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留魚說着轉身便要走。
“不,你來得正是時候。
”商紅魚臉頰有些發燙,不過很快反應過來,過去牽着她的手将之拉了過來,“阿祖馬上就要走了,你們好好告别一下吧。
”
将妹妹的手塞到祖安手裡後,她便逃也似的離開了。
商留魚:“?
?
?
”
她本能地想将手抽回來,結果卻被對方緊緊抓住。
商留魚抿了抿嘴,最終沒有再掙紮,而是開口道:“聽說你讓姐姐當了女皇?
”
“你也想當麼?
要不我把海族設置個雙女皇?
”祖安笑着看着她那美麗的臉頰,心想不管什麼時候看到她都是一副賞心悅目的風景。
“我可不想當什麼女皇,若不是沒辦法,以我的性子甚至連人魚一族的女王都不想當。
”商留魚翻了個白眼,“對了,海族之中那些大臣都對你讓姐姐升格為女皇感恩戴德,甚至連姐姐都是如此,隻不過依我看,你這家夥是覺得女皇比女王更好玩罷了。
”
祖安老臉一紅,有些心虛道:“我是那樣的人麼?
”
商留魚回過頭來,一雙美麗的星眸似笑非笑打量着他:“自從我第一次認識你,你好像就是這種人。
”
“咳咳……”祖安老臉有些挂不住,一時不知道該如何解釋。
商留魚并沒有繼續“拷打”下去:“不管如何,我都要感激你,若非你的話,姐姐如今的處境恐怕會很艱難。
”
之前那些人在靈堂逼迫姐姐的情形她也有所耳聞,多虧了祖安的存在化解了這一切。
祖安也收起笑容,沉聲說道:“接下來這段日子你們姐妹恐怕要多上些心,将權力徹底掌控住,我可不想你們将來被那些海族大臣欺負。
”
商留魚微微颔首:“放心吧,我會好好幫助姐姐的。
”
她們姐妹隻是素來善良,又不是那種任人欺負的包子性格。
經曆了連番事情,早已決定徹底将海族掌控起來,不管是為了她們姐妹不再陷入這些時日的窘境,還是将來能為祖安提供助力。
祖安滿意地點了點頭,以她們姐妹的才智,相信接下來的事情不用自己操心了。
和商留魚告别後,他身形如電,很快消失在了遠處。
望着祖安消失的背影,商留魚忽然覺得有些空落落的,站在那裡有些發呆。
明明他又不是不回來了,自己也随時可以去找他,可為什麼這麼難過呢?
他走的時候好像都沒和自己說多少話,甚至有一種感覺,他和姐姐之間的話都要比自己多。
仿佛他們之間更熟悉自然一些……
她臉上多出了一抹自嘲之意,他和姐姐都那樣了,自然比和我親密一些。
可明明我先來的……
她也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這麼多亂七八糟的念頭,明明這不是她的性子,可她就是一種莫名的失落。
想到傷心處,她的眼眸漸漸蒙上一層霧氣。
就在這時,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對了,我還忘了一件事。
”
商留魚又驚又喜地擡頭,發現祖安竟然去而複返,正想要開口說什麼,忽然意識到自己此時的狀态,急忙轉過身子抹幹了眼角的淚痕。
“你哭了?
”祖安一怔,沒想到素來灑脫的商姐姐竟然也有這麼濃的離别之情。
“才沒有,你别多想,隻是朋友之間分别難免有些傷感,并不是特意為你掉眼淚。
”商留魚有些慌亂地解釋,忽然又有些後悔,姐姐每次都讓她主動一些,自己幹嘛要遮遮掩掩?
祖安啞然失笑:“傲嬌都退環境了,不過我還是挺喜歡的。
”
商留魚眨了眨眼睛,有些不明白他話中的意思,不過那句喜歡卻讓她心跳加速了許多:“你到底忘了什麼事?
”
祖安笑着看着她:“當初進幽冥地府前有人說過隻要我平安回來,就會親我一口的,結果這兩天事情多差點忘了這事。
”
看着他一邊說着一邊在那裡翹起了嘴示意,商留魚不禁大羞:“明明你進幽冥地府前我就已經親過你了。
”
“人家做生意的都會收訂金和尾款呢,那隻不過是訂金呀。
”祖安笑眯眯地盯着她,很喜歡看平日裡從容的她慌亂地神情。
原本以為對方會忸怩推辭拒絕,誰知道下一秒一股香風襲來,緊接着便是一個玲珑的身子擁入懷中,柔-軟的嘴唇貼了上來。
祖安唇角泛起一抹笑意,緊緊将其抱在懷中。
商留魚很快身子一僵,怎麼親吻還伸舌頭呢?
