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王和柳耀也得到了通知,急忙出來查看,疑惑地望着遠處那股黑浪,忽然兩人臉色變了:“是叛軍!
準備作戰!
”
他們不明白為什麼會在這個地方接觸到叛軍,要知道這裡雖然離盧水郡不算太遠,但也不算近,中間還隔着其他州郡,這股叛軍到底是怎麼突然出現在這裡的?
沿途那些州郡的守衛都是死人麼!
柳耀下意識想撤退,卻被手下将領死死攔住:“衛将軍現在不能退啊,如今叛軍已經沖了過來,裡面不少騎兵,現在要逃是逃不過的,反而會因為陣型潰散再也沒有反抗力被人家輕易從背後砍殺。
”
“不錯,還不如結陣迎敵,這些叛軍人數雖多,但個體實力遠不能和我們精銳的禁軍相比,隻要撐過一段時間,到時候附近州郡得到消息,率軍隊過來支援,我們就安全了,說不定還能立下不世之功。
”
禁軍畢竟是整個帝國最精銳的部隊,裡面不乏有識之士,急忙勸阻道。
柳耀也有些六神無主,急忙詢問一旁的梁王:“王爺,您看怎麼辦?
”
梁王畢竟是宗師修為,還是要鎮定些:“那就列陣迎敵吧!
”
“列陣,列陣!
”柳耀這才回過神來,急忙騎馬四處高喊着。
那些禁軍紛紛将車馬辎重弄在外圍,然後再列陣拿着盾牌舉着長槍對準叛軍沖過來的方向。
梁王則飛到半空中,兩手很快凝聚出兩個光球,直接往沖過來的叛軍砸了過去。
轟-轟!
兩聲巨響,沖過來的叛軍那邊人仰馬翻,不過叛軍人數衆多,這麼一點小小的挫折無法阻止他們的沖擊。
梁王很快又凝結出兩個光球,再次砸了下去,砸完後毫不停留,再次凝聚光球轟擊。
叛軍那邊終于騷亂了,一是懾于那些光球爆炸的威力,二是之前那些爆炸弄得隊友人仰馬翻,很多人沖擊途中又沒法停下來,以至于摔倒的人越來越多。
祖安在囚車中看得咂舌不已,梁王這架勢完全就是個轟炸機啊,空軍打地面部隊,怎麼打怎麼有啊。
就在這時,叛軍隊伍半空中浮起一層薄薄的透明盾甲,顯然他們也有相應的陣法,雖然目測沒有楚家紅袍軍的盾甲那麼厚實凝重,但勝在人多力
量大,倒也堪堪接住了梁王的轟擊。
柳耀見狀也冷哼一聲,抽出腰刀也直接上前相助,一把四十米長的元氣大刀直接往叛軍的盾甲上劈了過去,再加上梁王的轟擊,叛軍的盾甲很快便搖搖欲墜。
就在這時,叛軍陣中沖出一個人,也直接飛到了空中。
隻見他一拳轟散了柳耀的元氣長刀,同時又攔下了梁王的攻擊。
雙方拳掌相交,紛紛倒退而回。
“逆賊盧散元,沒想到你親自來了!
”梁王臉色有些難看,兩人雖然同時退後了很多,看似平分秋色,但剛剛對方先打退了柳耀再和自己對掌,顯然他的實力在自己之上。
“盧散元?
”聽到這個名字,祖安一愣,顯然不太了解。
一旁的桑弘解釋道:“盧水郡的叛軍頭子,朝廷數次派大軍圍剿都以失敗告終,今日一見,沒想到修為如此高明,難怪朝廷的圍剿會無功而返了。
”
祖安依稀想起來,當初在明月城也聽人議論過此人,将其描寫成一個兇神惡煞,仿佛會吃人的大魔王一般。
但現在半空中那中年人面如冠玉,再加上一頭飄逸的長發,整個人更像一個與世無争的隐士,而不像個叛軍頭子。
“大名鼎鼎的梁王也不過如此,今日若是歸順于本座,倒是可以饒你一條性命,否則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
”盧散元站在半空中,雙手負在背後,整個人有一種莫名的睥睨之氣。
衆目睽睽之下,梁王也不能輸了氣勢,硬着頭皮道:“哼,我看今天就是你這個逆賊授首之時!
