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一身黑色宮裝,雙手交疊優雅地放在小腹處,靜靜地躺在水晶棺之中,唇間一抹豔麗的紅色,妖豔、美麗,隐隐散發着危險的光芒。
她有着一張完美無瑕的絕美面容,按理說常年在這不見天日的地宮之中,身上肌膚應該或多或少有些不正常的蒼白,但她身上完全感覺不到,不知道是不是黑色宮裝襯托的緣故,她露在外面的肌膚比牛奶還要白皙,同時又有着羊脂白玉的晶瑩光澤。
秀直的鼻梁勾勒出一抹完美的弧度,粉潤嘴唇仿佛閃爍着誘人的光澤,纖巧圓潤的下巴,雪白修長的脖子,讓這張明豔動人的臉蛋兒多了一種讓人難以自制的妩媚誘惑。
她穿的這身黑色宮裝雖然之前從沒見過,但他第一反應這應該就是皇後的鳳袍,黑色絲綢質地,上面用金絲繡着一些瑞獸的圖案,一針一線都能看得出名貴、高雅,更有一種莫名的氣勢。
這身衣服不算修身,甚至還有些寬大,但依然隐隐将她修長高挑的身形包裹得凹凸有緻,可見衣服下的嬌軀是多麼的動人。
她的衣服裹得很嚴實,除了腦袋之外,隻露出了一雙手還有一小節白皙細膩的腳踝,更引人注目的是她的手腕還有腳踝之上,都有一截紅色的圓環鎖着。
原本以為是個木乃伊或者是個皮包骨的老婆婆,就算退一萬步說還有個人形,也多半是個中年大媽之類的,畢竟她可是扶蘇的母親,扶蘇死的時候都成年了!
這樣一換算,當年她被廢的時候差不多有三四十歲了吧,更别說又在這裡被封印了幾千年。
結果現在一看,她身上一點都看不到大媽的痕迹,頂多算一個青春活力的禦姐,甚至還隐隐能從她身上看到昔日少女的痕迹。
看着未免也太年輕了吧,關鍵是還美得不像話!
“看夠了沒有?
”躺在水晶棺裡的女人忽然睜開眼,冷冷地望着他。
祖安心頭一顫,若說之前她閉上眼時望着她最大的感受就是妩媚動人,讓人心生憐意想入非非,可她這一睜開眼,整個人氣勢瞬間就變了,丹鳳眼中流露出有一種莫名的威嚴,整個人氣質變得高不可攀,仿佛自己是隻配伏在她腳下頂禮膜拜的草民一般。
“你這麼好看,當然看不夠。
”祖安一手托腮,整個人斜靠着水晶棺上,笑嘻嘻地望着她。
他很不喜歡對方剛剛那種俯視蝼蟻的感覺,心想你就算是皇後,大秦國也早就亡了,在這裡跩什麼跩。
芈骊:“……”
她心中也有些意外,見到他的男人,除了嬴政之外,哪個不是誠惶誠恐,大氣也不敢出?
像他這樣還能嬉皮笑臉和自己調笑的實屬異端。
“别廢話了,将合約拿來我畫押。
”芈骊心想等自由過後再好好收拾這個家夥。
“哦~”祖安也擔心楚初顔的安危,不敢再耽誤,将水晶棺上面的蓋子推掉,隻覺得一股深入骨髓的寒氣迎面襲來,讓他情不自禁打了個冷顫。
“這麼冷,你躺在這裡幾千年,應該很辛苦吧?
”祖安搓了搓自己肩膀,忍不住說道。
“辛苦……”芈骊眼中忽然多出一絲茫然,時間太久了她自己都忘了這些情緒了,如今卻被一個後生小子關心起來,讓她一時間心中五味雜陳。
不過她并沒有表現出來,而是冷冷說道:“你想知道的話可以自己躺下來試試。
”
“我真的可以躺下來麼?
我看這水晶棺空間也不大,恐怕躺不下兩個人,我躺下來的話恐怕會壓在你身上,你真的不介意?
”祖安一臉驚喜地問道。
芈骊:“……”
來自芈骊的憤怒值+444!
她不知道這家夥腦回路為何如此清奇,竟然敢調戲自己。
“你知道調戲我有什麼後果麼?
”芈骊聲音冷了下來,眼神中也多了一絲厲色。
“這是看到你漂亮的正常反應啊,誰讓你這麼好看的呢,”祖安笑着說道,“再說了,你還會殺了我不成?
”
“想死可沒那麼容易,我會先挖出你的眼睛,割掉你的舌頭。
”芈骊聲音中帶着一絲殺氣。
“可你不是馬上要和我簽訂合約麼,到時候就不能傷害我了呀。
”祖安絲毫不以為意。
芈骊一怔:“你就是仗着這合約所以才這樣肆無忌憚?
”
祖安點了點頭:“對啊,我總得試一下你這合約靠不靠譜吧,要是我随便說幾句你都對我喊打喊殺的,之後救了你豈不是一點保障都沒有?
