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歲月史官?
”祖安一怔,他完全沒聽過,“這是什麼東西?
”
“歲月史官和修行者一樣,是一種特殊的職業,又或者是某個存在的信徒。
”芈骊解釋道。
“什麼存在?
”祖安好奇追問道。
芈骊微微搖頭:“不可說,以你如今的修為,還是不要聽聞其名。
”
祖安翻了個白眼,對此他已經習慣了,芈骊總是這般謎語人,不過他也清楚,在這世上一些特别強大的存在的名諱是不能被随便提及,一旦受到其感應,引來了其瞥視,以他現在的實力多半會灰飛煙滅。
本來對這點還抱有懷疑,畢竟他如今已經相當強了,可上次天地祭舞引來的那存在,還有後來酆都大帝的事情,都印證了這種說法。
似乎察覺到了他的不滿,芈骊猶豫了一下解釋道:“比如給這個妖魔世界帶來毀滅的那個什麼末日獸,其實就是另外一個強大存在的信徒,兩種存在都差不多強大。
”
祖安頓時神色凝重,妖魔世界何其強大,随便派幾個妖魔就差點讓修行世界淪陷,結果他們自己的世界數千年來被這個末日獸打得節節敗退,整個世界的文明幾乎毀滅殆盡,如今隻剩下這座僅存的地下城了。
結果現在才知道這恐怖的末日獸隻是某種存在的手下和信徒?
那位存在該多恐怖?
歲月史官信奉的那位存在也有着差不多的實力,這世上這麼多離譜的強者麼。
祖安感慨道:“我忽然覺得在修行世界當個土皇帝也挺好的,不必和這些可怕的存在打交道。
”
“躲是躲不過去的,”芈骊神色複雜地看了看祖安一眼,“這個末日獸信奉的那位存在是你的敵人,終有一日他會找到你。
”
祖安:“?
?
?
”
他原本隻是随口一說,萬萬沒料到芈骊爆出了這樣的大瓜。
他人都要麻了:“我何德何能,能被這樣存在當做敵人?
”
那位存在手下的末日獸……不對,末日獸輕易毀滅的妖魔世界裡都有不少比他強的存在。
他聽到這話不禁有一種大象把螞蟻當生平大敵的荒謬感。
“你也不必太在意,就因為你現在太弱小,那位存在短時間内還注意不到你。
”看到他一副天塌了的表情,芈骊唇角不禁揚起了一絲微微的笑意。
“你這安慰還不如不安慰了。
”祖安聽得十分郁悶。
“不是你一直追問相關事情,又埋怨我很多事情不告訴你麼,現在告訴你了你又這幅反應?
”芈骊翻了個白眼,冷笑連連。
祖安:“……”
他急忙賠笑道:“原來是我之前不理解皇後師父的一片苦心,我錯了。
”
一旁的那幾個殿前魔使紛紛側目,這家夥怎麼對着空氣在那裡各種古怪的神情?
也難怪,涉嫌殺害皮總管,剛剛差點被主上滅族,被吓得難免有些瘋瘋癫癫。
祖安知道他們看不到芈骊,也懶得去解釋,繼續詢問芈骊道:“皇後姐姐,那位存在離我太遙遠了,還是先說說最近的歲月史官的事吧。
”
芈骊眼中閃過一絲激賞之色,他驟聞此等噩耗,卻很快調整了心态,并沒有被影響到,這些年的磨煉果然讓他有了一顆強者之心。
“所謂歲月史官,就是記錄歲月史書的人員。
”芈骊答道。
“歲月史書?
”祖安隐隐有些耳熟,前世互聯網上倒是見到過這個詞。
“歲月史書并不算一本真正的書,有人說它有着書的外形,卻在諸天萬界,無處不在。
”芈骊解釋道。
祖安眼中閃過一絲茫然,怎樣的書能在諸天萬界無處不在?
那豈不是如今自己周圍也有歲月史書?
他左看右看,可哪裡能看到什麼書的存在?
莫說現在,就算是之前在修行世界,他掌管着世界權柄,都感受不到什麼書的存在。
“顧名思義,這本書上記載着諸天萬界的各種曆史,一旦落筆成功,除了極少數存在之外,所有人都會把那些事情當做真正的曆史。
”芈骊答道。
祖安心中一動:“這豈不是大預言術?
