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你們說得我都對這個家夥來了興趣了,明天我到學院去,親自見識一下他到底是什麼情況。
”石昆遙遙望着學院的方向,語氣中全是自信與淡定,仿佛就當随手去處理一件小事一樣,根本沒有太放在心上。
雪兒一臉羞愧,都是自己辦事不利,方才需要勞煩公子親自出馬。
“桑家公子還在外面等着我,我出去見見他。
”石昆起身來到門口,忽然停了下來,對梅超風說道,“之前你那個輸掉750萬兩的手下叫什麼名字?
”
“梅花七。
”梅超風急忙答道。
石昆哦了一聲,淡淡地說道:“這樣沒用的東西留着幹什麼,剁碎了喂狗吧。
”
“是~”梅超風心中一寒,知道對方這是在敲山震虎,實際上是在警告他。
梅超風覺得相當憋屈,他畢竟是明月城地下世界的王,平日裡說一不二,什麼時候被一個小年輕這樣吆五喝六的。
不過他剛有點不滿,待看到一直跟在石昆身後的老者,所有的不滿瞬間煙消雲散,單單一個石昆也就罷了,惹急了他未必沒有一戰之力,但這個老者,修為遠遠超過他,讓他根本不敢有任何反抗之心。
石家底蘊還是深厚啊,随便一個仆人護衛都有這麼強大的修為……
梅超風心底閃過一絲絕望,他們這種江湖中人,看來隻能永遠仰仗這些世家大族的鼻息了。
外面客廳裡,桑遷正等得有些不耐煩,忽然看到石昆走了出來,馬上換了一副面孔,一臉的笑意:“石公子,好久不見,你還是這般豐神俊朗。
”
石昆此時臉上也沒有剛才的陰沉,而是滿面和煦的笑容:“京城一别,桑兄也是風采依舊啊。
”
兩人顯然是舊識,互相寒暄了一陣,石昆終于忍不住問道:“令尊此番到底是如何打算,一直不動如山,讓石某有些不解啊。
”
桑遷微微一笑:“家父這段時間正在準備一些事情,暫時還沒到時機,他老人家說公子可以先行動手,雙方不會互相影響到的。
”
“都說桑司農往往謀定而後動,今日一見果然傳言不虛。
”石昆卻是暗暗冷笑,這桑弘擺明了讓他打頭陣,搞得像本公子對付不了楚家一樣,最後他在出來收拾殘局?
“石兄過獎了,主要是家父擔心提前發動會影響了你這邊收服楚大小姐的計劃,如果石兄能順利将楚小姐收入房中,我們也可以省掉太多的事情。
”桑遷嘴上恭維,心中卻酸溜溜的,楚初顔那樣的天人之姿,哪個男人不喜歡,隻不過他清楚父親如今的确官運亨通,但桑家根基還是太淺了,比不得那些數百年的世家大族。
所以注定和楚初顔這樣的絕世美人兒無緣,畢竟還有石昆這樣的世家公子追求她,自己又哪裡争得過?
隻能找找鄭家這樣的地方豪族聯姻了。
幸好鄭大小姐姿容并不怎麼輸給楚初顔,就是身份和修為差了些,有這樣美貌又極具古典氣質的美女當做未來妻子,他已經相當滿意了。
隻是不知道她的計劃實施得怎麼樣了。
之前還特意去詢問過,鄭小姐并沒有得逞,不過按她的話說一切都在計劃中。
哼,也不知道有沒有被祖安那家夥占到便宜。
不過他想到鄭旦連手都不讓自己牽,想來更不會讓祖安那樣的廢物近身吧。
想到這裡,他心中方才好手了許多。
聽到他這番話,石昆轉怒為喜:“哈哈哈,承蒙桑兄吉言了,到時候我将楚大小姐收入房中,必然請你來喝喜酒。
”
“你請我幫你進洞房還差不多。
”桑遷心中暗暗冷笑,臉上卻是和顔悅色,“大家都是為皇家辦事,預祝我們的成功,以茶代酒先敬石兄一杯。
”
“那是自然,合作愉快。
”石昆拿起茶杯和他虛空一碰,一飲而盡之餘卻在暗暗冷笑,雖然說得好聽都是為了皇家,但實際上還是有所不同。
桑家是皇上的心腹,而石家是皇後這個派系的,雖然他們夫妻表面上沒什麼區别,但主要是因為如今雙方都有齊王這個共同的敵人。
鬼知道将來會不會有什麼變故,所以也不能太相信桑家,還是要有所防範才行。
桑遷一臉笑容的背後顯然也打着類似的算盤,兩人完美诠釋了什麼叫心懷鬼胎。
第二天清晨,祖安睡了一晚上過後心态平緩了許多,再也不像昨晚那樣郁悶,此時他已經想通了,在這個修行為尊的世界,實力才是王道,其他的都是虛的。
這個世界實在是太危險了,多一分保命的手段比什麼都好,雖然辟邪劍譜、葵花寶典說出去不好聽,但這個世界又沒人看過《笑傲江湖》,自己怕什麼?
