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安進了裡屋,看着眼前的柳姬和楚姬,不禁覺得尴尬萬分:“兩位……”
他正要說什麼,柳姬卻提前制止了他:“不要用别人的聲音,現在你就是郡公,這樣我們也能好受一些。
”
祖安:“……”
他現在這個狀态想用其他的聲音也用不了啊,使用了“萌妹變聲器”後,如果主動取消變聲,後面又要重新裝一次萌妹,那種羞恥的事情能少一次就少一次,實在不想再嘗試了。
他輕咳一聲:“我消失這段時間,讓兩位夫人擔心了。
”
事已至此,扭扭捏捏已經沒意義了,還是抓緊時間,免得浪費她們一片赤誠之心。
聽到他的話,兩女眼前一亮,楚姬眼眸之中閃過一絲迷離之色,嘴裡呢喃着:“真的好像,和郡公簡直就是一模一樣……”
一旁的柳姬拉了拉她衣袖:“什麼和郡公好像,他就是郡公。
”
楚姬俏臉微紅,她知道柳姬是在提醒她入戲,畢竟眼前男子和她們丈夫一模一樣,隻要自己不懷疑,接下來發生的事情要容易接受得多。
看着兩個女人截然不同的反應,祖安暗暗感歎,楚姬就像前世辦公室裡那種嬌羞的小少-婦,哪怕結婚了你和她稍稍開開玩笑她都會不好意思。
柳姬則更像那種火熱奔放的禦姐,結婚後熱情主動,反倒經常開玩笑讓新來的小年輕同事面紅耳赤。
這時柳姬開口了:“你語氣已經像了,但是稱呼不對,郡公不會稱呼我們為夫人的,夫人是她的專用稱呼。
”
說着往外屋玉煙蘿所在方向看了一眼,眼神中充滿了豔羨之色。
“哦,那我改叫你什麼?
”祖安一想也是,人家夫妻間私密的稱呼,外人又怎麼可能知道。
聽到他的問話,柳姬破天荒的臉色微紅,猶豫了一下說道:“你應該叫我寶貝。
”
祖安神情頓時古怪起來,想笑又急忙忍住,不過人家夫妻間這樣親昵的愛稱也算正常。
這時楚姬啊了一聲,聲音柔柔弱弱地說道:“他平日裡叫我寶寶……”
這下連柳姬表情也古怪起來了,畢竟兩人的稱呼如此相像卻又截然不同。
寶寶是寶寶,寶貝是寶貝……
祖安心想這個雲中郡公倒是個會玩的主。
“就是不知道私底下該怎麼叫張姬。
”祖安有些頭疼,看到兩人如此,那顯然張姬也有獨特的稱呼。
“這個我知道。
”楚姬弱弱地說道。
這下連柳姬都露出了驚訝的神情,實在想不通這府上連自己都不知道的,她怎麼可能知道。
感受到兩人好奇的眼神,楚姬語氣有些慌亂起來:“郡公叫張姬親愛的,是一次張姬在我面前炫耀,無意間透露出來的。
”
“親愛的……”柳姬頓時有些嫉妒了,“憑什麼她的稱呼不一樣些。
”
祖安目瞪口呆,這個雲中郡公頗有前世那些渣男的風采啊。
經過這番打岔,兩女漸漸忘記了一開始的羞恥,慢慢地鎮定下來,開始教着他如何稱呼自己,喊昵稱時的語氣音調等等都逐漸糾正。
到最後祖安學得越來越像,再加上他的樣貌和雲中郡公一般無二,她們的眼神也就越迷離,仿佛真正的丈夫就在自己身邊一樣。
不過很快房中陷入了一陣詭異的甯靜,言語上的東西教完了,但是身體上的實際體驗光靠說又哪裡瞞得過張姬。
空氣中彌漫着一股旖旎之意,楚姬滿臉通紅,一直低着頭看腳尖,仿佛要找個地縫轉進去一般。
最終還是柳姬打破了甯靜,深吸一口氣露出一絲燦爛的笑容:“夫君近日來辛苦了,就讓妾身來服侍夫君就寝吧。
”
說着便溫柔地走到他身側,開始替他寬衣起來。
感受到她手指的觸碰,祖安頓時渾身一僵。
他還從沒經曆過這樣的事情,一時間實在覺得有些荒謬。
感受到他的緊張,柳姬反倒是笑了,要是對方是個色中餓鬼,急哄哄地要來欺負她們,她雖是為夫報仇,但心中肯定越發難受。
如今對方先緊張,她反而多了幾分勇氣,甚至起了幾絲調戲他的心思:“一别經年,夫君見到人家都沒有幾分歡喜之情的。
”
一旁的楚姬忍不住擡起了頭,一雙水汪汪的眼睛瞪得老大,心想柳姐姐真厲害,我早已羞死了,她還能說這些玩笑話。
祖安暗暗歎了一口氣,也打起精神配合起來:“分别這麼久,我心中想死寶貝了。
”
聽到這熟悉的稱呼,還有眼前那一模一樣的容貌,柳姬不禁一呆,仿佛一切意外都沒發生,還是像往常那樣和丈夫在一起閨房嬉戲。
可惜一切都變了,什麼都回不去了。
她悄悄擦拭了眼角的淚痕,收拾好心情,一邊替他寬衣一邊說道:“楚妹妹也想夫君得很呢,妹妹你怎麼還不過來?
