬間眼淚都快出來了。
“姜老師,阿祖!
”
“你怎麼搞成這幅模樣啊?
”祖安吓了一跳,這還是之前那個比女人還俊俏的謝二公子麼,整個人一臉憔悴,仿佛被榨幹了一般,頭發看着也油油的,好幾天沒洗了吧。
“老師天天找我下棋,沒日沒夜地虐我啊,沒次虐過瘾了,他就回去休息了,我卻還要在這裡背棋譜,我都好幾天沒合眼了……”謝秀正在訴苦之際,忽然一顆棋子飛了出來砸在了他腦袋上。
黑白子懶洋洋的聲音傳來:“又在背後說為師壞話,那就再加罰一百篇棋譜。
”
謝秀臉色一下子就垮了下來,淚珠都在眼眶中打轉了。
姜羅敷笑着安慰道:“你老師也是為了你好,可以通過這樣鍛煉拓寬你的識海,讓你的記憶力和計算力得到質變,方才能更好地修煉棋門的功法。
”
謝秀一愣,顯然沒想到是這個原因。
“八師妹你和他說這些幹嘛,我此舉本來也有磨煉他心性之意,這小子油頭粉面的就是欠-操練,被你說破了反而效果不好了。
”黑白子走了出來,聲音相當不滿。
不過當他看到祖安的時候,嚴肅的表情立馬變得殷勤起來,急忙湊到他身邊:“原來是祖先生大駕光臨,快,快裡面請,我們手談一局,我已經找到了上次那一局的破解之法。
小謝你愣着幹嘛,還不去泡茶!
”
謝秀欲哭無淚,同樣是人,為什麼待遇差距就這麼大呢,他實在無法将眼前這舔狗模樣的家夥和平日裡嚴厲的老師對應起來。
要知道幾個月前他還和祖安把酒言歡,甚至還能指點照拂他呢,哪料到世事變得如此之快。
祖安急忙說道:“我今天還要跟太子進秘境,恐怕沒時間下棋了。
”
“什麼太子不太子的,哪有下棋重要。
”黑白子一臉無所謂地說道。
祖安:“……”
學院這些人似乎沒把皇家放在眼裡啊。
一旁的姜羅敷輕咳一聲:“師兄,其實我們這次過來是想找你讨要一個物件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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