不過她并沒有絲毫反感,反而一顆心跳得極快,整個大腦都一片空白,身子也漸漸軟了下去。
他怎麼這麼熟練啊……
他就是這樣親姐姐的麼……
各種念頭紛至沓來,隻不過整個人很快徹底迷失在了熱吻之中。
……
祖安離開海族,回頭望着波光粼粼的浩瀚大海,不得不感歎大海的美麗。
當然大海中最美的還是那對姐妹。
回想起剛剛商姐姐嘴唇的柔-軟以及那生澀的動作,他臉上便浮起了一絲溫柔的笑意。
雖然兩人明明一起經曆了生死相托,但直到剛剛那一刻,兩人才仿佛捅破了某層窗戶紙,關系更親近了幾分。
想到剛剛商留魚流露出的嬌羞與那香甜的氣息,祖安便覺得格外幸福,有那麼一瞬間他甚至都有些不想走了。
不過想到正事,他還是收起了那些旖旎的心思,深深看了海浪波濤中輕輕揮手告别的美麗女子一眼。
緊接着沖天而起,朝人族京城方向飛去。
雖然風火輪更舒适,讓長途跋涉不至于勞累,但他如今想第一時間回去京城,所以并沒有用風火輪,而是全力飛行。
以祖安如今的修為,全力飛行之下比前世的飛機速度還要快許多。
但他還是嫌慢,因為這個世界比地球大了太多。
以前羨慕趙昊那種空間能力,但如今眼界高了過後,清楚趙昊那也并不算真正的掌握了空間能力。
他并不能真正無視距離随心所欲的空間穿梭,隻能借助聖旨或者其他經過特殊處理的法器來投射部分力量。
祖安尋思着等自己空下來,一定要在世界各處建立一些空間傳送陣法,這樣日後到各處都要方便許多。
以他如今在陣法一道的造詣以及對世界本源的掌控,做到這一點并不會如以前那般難如登天,最缺的就是時間和一些珍貴的特殊原材料而已。
就這樣一路風馳電掣了數日,終于趕回了京城。
看着京城繁華依舊,祖安有些恍惚,若非從高英口中得知了一些事情,哪裡會知道京城經過了一系列的大洗牌。
他遠遠看了皇宮一眼,而是先往裴家而去。
柳家結局多半已經塵埃落定,現在過去也于事無補。
當然最關鍵的是他之前特意感知了一下幽冥地府那些亡魂,并沒有察覺到太後的存在,這才稍稍有些放心。
高英死亡有些時日了,要想複活他必須先找到他的屍身。
正常來說隔了這麼久他的屍身早已腐敗破損,但祖安想到一個可能,抱着最後一線希望。
很快來到裴家,裴家的防禦陣法對他并沒有絲毫影響。
一路來到了舊友裴佑的房間,剛推開門就不禁眉頭一皺,因為空氣中彌漫着一股濃濃的酒氣。
他直接走了進去,發現屋中淩亂不堪,地上到處都是空的酒瓶,一個醉鬼模樣的家夥趴在遠處桌案之上。
有那麼一瞬間祖安都差點沒認出裴佑來,平日裡的冷面小郎君如今卻仿佛變成了中年邋遢大叔,嘴上胡子拉渣,頭發似乎很久沒洗了,眼圈浮腫漆黑。
“裴佑?
”祖安心想自己并沒有刻意收斂氣息,結果走到他身邊這麼久他都沒點反應,要是遇上個歹人,十條命都沒有了。
連續喊了好幾次,裴佑方才緩緩擡起頭來,揉了揉眼睛,眼球裡盡是血絲,似乎好久沒有好好休息過了。
“祖兄?
”裴佑一怔,打了個酒嗝咕哝一聲,“看來我又在做夢了。
”
旋即又趴回了桌上。
祖安:“……”
他手指一彈,一縷元氣打入他體内,讓他的酒清醒了幾分。
裴佑這才重新擡頭,看清祖安後神色數變,最終捂着臉轉身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