”
芈骊眼中閃過一絲輕蔑之色:“這又哪裡比得上大預言術?
說到底歲月史書上記載的是一些虛假的曆史,一旦被人識破,他們之前的記載就會被證僞,然後這段記錄就會消失在諸天萬界,所有人也會回歸原本的記憶,就如同你這次所做的事情。
”
祖安陷入了思索:“聽你所說,這歲月史書似乎記載的全都是錯誤的曆史啊。
”
“不錯,歲月史書是有些人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修改了真正的曆史,然後讓諸天萬界的存在認為虛假的曆史才是真實發生的。
”芈骊答道。
“這些歲月史官真夠可惡的,這樣下來,他們豈不是很容易成為全宇宙公敵,沒被鏟除麼?
”祖安想到自己這次的遭遇,頓時一陣鬼火冒。
若非機緣巧合,有那破除萬法的神奇之牙,自己這次恐怕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諸天萬界确實讨厭歲月史官,隻不過那些家夥背後的存在實在強大,再加上各個歲月史官行蹤詭秘,做的事更是防不勝防,世間很少有能意識到他們存在的人,另外少數知道他們存在的人,清楚這些家夥有多陰,不到萬不得已實在不願意惹他們,否則鬼知道他們會被歲月史書如何編排,誰都不想時刻被這些家夥惦記。
”芈骊微微蹙眉,顯然想到那些歲月史官也有些頭疼。
她想了想又補充了一句:“另外這些修改曆史也未必存着壞心思,所以各方大佬也就默許了他們的存在。
”
“修改曆史也未必存着壞心思?
”祖安實在不能理解這是什麼意思。
芈骊想了想打了個比方:“你的記憶裡有些科技側的東西,這樣說吧,一個特殊系統裡有無數輸入,隻有一個輸出,如果當每個輸入的條件都是确定的,那輸出是不是同樣是确定的?
”
祖安微微點頭,确實如此。
“那些歲月史官做的事情就相當于在改變一些輸入條件,看能否改變那唯一的輸出。
”芈骊幽幽地說道。
祖安心中一動:“難道他們知道輸出是怎麼樣的結局?
他們又怎知那結局是好是壞。
”
芈骊搖頭道:“這我就不清楚了,等你日後自己去探尋。
”
祖安深深看了她一眼:“皇後師父,我覺得你越來越神秘了,你之前不是提到諸天萬界隻有極少數存在知道歲月史官的存在,你居然對這些秘辛如數家珍。
”
“不必套我的話,”芈骊翻了個白眼,“之前跟你說過,我逐漸恢複了一些記憶,當然那還有更多記憶沒有恢複,隻要能告訴你的,我都盡量告訴你,剩下的不能告訴你,你問也沒用。
”
祖安微微一笑:“我隻要知道皇後師父不會害我就行了,現在想太多确實沒啥用。
”
芈骊神色一肅:“不要随意毫無保留相信任何人,就算是我也一樣,不然将來你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
祖安卻是臉帶笑意:“若是連身邊最親近的人都不願相信,那豈不是變成了孤家寡人了?
未免太可憐了些。
再說了,一個人的力量終有其極限,還是人多力量大。
”
聽到這似曾相識的對話,芈骊微微有些失神,不過很快冷笑道:“你忘了這世上有很多術法可以冒充别人麼,比如你這萬生變化之術,還有歲月史官同樣能修改人的記憶。
”
“确實有些風險,但我仍然願意相信身邊的人,隻是要随時擦亮眼睛。
”祖安順勢問道,“比如你可以告訴我那些歲月史官改變曆史有沒有什麼限制,這樣我将來更容易識破這些。
”
聽到他的發言,芈骊不禁若有所思,人多力量大,當初他就是獨力難支,難怪如今……
“限制當然有,”芈骊解釋道,“比如歲月史官很難憑空改變一段曆史,而是根據一件真實發生的事情,然後做合情合理的修改,不然一旦被人察覺到破綻,歲月史書上的相應記載就會消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