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安一臉懵逼:“?
?
?
”
他急忙将那本霸道劍仙拿出來翻看,可看來看去都是一本普通的言情話本啊,雖然其中有些語句遣詞造句很奇怪,但也算不上什麼吧。
仿佛是看出了他的疑惑,楚初顔說道:“一直以來賬本既是楚家的防身利器,又很可能給楚家帶來滅頂之災,這些年來無數勢力都觊觎這這賬本,所以我一直都在思考怎樣才能确保賬本的安全。
”
“可他們的手段防不勝防,就算我将賬本藏在再隐蔽的地方,肯定也會被找到,所以我就突發奇想做了一真一假兩個賬本,将真的賬本用暗語的形式藏在那本《霸道劍仙》之中,畢竟沒誰會懷疑一個小女生喜歡的言情話本會是那麼重要的東西。
”
祖安有些疑惑:“可是我沒記錯的話以前雪兒也喜歡和你一起看這個話本,她是石家派來的,難道你就不怕被她看出什麼破綻麼?
”
楚初顔得意一笑:“難道你不知道《霸道劍仙》系列有很多冊麼?
”
祖安一愣,這次注意到手裡這本一個角落裡寫着第九冊之類的字眼:“我靠,這種羞恥的書竟然還能出這麼多冊?
這作者也是個人才啊。
”
楚初顔臉色微紅:“這書也沒你說的那麼不堪,裡面男女主的虐戀還是很牽動人心的。
”
祖安:“……”
他一邊将賬簿重新收起來,一邊感歎道:“以前覺得你是個單純的小白花,現在才發現你腹黑得很呀,不僅騙了我,連你爹娘都騙?
”
從之前秦晚如的擔憂自責來看,她是真不知道自己丢的那本是假賬本。
楚初顔有些不好意思:“我也不是存心想欺騙你們,主要是家裡面也不知道多少其他勢力的眼線,萬一你們知情後不小心洩露了什麼反而更麻煩,與其考驗你們的演技,還不如從頭到尾瞞着你們。
”
祖安忍不住吐槽道:“人家都是坑爹,你這是爹娘丈夫妹妹一起坑啊。
”
楚初顔:“……”
“不過結果終究是好的,”祖安哈哈一笑,“看樣子不用落草為寇了。
”
楚初顔抿嘴笑道:“我這邊所有的都安排好了,如果我所料不錯的話,應該就是這兩天,消息就能傳到明月城。
”
祖安松了一口氣:“那就好,這樣我就可以帶着紅袍軍去耀武揚威了,狗日的,這些家夥一個個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當我們楚家是公共廁所嘛!
”
楚初顔啐了一口:“什麼公共廁所,說得太難聽了。
”
……
兩人結束通話過後,祖安徑直來到城郊的紅袍軍大營,與之前一路忐忑的心情不同,現在他可是心情愉悅得很。
“你們怎麼就這麼死腦筋呢,楚家都到了生死一線的時候了,還不跟我們去救啊!
”
“抱歉,紅袍軍自古以來都有鐵律,除非家主親臨或者手持兵符,否則絕不可擅動。
”
“現在家主和夫人都被抓起來了,他們怎麼過來啊!
”
“連我們都信不過麼?
我楚三公子還能害楚家不成?
”
……
來到軍營外,遠遠就聽到一群人在争吵,最激動的那個胖得像個球一樣,不是三房的楚玉成又是誰?
讓他意外的是,他旁邊還站着一個年輕人,體型和他比起來簡直可以說玉樹臨風了。
“楚鴻才?
”祖安眉頭微皺,他不是被關押着麼?
盡管種種證據表明之前楚鐵生的叛亂楚鴻才沒有參加,但他們畢竟是父子,楚鐵生又死了,他心中肯定會有所怨念吧。
這時他們面前是幾個身着紅色盔甲的軍官,一個個臉色堅毅,不管兩人如何費盡口舌,全都無動于衷。
“阿祖?
”就在這時,楚玉成已經看到了祖安,急忙招手道,“快過來幫忙勸勸他們。
”
“祖安!
”聽到他的話,楚鴻才也注意到了祖安,正所謂仇人見面分外眼紅,他大吼一聲,“狗賊納命來!
”
說完長劍出鞘,直接一劍往祖安刺了過來。
祖安直接使出靈犀一指将他的劍彈開,楚鴻才頓時覺得劍身上一股古怪的巨力傳來,讓他差點拿捏不住手中長劍。
不過他反應也快,借助反彈的力量順勢就開始了下一次攻擊,他的劍術本就走輕靈路線,這一來簡直猶如狂風驟雨一般。
“好了,别自己人打自己人了!
”楚玉成胖胖的身體急忙攔在了兩人中間。
祖安眉頭微皺,擔心誤傷他,便沒有再出手。
楚鴻才也将劍移到另一邊,怒視道:“死胖子,快讓開,殺父之仇不共戴天。
”
楚玉成罵道:“你傻呀,你爹和洪忠是什麼修為,他是什麼修為?
怎麼可能是他殺的?
當時整個楚家也就米老頭一個人有這能力,他随口裝個逼你就信了?
再說了,之前救你出來的時候你怎麼答應我的,現在楚家到了生死存亡的時刻,個人恩怨先放一邊!