”
芈骊:“……”
這家夥真是個邏輯鬼才啊,讓她一時間找不到話來反駁。
良久之後才沒好氣地哼了一聲:“懶得和你廢話,快拿來按手印。
”
祖安哦了一聲,将寫好的合約遞到了她面前,隻不過她依然一動也不動,和他大眼對小眼。
“你不能動?
”
“廢話!
”
祖安讪讪一笑:“那我幫你一下。
”接着去牽住她的手往自己身上的血漬按,不過剛一接觸她的手,就覺得一股驚人的涼氣傳來,那是一種深入骨髓的冰寒。
“你是人是鬼?
”祖安咽了咽口水,忍不住問道。
“你覺得呢?
”芈骊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經過一開始的刺骨涼意,祖安漸漸感覺到她手上傳來的驚人彈性,捏了幾下過後忽然目光落到了她胸前:“是與不是我試試才知道。
”
不過最終在對方殺人的眼神裡潰敗下來,祖安一邊收回手,一邊悻悻然地答道:“誰讓我問你你不說的。
”
抓着她的手指沾了點血迹然後按在了合約之上。
芈骊原本正要說什麼,忽然身子一顫,目光落到他身上的血漬上,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
祖安卻沒有注意到,而是松了一口氣将契約放到了懷中,再擡頭望着頭頂:“将那把劍取下來就行了是吧?
”
“不錯,你拿的時候小心點,别不小心掉下來,我可不想在最後一步被戳死。
”芈骊答道。
祖安有些奇怪:“既然這把劍能殺死你,為什麼當年嬴政不直接殺了你,而是要封印這麼麻煩?
”
芈骊冷哼一聲:“你的問題太多了,你再耽誤時間,你的妻子恐怕就死得不能再死了。
”
想到楚初顔,祖安心頭一跳,果然不敢再耽誤時間,足尖一點跳到半空中,一手抓住鐵鍊,一手緩緩往泰阿劍劍柄抓去。
當他的手與劍柄接觸,忽然渾身一震,眼前閃過一絲迷茫,待他清醒過來,發現自己已經不在之前地宮之中,而是在一個富麗堂皇的宮殿裡。
他無法用言語描述眼前宮殿的恢弘,那一瞬間隻讓他感受到了自己的無比渺小。
“你來啦~”就在這時,一個威嚴幽遠的聲音響起。
他擡頭一看,發現大殿上首方向有一張寬大的龍椅,一個一席黑袍的男子坐在那裡,他腰背挺直,坐姿和常人不同,仿佛擇人而噬般,同時又有一種鲸吞天下的氣魄。
祖安看得佩服不已,心想看人家這氣質,簡簡單單坐在那裡就逼格滿滿,什麼時候自己要是能學到一半,不對,學到點皮毛就行,走在街上都會是整條街最靓的仔。
“你是誰?
”祖安眯了迷眼睛,對方的容貌在一團霧氣之中,根本看不清楚,不過這會兒他忽然注意到對方的黑袍上用金線繡着五爪金龍,忽然心中一動,“你是秦始皇?
”
“我是誰并不重要,”龍袍男子并沒有回答,“重要的是你來了。
”
祖安咽了咽口水,心想你在這兒給我打什麼機鋒呢。
完了,他應該知道是我準備救他皇後,等等,剛剛我好像還調戲了芈骊,豈不是被他看在眼中,死定了死定了。
龍袍男子緩緩站了起來,祖安吓得急忙後退數步,隻可惜這個宮殿破天荒的大,他四下打量了一番,根本找不到任何出口。
“你不必怕,我不會殺你。
”仿佛是看穿了他的窘迫,龍袍男子開口道,“能破解天地人三道封印,證明你機智過人,同時福澤深厚,所以當得起這個任務。
”
祖安咽了咽口水,急忙說道:“那個……晚輩才疏學淺,實在當不起前輩厚望,不如前輩另找他人如何?
”
對方說得這麼鄭重其事,那任務一定相當艱難,說不定又是什麼九死一生的事情,他可不敢再冒險了。
“可以。
”龍袍男子緩緩說道。
祖安一愣,沒想到他這麼容易說話,急忙說道:“既然如此,那晚輩就告辭了。
”說完轉身就要走。
就在這時,一聲清亮的龍吟響起,隻見那龍袍男子抽出了腰間佩劍,那一瞬間祖安面前湧起一大片翻滾的雲氣,裡面隐隐還能看到千軍萬馬正靜靜地看着他。
揮劍決浮雲,諸侯盡西來!
不知道為何,祖安腦袋裡浮現出這一句詩。
這時候龍袍男子冷漠威嚴的聲音響起:“天下間沒人能拒絕我,拒絕的下場隻有一個,死!
”
祖安急忙說道:“剛剛跟您開玩笑呢,什麼樣的任務前輩盡管說,我哪怕是上刀山下火海,也絕不皺眉,一定将任務完成。
”
忽然一個黑乎乎的東西飛了過來,他下意識接住,這才發現手中拿着一把寶劍,再擡頭之時,發現龍袍男子手中空空如也,正是他剛剛手裡的佩劍。
仔細一看,這把劍赫然便是之前那把泰阿劍!
“拿着泰阿,找到西犬丘,之後你自然知道需要做什麼。
”龍袍男子緩緩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