”
“啊?
哦……”楚姬有些呆萌地點了點頭,她此時腦中早已一片空白,隻是本能地聽從着相熟姐妹的話。
這時柳姬悄悄湊到祖安耳邊說道:“以前郡公都沒這待遇,今天便宜你了。
”
祖安聽得心中一蕩,這女人真是個會撩撥人的妖精。
世事就是這麼神奇,她這樣多情的性子按理說早就應該被簡泰定勾搭上了,但是她偏偏沒有,反倒毅然決然願意為夫報仇。
他心中敬佩,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配合得越像雲中郡公越好,盡量減少她們心中的背德感。
……
且說玉煙蘿等在外面,一開始還喃喃自語:“延祐,這樣做你會不會怪我?
但我們都想替你報仇雪恨,你要怪就怪我一個人吧,不關她們的事。
”
想明白了個中利害關系,她的眼神也堅定起來,不再糾結這件事的對錯。
心一靜下來,她耳朵便不由自主豎了起來,好奇裡面的動向。
一開始倒是能聽清楚,但後面他們交談的聲音明顯小了下去。
不知為何,她素來有些雲淡風輕的性子今天卻感覺到有些心神不甯。
她也不知道為何會如此煩躁,情不自禁在屋中來回走來走去。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屋中忽然傳來一聲驚呼,她不禁臉色微變,難道祖安這家夥對她們用強了?
真是混賬!
她正要進去查看,卻看到柳姬衣衫不整地捂着胸口慌張地跑了出來。
她心中一驚,連生性開朗的柳姬都這幅反應……
急忙上前攔住:“出什麼事了,那家夥欺負你們了?
”
柳姬搖了搖頭:“那倒沒有沒有,隻是這事我們真教不了。
”
玉煙蘿一腦子問号,心想剛剛不是答應了麼,怎麼臨時又變卦了?
不過她還是尊重對方的意見:“既然你們不願意,我也不勉強,你們快回去吧。
”
她同時有些奇怪,楚姬為什麼沒出來呢。
“不是我們不願意,實在是沒法教,”見對方一臉茫然,柳姬臉上一陣糾結,最終湊到她耳邊小聲說道,“主要是他太……張姬隻要不瞎,一眼就能看出他絕非郡公,所以我們教與不教,都沒了意義。
”
玉煙蘿:“……”
她一張玉頰也是燒得通紅,千算萬算,萬萬沒想到會是這個原因。
她雖然名義上是公爵夫人,但是沒經曆過男歡女愛,哪裡想得到這些細節的東西。
她不禁有些羞惱,那家夥穿着衣服看着斯斯文文的,怎麼像個驢一樣。
“你去喊楚姬一起回去吧。
”玉煙蘿也已經徹底放棄了,看來隻能另想他法。
就在這時,楚姬正好出來了。
柳姬急忙去告訴她玉夫人的說法,誰知道對方并沒有跟着走,反倒拉住了她的袖子,神色古怪,聲音中還隐隐帶了一絲顫音:“他說自己有項秘術,叫什麼如意金箍棒,我也聽不懂什麼意思……不過他好像能自己控制變化……”
見對方一臉不解,楚姬隻好直白一些:“你進去看看吧,現在已經和……和郡公一樣了。
”
柳姬:“?
?
?
”
玉煙蘿:“?
?
?
”
楚姬也不知道哪來的勇氣,直接拉柳姬再次進去,本來也想拉玉煙蘿的,但手伸到了一半急忙放下了,覺得不合适。
兩人進去後,再次傳來了一聲驚呼,詫異之情比之前那聲還要大。
搞得玉煙蘿也心頭發慌,好幾次都差點忍不住想進去看看了。
不過蓮足動了幾下,終究還是沒有進去。
本來她還等着裡面的人出來給她解釋,誰知道一等也沒出來,二等也沒出來。
反倒是隐隐傳來了幾縷刻意壓抑,仿佛像哭的聲音。
玉煙蘿先是臉色一變,隻當祖安在欺負人,不過她畢竟也不是什麼白癡小姑娘,那種聲音讓她心慌慌,她很快反應了過來。
暗暗啐了一口,急忙拿出畫筆,然後奮筆疾書,很快畫好了一卷,然後伸手一揮,那卷畫直接見風就長,很快形成一道無形的帳幔,将院子内外隔絕起來,免得外面的人聽到什麼不該聽到的東西。
……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祖安終于出來了。
玉煙蘿往他身後看了一眼,沒有看到柳姬她們的影子。
她皺眉問道:“結果如何?
”
祖安點了點頭:“兩位小夫人義薄雲天,她們言傳身教,我有十足的把握能騙過張姬和簡泰定,到時候他肯定以為是他大哥真的活了過來。
”
玉煙蘿松了一口氣:“那就好,希望你不要辜負她們的付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