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達百丈的拟鱗死亡蠕蟲一出來,那北海海妖顯然如臨大敵,顧不得再追他們了。
無數粉色的液體往拟鱗死亡蠕蟲噴了過去,祖安回頭看了一眼,心中奇怪,章魚噴出的不應該是墨汁麼,怎麼成粉色的了?
他心中一動,将匕首上那些觸手黏液用一個小瓶子收了起來,看到這一幕燕雪痕不禁皺了皺眉頭:“你收集這些幹什麼?
”
“這東西看着不一般,說不定以後有用。
”祖安答道。
“惡心心。
”雲間月一臉嫌棄,顯然剛剛那大章魚怪給她留下了心理陰影。
玉煙蘿也下意識往旁邊挪了挪。
這時候上面那北海海妖見到拟鱗死亡蠕蟲沒有反應,便試探着伸出觸手纏繞上了對方的身體,觸手刻意避開了對方那可怖的口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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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觸手一接觸到拟鱗死亡蠕蟲,上面泛起了陣陣青煙。
祖安幾人看得目瞪口呆,他們可是見識過拟鱗死亡蠕蟲的外殼多麼堅硬的,竟然這樣被這章魚怪腐蝕掉了。
這時那北海海妖終于确認拟鱗死亡蠕蟲已經死了,于是無數觸手纏繞着它那百丈長的身軀,将其送到嘴邊。
緊接着哪怕隔得老遠,咔嚓咔嚓的聲音依舊聽得清楚無比。
祖安幾人頭皮發麻,那章魚怪的大嘴太厲害了,竟然直接将拟鱗死亡蠕蟲就這樣吃了?
殼都不剝的麼?
雲間月神色凝重道:“小安子,你到底有什麼辦法,那怪物練出了陰神,我們跑得再遠也沒法逃出他的感知範圍的。
”
他隻當祖安修為不夠,并不了解這個層次的一些神通,做出錯誤判斷。
玉煙蘿則說道:“難不成是用那拟鱗死亡蠕蟲的屍體喂飽那怪物,這樣它就對我們沒興趣了?
”
燕雪痕搖了搖頭:“這個級别的存在來說,口腹之欲隻是很低級的東西,它既然剛剛和我們交過手了,是不會這麼容易忘掉的。
”
聽到她的解說,玉煙蘿小臉一白。
祖安沉聲道:“放心吧,我自有辦法。
”
說完也不解釋,帶着幾女不停地往海底沉去。
對于普通人而,下面的水壓足以将人壓成肉餅,但他們修為都很高,肉體自然也強悍,擋得住這強大的水壓。
随着越來越往下,周圍光線也變得越來越黯淡,最後甚至變得漆黑一片。
“小安子,你搞什麼鬼。
”見周圍漆黑一片,仿佛一個巨獸張開大口擇人而噬,饒是雲間月天不怕地不怕,此時也有些發毛。
祖安也是頭皮發麻,深海恐懼症真的是刻入人的基因裡了:“噓,不要出聲。
”
不知不覺已經到了海床之上,旁邊似乎還有個海底懸崖,不過這裡已經沒有絲毫光線了,他也不想繼續往下,于是張開衣服将三女全都裹到了懷中。
玉煙蘿倒還罷了,雲間月和燕雪痕是又羞又懵,不過她們和祖安在一起這麼久了,知道他雖然平日裡有點花心,但絕不至于在這種關鍵時刻精--蟲上腦,雖然心中疑惑,但都沒有發聲。
就在這時,旁邊傳來一陣震動,似乎有什麼重物落了下來,震得周圍海水一陣翻湧。
幾人修為都不低,哪怕四周一片黑暗,但是根據神魂或者氣機,也大緻感受到旁邊發生了何事。
隻見一條長長的骨架躺在數十丈開外,約莫百丈,中間斷了好幾節。
附近還散落着很多鱗片,那是拟鱗死亡蠕蟲的骨架!
此時海底忽然鑽出一些密密麻麻的蟲子,那些蟲子直接趴在那百丈長的骨架上啃噬起來,很多甚至猶不盡興,直接鑽進了骨節之中大快朵頤起來。
一群人看的瞠目結舌,普通的骨頭都相當堅硬,更别提這種有大宗師修為的拟鱗死亡蠕蟲?
