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對方望向自己,石昆差點吓尿,想着自己家世頂級,又是公認的修行天才,還長得讓無數女人癡迷,可謂有着無限光明的前途,無比精彩的人生。
難道就要無聲無息死在這種陰暗的角落?
特别是一想到剛剛手下那麼高大一個漢子,最後被那個黑甲将軍吸得隻剩下一坨不知道啥玩意的東西,他就不寒而栗。
就在這時,喬雪盈身上一道綠光浮現,然後嘴裡吐出一口鮮血,不過卻成功地擺脫了束縛,迅速跑到石昆身邊,伸手往他腦袋上一拂,一股綠意從頭頂覆蓋全身。
那是生命的力量,一定程度上能對抗死靈之力。
喬雪盈此時面色慘白,嘴角滲血,顯然發動這樣的力量對她損耗很大。
“公子快走!
”因為解封還需要幾秒的時間,可是在高手面前,這一兩秒的時間足以緻命,所以喬雪盈不敢耽誤,提着石昆的衣領便往甬道跑去。
“找死!
”那黑甲将軍沒料到會有這樣的變故,勃然大怒,身形一閃便往兩人沖來。
看到對方沖過來的速度,喬雪盈眼中閃過一絲絕望,貝齒緊咬,臉上閃過一絲決然,她清楚今天的狀況不可能跑得掉了,還不如犧牲自己給公子逃跑争取時間,希望他能跑掉吧。
她滿頭秀發化作了無數藤蔓往黑甲将軍攻了過去,她本已油盡燈枯,此時完全是燃燒生命本源激發出來的力量。
她還尋思着動用僅剩的兩次“鏡花水月”,雖然未必能從黑甲将軍手中逃脫,但應該能躲争取幾息的時間,那樣公子應該有機會逃得掉。
如今她唯一擔心的是公子不能當機立斷撒腿就跑,萬一要留下來和她并肩作戰你推我讓,耽擱了時間,恐怕一個都跑不了。
就在這時,身後一股巨力傳來,她整個人不由自主往那黑甲将軍飛去。
她所有的注意和防禦都是在身前,背後可以說一點防備都沒有,所以才會被一推就毫無懸念地往前跌倒。
喬雪盈腦袋一片空白,她身後隻有公子一人,誰推的她根本不用想也知道。
不過她還是不死心地回頭望去,希望這一切都是自己想錯了。
石昆倉皇往外跑的背影落入她眼中,終于讓她絕望了,原來自己在公子心中,隻是一個随時可以用來擋箭的棄子……
黑甲将軍伸手一擡,幾乎是瞬間掐住了她的脖子,莫說對方的威壓讓她根本無法反抗,就是有能力反抗,她現在也心如死灰。
閉上眼睛,等着自己被對方吸成幹屍。
誰知道半晌過後都沒有動靜,睜開眼睛一看,隻見黑甲将軍露出一副複雜的表情——盡管它的面貌都隐在一團黑霧之中,但就是能感覺到他的神情。
“又是背叛的戲碼啊。
”黑甲将軍語氣唏噓,長長地歎了一口氣,眼前的一幕仿佛勾起了它很久很久以前的回憶。
不過它突然哼了一聲:“本将軍平生最恨這種背叛同僚的人,給我回來!
”
隻見他另一隻手一擡,手心出現一團黑氣,然後急速旋轉很快化作一個黑洞,遙遙指向了前面的甬道。
石昆正在甬道裡拼命逃跑,忽然甬道裡湧起一陣狂風,身後傳來一股巨大的吸力。
他直接站立不住往後跌去,翻了好幾個跟鬥,慌忙中将手中劍插入石壁中方才勉強止住了身形。
他心中大駭,他自己修行的都是風系功法,可在這狂風之中,完全沒有半點反抗之力,隻能雙手緊緊地抓住劍柄。
可身後傳來的吸力之大,他整個人都淩空飛起,抓住劍柄的雙手也一點點滑落,其中一隻手終于支撐不住掉下來,急忙扣住一旁的牆壁方才重新穩住了身形。
他清楚被吸進去絕對是死路一條,隻能咬牙硬挺着,指甲蓋都翻開了鮮血直流,可他現在根本顧不了這些。
“求生的意念倒是很強,不過沒有任何意義。
”石室中的黑甲将軍冷哼一聲,手中五指微曲,正要加大力量将對方扯回來。
忽然它渾身一僵,發出一聲又驚又怒的吼聲:“竟敢染指無蹤幻蓮!
”
它顧不得再收拾石昆,身後化起一團黑霧,整個人騎馬直接鑽了進去消失不見,它手中的喬雪盈也被順帶着帶走了,整間屋子再也沒有她半點蹤迹。
正在甬道中拼命掙紮,感覺已經支持不下去的石昆眼中閃過一絲絕望,忽然間他覺得身後傳來的吸力瞬間消失,然後他浮在半空中的身體重重地掉到地上,摔得鼻青臉腫。
就算如此,他卻喜出望外,他不知道身後發生了什麼事,更不敢去探尋,手腳并用逃出了墓室,甚至不敢停留在大門附近,一直跑到數裡之外方才徹底放下心來。
另一邊祖安摘下了無蹤幻蓮,一邊将花瓣一片片扯下來喂她一邊肉疼得厲害:“老婆啊,你知道我為了你放棄了什麼嗎,你以後要是對我不好,你他媽就不是人啊……”
“呵,男人~”虛空中傳來那神秘女子的嗤笑,“自己妻子命懸一線,你卻還想着自己提升修為,有些舍不得給她,我要是她我肯定會心寒的。
”
“你懂個屁!