而且多了葵花幻影過後,自己不管是明天的家族大比,還是之後-進秘境尋找解封之藥,把握都要大了許多,又怎麼好嫌棄它呢。
這樣一想,他腦海中又開始模拟修行葵花幻影了,将每條元氣運行路線都記得純熟無比。
用過早飯過後,楚還招便屁颠屁颠跑來找他去上學,祖安一開始其實是很抗拒上學的,但有這樣一個漂亮的小姨子作伴,去上學似乎也沒那麼無趣了。
不過今天有些不同,楚初顔破天荒也要去學校。
祖安心想人比人當真是氣死人,要是換做我天天不去學校,肯定是被當成不上進的差生啥的,結果換成楚初顔,依然是所有人心目中的優秀學生。
因為楚初顔容貌太過出衆,所以她一般出行都是坐馬車,有馬車擋住她的絕世姿容,方才不至于引起沿途的圍觀。
坐在馬車中柔軟的墊子上,聞着空氣中淡淡的幽香,祖安想到自己剛來這個世界的時候坐這馬車的情形,不禁有些物是人非。
“老婆,有那個雪兒的消息了沒有?
”祖安忍不住問道。
聽到“老婆”二字,楚初顔也是一臉無奈,都糾正了好多次了,可這家夥就是不改,聽着聽着倒也習慣了,便索性由着他了:“沒有查到,她仿佛忽然消失了一般,怎麼,你想她了?
”
“我想她?
”祖安差點跳了起來,“那個女人三番四次想殺我,我又不是受虐狂,幹嘛想她。
”
楚初顔有些疑惑地問道:“對了,按照你之前所說,這已經不是她第一次想殺你了,那你為什麼不早點說出來呢?
”
祖安翻了個白眼:“當時我怎麼知道是誰想殺我,她是你的貼身丫鬟呢,萬一是你在外面有什麼奸夫,暗中派她謀殺親夫呢。
”
楚初顔玉頰閃過一絲淡淡的紅暈:“呸,什麼奸夫,忒難聽了。
”
一旁的楚還招倒是忍不住說道:“姐夫你好可憐,這段時間一定過的全是提心吊膽的日子。
”
祖安心中一暖,瞪了楚初顔一眼:“看,還是小姨子心疼姐夫,你這個當姐姐的多學着點。
”
楚還招不由大樂,平日裡在家裡父母什麼都是讓她跟着姐姐學,如今破天荒有個姐姐可以跟自己學的,那滋味還真的不錯。
楚初顔直接無視了他的話:“今後有什麼話可以直接和我說,我們是一家人了,雖然……”她看了看一旁的妹妹一眼,有些欲言又止,“但你的安全,我肯定會保障好的。
”
祖安眼前一亮:“那感情好,以後要是誰欺負我,我就直接把你擡出來,讓那些家夥知道花兒為什麼那樣紅。
”
楚初顔:“……”
“我說這些可不是讓你惹是生非的。
”
“知道啦知道啦~”祖安打了個哈哈,“說起來我都有點鄙視你們楚家了,堂堂的公爵府,之前連一個黑幫都對付不了,如今一個丫鬟都抓不住,真的都不知道說什麼好。
”
楚初顔答道:“你現在已經是楚家的人了,有些事情也該告訴你了。
我們楚家雖然是公爵府,但并不是表面上看起來這麼光鮮,最主要的原因是被迫卷入了如今皇位之争。
”
“按照當年先帝的約定,皇位應該輪到皇上的弟弟齊王了,但皇上卻想将皇位傳給親生兒子,也就是當今的太子。
如果太子賢明倒也罷了,畢竟皇上是當今唯一地仙,天下第一強者。
可惜太子資質愚鈍,和齊王比起來可以說是天差地别,很多大臣、家族本來就有些不滿皇上違背當年的約定,見此情況紛紛被齊王拉攏,于是朝堂之中形成了兩大集團。
”
“皇上雖強,但畢竟年邁,而且太子又不堪大任,所以雙方實力倒也算得上勢均力敵。
為了占據上風,各方都在拉攏朝野上下有實力的家族,我們楚家在明月城掌管鹽鐵,不僅富甲一方還為各方勢力提供武器,所以也成了雙方拉攏的對象。
”
“隻不過我們楚家并不想參與皇位之争,所以兩邊都沒投靠,因此也惹惱了兩家的人,皇帝那邊擔心我們楚家将來被齊王拉攏,所以派了大司農丞桑弘擔任臨川郡太守,桑弘本來主管的是鹽鐵,此行顯然是打算對付我們楚家,将鹽鐵收歸朝廷;”
“齊王那邊應該是打着坐山觀虎鬥的主意,等着我們鬥得兩敗俱傷之時,他再出來裝好人迫使我們加入他的陣營。
對了,城主就是齊王那邊的人,之前在銀鈎賭坊你應該也感覺到了。
”
祖安終于弄明白了這背後的彎彎拐拐,心想難怪我當了楚家女婿過後,各方似乎看我都不順眼,一個個都欲處之而後快,一開始以為那些人是觊觎楚初顔的美貌,現在想來,多半還是為了整個楚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