這些蟲子的牙齒和消化系統得多厲害,竟然連這樣堅硬的骨頭也能吃?
衆人有些唏噓,沒想到一代兇獸,竟然落到屍骨無存的境地。
不過幾女馬上擔憂起來,這裡雖然一片黑暗,但是連她們的修為都能“看清”遠處的物體,那章魚怪修為比她們還高,又豈會看不到她們幾人。
就在這時,水流波動,一大片黑壓壓的東西出現在了附近,幾女心都快要跳了出來,因為就是那恐怖的章魚怪。
這時祖安的元氣傳音在她們腦海中響起:“不要緊張,我發動了黑暗隐身的技能,隻要在黑暗中,就能瞞過它的感知,你們收回目光,不要用神魂在周圍查探,免得反而暴露目标。
”
“可以啊小安子,竟然還有這樣厲害的技能。
”雲間月又驚又喜。
燕雪痕卻忽然臉色嫣紅,當初這家夥躲在她被窩中,雲間月進屋查看卻什麼都沒發現,她還有些奇怪,原來是這門功法的作用。
這家夥怎麼會這麼多稀奇古怪的技能?
而且都是那種擅長偷香竊玉的!
玉煙蘿則是依偎在祖安懷中,一臉自豪的模樣。
這時那北海海妖不知道是不是感受到了什麼,也慢悠悠往這邊遊了過來,一邊遊着百丈長的觸手四面八方揮舞着,似乎在查探任何可疑之處。
最近的一次,那觸手離衆人隻有一尺不到的距離,上面那特殊的腥氣都能清清楚楚聞得到。
連祖安也緊張到了極點,雖然他将幾女塞到了自己衣服之中,卻不确定這樣黑暗隐身能不能對她們起作用。
所以他還施展了藍凫的技能讓衆人和這裡的水環境融為一體。
但這些也隻是盡人事聽天命而已。
三女同樣很緊張,盡管清楚這種情況下要盡量保持平靜,最好将心跳降到最低,但是如此擁擠地塞在祖安衣服之中,可謂比一般情侶還要親密了。
能清楚地感受到他的心跳,能感受到對方呼出的熱氣。
燕雪痕又想到了大雪山那一晚,當時他也是這樣抱着自己,孔武有力……
雲間月更是渾身不自在,以她的身份和性子,平日裡根本不會和男人有這麼近距離接觸過,心想找個機會得離他遠點了,不然自己便宜全被他占光了。
關鍵是這還是徒弟的男人,不能殺也不能搶,真是郁悶。
玉煙蘿則是将耳朵貼在祖安胸口,靜靜地聽着他的心跳,心想要是兩人能永遠這樣在一起該多好。
可惜身旁還有兩個礙手礙腳的女人,她們似乎和阿祖之間的關系也變得和一開始不同了,哼,還以為我看不出來。
且說另一邊,妖皇一行人徑直往群山中走去,一路上吳良盡心盡力地勘探地形,辨認可能存在兇險的地方。
由不得他不盡心啊,因為祖安那些人失蹤後,探路的人就交給他了。
要是沒能提前預知到危險,一旦危險降臨,他的小命恐怕當場就保不住了。
盡管如此,路上還是遇到了好幾撥怪物,隻不過這次遇到的都沒之前在羽山那邊碰到的恐怖。
單單是金烏太子和他就足以應付,妖皇甚至都沒出過手。
“陛下,前面的路充滿兇險,我們走這邊吧。
”吳良拿出羅盤計算着,上面指針瘋狂轉圈,看得他心驚膽戰。
誰知道妖皇沒有反應,而是徑直朝他口中危險的方向踏步而行。
金烏太子馬上跟了上去,他不知道什麼地方危險,但是清楚在父皇身邊最安全。
吳良暗暗叫苦,隻好也硬着頭皮跟了上去。
走了不知道多久,一陣陣嗚咽的冷風吹過,模模糊糊似乎傳來一個聲音:“終于等到了~”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