”
“好膽!
”盧散元臉色一冷,整個人猶如大鵬展翅往他撲了過來,他這一動,身後的風雲變色,背後黑氣滾滾,隐隐約約形成一個巨大的魔鬼頭像。
梁王臉色一變,直接雙手往外一招,很快周身外有一層透明的薄膜将他圍了起來,整個人像顆雞蛋似的。
兩人很快撞到一起,滾滾的黑氣很快将梁王包裹起來。
一旁的柳耀本來想走,可也被黑氣圍了起來,顯然盧散元并不想讓他騰出手去對付下面的叛軍。
三個人就在半空中你來我往打了起來,盡管梁王和柳耀兩人聯手,但盧散元絲毫不落下風,甚至還主要是他在攻擊。
看着
半空中黑氣漫天,梁王和柳耀的身形隻能偶爾見到,仿佛怒海裡的兩葉扁舟,随時都可能被大浪傾覆。
祖安忍不住提醒一旁的黃灰紅:“你們不幫忙麼?
上次你們那個請聖旨什麼的牛皮哄哄的,快再請一次出來鎮壓這個盧散元啊。
”
誰知道黃灰紅絲毫不動:“梁王和衛将軍支撐得住。
”
祖安感慨道:“我懷疑你是在賣隊友。
”
黃灰紅:“……”
他哼了一聲不再搭理。
這個時候叛軍已經沖了過來,禁軍的陣型讓叛軍的先頭部隊吃了大虧,大批屍體直接挂在了長槍之上。
隻不過叛軍人數太多了,一個個又仿佛打了興奮劑一樣,雙眼通紅,嗷嗷叫着踩着同伴的屍體繼續往上沖。
很快雙方短兵相接,一開始禁軍還盡力維持幾人一組的陣型,但架不住叛軍源源不斷地湧上來,再加上柳耀被纏住,沒了統一的指揮,很快陷入了各自為戰。
黃灰紅用勾魂鍊将附近的叛軍抽飛,他和其他繡衣使者收縮防線,将祖安等人的囚車圍在中間。
因為他們在陣型最中心的緣故,能沖過來的叛軍畢竟占少數。
但盡管如此,黃灰紅臉色還是有些難看,因為叛軍大規模圍過來是遲早的事。
“統領,現在怎麼辦?
”另外的繡衣使者急忙詢問道。
黃灰紅看了一眼全場的情況,沉聲道:“我們先撤到安全的地方。
”
祖安忍不住說道:“你這算不算臨陣脫逃?
”
“閉嘴!
”黃灰紅哼了一聲,“我的首要任務是将你們平安送到京城,其他的我管不了,也不想管。
”
一旁的桑弘開口了:“黃統領,不如解開我們身上的禁制如何,我身為朝廷命官,面對叛軍也有責任出一份力。
另外我還有家人在京城,也不必擔心我恢複之後會趁機逃跑。
”
“是啊,桑大人好歹也是八品修為,應該也能對戰局起到影響。
”有個繡衣使者也對黃灰紅耳語道,顯然如今戰局讓他們也有些發毛。
“不行!
”黃灰紅斷然拒絕,他不願意有一點風險,“走!
”
說完便帶着兩輛馬車往另一邊退去,隻要趕到最近州縣,他們就安全了,還能調動軍隊過來相助。
看到他們離開,叛軍那邊立馬分出一部分人往他們追了過來,但很快有禁軍将他們攔住,顯然禁軍也清楚他們此行的使命,要是祖安他們出事,自己就算僥幸從戰場活下來,回去京城也難逃一死。
黃灰紅一行人趁這個機會急忙逃進了附近的山林中。
眼看着脫離了戰場,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氣,就在這時,地面忽然伸出數把利劍,很精準地往諸位繡衣使者下半身插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