”祖安罵道,不過他也懶得和她解釋其中的緣由,畢竟他那裡被封印了也不是什麼光彩的事。
“你竟敢和我如此說話!
”女人的聲音發冷。
來自芈骊的憤怒值+314!
祖安一愣,這就是那個神秘女子的名字麼?
竟然有這麼奇怪的姓,要不是前世看過《芈月傳》,都不知道這個字怎麼念。
不過此時他根本沒功夫搭理她,因為楚初顔陷入了昏迷,這些花瓣她根本吞咽不下去。
想到剛剛那神秘女子提醒過她隻剩下六十息的時間了,祖安再也不敢有絲毫猶豫,直接将花瓣先嚼碎,然後嘴對嘴渡到了她口中。
楚初顔的嘴唇是冰涼而又柔軟的,有機會和她接吻,是不知道多少男人夢寐以求的事情,但祖安此時卻沒有絲毫享受的感覺,心頭完全被對她的擔心萦繞。
整個過程他不敢有絲毫停留,一口一口将無蹤幻蓮的花瓣渡到她嘴裡,呼吸間盡是沁香撲鼻,他都分不清到底是花的香味還是楚初顔身上的香味。
隔了一會兒,楚初顔緩緩睜開眼睛,靜靜地望着他,不知道是氣色恢複了些還是什麼,臉色莫名地多了一抹紅暈。
“你醒了?
”祖安又驚又喜,一顆懸起的心終于放了下來。
“你……你在做什麼?
”楚初顔看了看他手上花瓣,目光又落在他嘴角。
祖安心一虛,急忙說道:“我剛剛是在救你,可不是要占你便宜。
”
楚初顔嗯了一聲:“我知道。
”
感覺到氣氛有些尴尬,祖安也不知道說什麼,本能地又将花瓣嚼碎湊過去要喂她,不過剛俯身到一半,整個人愣住了。
她現在已經醒了,貌似不需要自己這樣喂了吧?
楚初顔也和他大眼瞪小眼,良久後不自然地扭過頭去:“我現在自己可以了。
”
祖安心中清楚,既然她已經醒了,是絕對不會接受這種嘴對嘴喂藥的,隻好将剩餘的花瓣遞到她嘴邊:“那你自己吃吧。
”
他将嘴裡的那片無蹤幻蓮咽了下去,尋思着不知道一片葉子的藥性能不能替自己解除封印?
想到這裡他急忙拿出紀登徒為他煉制的解封丹吞了下去。
急忙閉眼感受身體的變化。
解封丹一入口,他能感覺到數股熱氣急速往小腹下方直沖而下,同時還夾雜着一股清涼之意,想來就是那片無蹤幻蓮的藥效了。
這幾股暖流配合着那股清流一起,一路上他感覺到有不少經脈豁然開朗,有一種渾身的枷鎖被點一點打開了一樣。
“有戲!
”
祖安眼前一亮,急忙聚精會神引導那幾股氣流沖擊身體的經脈。
一開始倒是勢如破竹,但到了最後關頭,這股混合氣流卻仿佛撞上了一扇厚重的大門,始終無法沖開。
每沖擊一次,那股氣流就減弱幾分,到了後來眼睜睜地看着它消失不見。
果然一片的藥性不夠啊!
祖安欲哭無淚,蒼天啊,大地啊,我特麼的為什麼這麼命苦啊!
當然也不是一點好處都沒有,他注意到第五個法陣已經填滿了,要知道第五個法陣理論上要377顆元氣果實,遠比之前每一個法陣的都要多。
之前他填滿一座法陣都要花很久的時間,結果如今僅僅是一片花瓣就輕松填滿了。
果然傳言不虛,一片花瓣就能提升一個小境界。
可這又有什麼用,他最想要的能力還是沒有啊!
“你給我吃的這是什麼。
”楚初顔柔和動聽的聲音傳來,剛剛芳心一片混亂,她下意識将對方塞到嘴邊的葉子吞下,無蹤幻蓮花瓣上的清涼還有一股奇異的溫和力量流遍全身,讓她立馬體會到這花絕非凡品。
現如今她雖然元脈依然盡毀,但身體裡的傷勢卻以極為誇張的速度恢複起來,她甚至隐隐有種感覺,再隔幾年時間慢慢修養,說不定斷了的經脈都有可能重新長好。
雖然到時候一身修為盡廢,甚至行動依然比不上普通人那麼靈活,但也比躺在床上癱瘓餘生要好得多。
“在這地宮裡機緣巧合發現的一株靈藥,看到你快咽氣了,就給你吃了。
”祖安不是那種做好事不留名的人,但此時說出無蹤幻蓮的名字難免有邀功之嫌,更何況他現在郁悶得要死,壓根兒就不想再提到這個名字。
祖安忽然意識到,為什麼一直沒聽到那個神秘女人的聲音了。
就在這時,不遠處傳來一陣憤怒咆哮:“是誰,竟敢動本将軍的無蹤幻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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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雪月仙子冷霜月等書友的打賞,話說這位好像想客串一個妹子龍套,好像就叫冷霜月,看以後有沒有機會塞進後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