”
祖安一頭黑線,這死胖子看着像豬一樣,心中倒是精明得很,竟然連自己裝逼的事情都被他看穿了。
楚鴻才也是一怔,其實他又何嘗不知道如此,隻不過這件事一直壓在心頭,他總要找個報仇的目标才有活下去的動力,所以潛意識裡才繼續騙自己仇人就是祖安。
見他冷靜了下來,楚玉成這才轉向祖安:“阿祖,你來得正好,我想帶人去救老爺夫人,結果這些家夥死活不聽我的,你快幫我勸勸。
”
說完他又轉向了那些軍官:“你們肯定是覺得我們是二房三房的才不聽,阿祖現在來了,他可是大小姐的丈夫,嫡房的,現在總該信了吧。
”
那些軍官依然搖頭:“沒見到兵符,誰來了都沒用。
”
“你們說的是這個麼?
”祖安掏出了一個令牌。
那幾個軍官見狀齊齊半跪行禮:“義之所在,生死相随,蒼天可鑒,紅袍為證!
”
一旁的楚玉成和楚鴻才頓時傻眼了,他們剛剛苦口婆心勸說,喉嚨都說得冒煙了,結果這些家夥始終無動于衷,然後祖安一來他們就給跪下了?
能不能不要這麼勢利眼啊。
祖安沉聲道:“和我一起回城拯救楚家。
”
原本他想着找點什麼話來動員一下,畢竟接下來要和禁軍對着幹,是人都會猶豫一下吧,結果那些軍官根本不需要動員,很快就下去召集麾下的将士,沒隔多久就集結完畢。
看到祖安瞠目結舌,楚玉成的話解答了他的疑惑:“紅袍軍當年跟着我們楚家先祖南征北戰忠心耿耿,後面所有的新士兵都是父子相傳,娶的妻子也是楚家的侍女,這樣一代又一代,紅袍軍每一個人都是楚家的家生子,命運早已和楚家徹底綁在了一起。
”
他的語氣中充滿了自豪之情,顯然對楚家的這支軍隊有着相當的榮耀感。
“當然,為了防止族中有人動用這支軍隊作亂,所以也搬下鐵律,必須要家主親自到場或者有兵符才
能調動。
”楚玉成一臉豔羨地看着他,“沒想到伯父竟然将兵符都傳給你了,看來你真是深的信任啊。
”
一旁的楚鴻才聽到這個忍不住哼了一聲,顯然心中相當不滿:“我先說好,這次我可不是為了你,而是為了楚家,同時希望保住母親,畢竟她沒有參與之前的叛亂。
”
祖安微微一笑:“楚兄是正人君子,我素來很佩服,若是這次楚家能平安度過難關,想必老爺和夫人必然也會赦免令堂的。
”
說來也奇怪,楚鐵生那樣的陰險卑鄙,生出來的兒子除了追星秋紅淚的時候花癡了點,平日裡可稱得上正直,完全是兩個極端啊。
聽到他這樣說楚鴻才臉色方才緩和了不少,小聲說了一句:“多謝!
”
他自然知道如今祖安在家中的地位,有他許諾,母親的事情顯然不會有大問題了。
緊接着三人帶着三千紅袍軍浩浩蕩蕩往明月城開了過去。
來到城門處,城門早已緊閉,城樓上不少士兵嚴陣以待,不過看到一篇猩紅色的軍隊,一個個都口幹舌燥,拿着兵器的手都冒出細汗來。
他們久聞紅袍軍的威名,要是真打起來,他們這種地方守城部隊哪是對手。
一個将領在城門口怒斥道:“沒有上面命令你們無故離開駐地來這邊,你們楚家這是要造反麼?
”
祖安認出了對方正是縣尉龐春,于是策馬向前拿起兵符:“誰說沒有接到命令,我奉明月公之命,帶人回去守衛楚家。
”
龐春道:“如今欽差大臣正在調查楚家,你們這麼回去不是公然造反還是什麼?
”
祖安冷聲道:“隻是近來各路宵小動不動就打楚家的主意,我們擔心欽差大臣被人蒙蔽,所以過去和他們講講道理。
如今楚家已經到了生死存亡之際,縣尉大人若是要攔我,休怪我不念昔日舊情了。
”
他的話語剛落,紅袍軍齊齊大吼一聲,紛紛長刀出鞘,張弓搭箭,做出了随時攻擊的姿勢。
祖安以前一直不明白在這種修行世界,個人武力那麼強大,要軍隊還有什麼用?
但這一瞬間他明白了,這群紅袍軍雖然單個修為不算高,但進退之間身上都有淡藍色微光流轉,那是法陣的效果,似乎能将他們所有的力量彙聚起來。
剛剛那一瞬間,他清楚的感受到,這支軍隊給他帶來的威壓感,遠遠超過了之前面對柳耀的感覺!
城頭那些士兵更是不堪,迎面而來的強大威壓讓他們一個個面色蒼白手腳冰涼,紛紛望向了一旁的龐春,讓他趕緊拿主意。
龐春也一臉緊張,他也清楚以這些久疏戰陣的地方守軍肯定擋不住精銳的紅袍軍,但職責在身,又怎能放他們進城?
看來隻能以死殉國了。
就在這時,一輛馬車緩緩從城郊駛來,注意到這邊的情況,在城門附近停了下來。
車簾升起,一個秀雅的素裙女子緩緩走了出來:“龐大人,大白天的怎麼把門關了呢?
還不快開門,我要進去。
”
龐春哭笑不得:“大小姐,難道你就看不清現在的形勢麼?
”
來人赫然便是城主之女謝道韫了,她這才一臉恍然地回過頭:“呀,原來祖公子也在這裡?
”
城樓上的龐春臉皮抽了抽,大小姐您的演技未免也太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