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邑考?
”祖安一愣,想起了記憶中那段曆史。
好像是姬昌被纣王囚禁,然後西周派他的長子姬伯邑考帶着各種珍寶禮物來贖人,結果妲己看他英俊想勾引,誰知道他不為所動反而斥責,妲己惱羞成怒,直接進獻讒言,将伯邑考剁成肉醬給姬昌吃……
妲己魅惑天下,曆史上出了名的絕色,會看到一個小年輕就把持不住?
這明顯是後人故意抹黑妲己的。
至于這個世界,祖安自然不擔心身邊的裴綿曼會看上一個小白臉,他反而心中一喜,急忙詢問一旁的手下:“姬昌那家夥是不是被關押在這裡?
”
“是的,”那手下答道,“這次西伯侯世子前來就是為了給西伯侯贖身的。
”
“贖身?
”祖安冷笑一聲,自己怎麼可能放過他們,還有一大堆事情要找他們算賬呢。
“讓他進來!
”祖安想到上一世三彩的事情,心中有太多的疑惑和憤怒。
很快一個年輕人走了進來,不得不承認,的确器宇軒昂一表人才,也就比自己稍微差了那麼一點點吧。
“姬伯邑考叩見大王,娘娘。
”年輕人态度倒是恭謹,挑不出任何毛病。
“你所來何事?
”祖安冷冷地說道。
伯邑考心中一跳,感覺到對方語氣不善,還是說道:“臣此次前來是帶了禮物贖回父親,還望大王高擡貴手。
”
在上古時代,哪怕是兩國交戰,被俘虜的一方都可以用财物贖回,更何況如今周國名義上還是商的諸侯國,雙方并沒有開戰。
“贖人?
”祖安不置可否,反而看着他問道,“你娘是誰?
”
“我娘?
”姬伯邑考一怔,神情有些古怪,心想素聞這家夥荒淫無道,難道他在打我娘的主意?
簡直是豈有此理!
來自姬伯邑考的憤怒值+999!
可如今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他強壓怒火,沉聲答道:“家母名諱太姒,乃有莘國之女。
”
“那三彩呢?
”祖安接着追問道,他很想知道這兩個世界有沒有共同聯系。
裴綿曼暗暗握住了他的手,顯然也很關心三彩的事情,生怕兩個世界毫無關聯,再也沒有了三彩的消息。
“三彩?
”姬伯邑考眼中閃過一陣茫然。
祖安沉聲道:“就是寡人的妹……咳咳,寡人的姑姑,當年嫁給你爹了。
”
雖然上一世兩人是兄妹,但現在他的身份是帝辛,是她的侄兒了。
姬伯邑考一陣恍然:“原來是大娘,當年她老人家難産而死,那年我還沒有出生,并不知道詳細的情
況。
”
祖安松了一口氣,這個世界果然還有三彩,那自己一定要查出當年的真相。
一旁的裴綿曼冷笑道:“你這麼急于撇清自己的關系,顯然是在說謊。
”
姬伯邑考看了她一眼,眼中閃過一絲驚豔之色,不過很快被惶恐所替代:“臣說的是人盡皆知的事實,并沒有說謊。
”
祖安沉聲說道:“人盡皆知卻未必是事實,來人,将他押下去,嚴刑拷問當年的事情!
”
姬伯邑考大驚失色,這時周圍的人也齊齊勸阻:“大王,萬萬不可啊,姬伯邑考是西周的世子,此前将姬昌下獄就已經和西周關系緊張了,如果再将他也下獄,這是徹底撕破臉開戰的節奏啊。
”
“開戰就開戰,寡人還怕這些?
”祖安心頭煩悶,西周的事情壓在他心頭這麼久了,總是要解決的。
更何況這次還是和三彩有關,他怎麼也要查個明白。
左右還要在勸,一旁的裴綿曼惱了:“聽說這次伯邑考帶了很多禮物來,你們一個個替他說話,莫非你們也收了他的錢财?
”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其他人哪裡還敢再說什麼,很快姬伯邑考被人帶下去投入獄中。
祖安一邊讓人拷問他關于當年三彩的事情,但也清楚這不是一時半會兒能得到結果的,于是決定先去見見牢中的姬昌。
再次見到他,發現他和當年長相并沒有太大的不同,隻是成熟了些,長了不少胡子,臉上也留下了歲月的痕迹。
祖安有些驚訝,竟然長得一模一樣,難道這個世界真的是相連的。
此時姬昌也有些驚訝地盯着他,良久後才感歎道:“像,大王和先王實在是太像了。
”
兩人上一世在渭水邊見過,沒想到他還有這段記憶。
祖安眼神一眯:“姬昌,你知道我為什麼關你在這裡麼?
”
姬昌淡淡地說道:“大王将我關在這裡,自然有大王的道理,當臣子的不敢妄自揣摩。
”
祖安眉頭一皺,這家夥果然是個老狐狸,一副深不可測的樣子。
他可沒功夫和對方玩這種打啞謎的遊戲,直接單刀直入:“你當年對我……姑姑三彩到底做了何事,他為何會死?
”
姬昌一愣,答道:“當年三彩難産而死,我心中悲痛欲絕,哎,若非她死的那麼早,現在我們和大王的關系也不至于這般緊張。
”
祖安剛剛一直觀察着他的神情,沒有見到絲毫慌亂之色,讓他都有些懷疑了,難道三彩當年真的隻是自然死亡?
一旁的裴綿曼冷哼一聲:“三彩絕不可能難産而死,當年我還……咳咳
,當年宮中很多人還特意教過她相關的一些生産知識,就是擔心她出這樣的問題。
”
姬昌答道:“月有陰晴圓缺,人有旦夕禍福,很多事情人根本無法完全掌控,一切都是天神的安排。
三彩當年難産而死,我同樣十分悲痛,但隻能感歎她命中注定有此一劫。
”
祖安冷笑道:“按你的話說,三彩是上天讓她死的了?
”
姬昌淡淡地答道:“臣并沒有這麼說,天意難測,我并不敢妄自揣摩。
”
祖安知道這種閱曆豐富的老狐狸,自己和他再說什麼也沒用,直接喊人進來:“來人,給他用刑,看看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
”
姬昌臉色不變:“自古以來刑不上大夫,大王這樣做恐怕于禮不合,同時也會徹底影響兩國的邦交。
”
“邦交?
你們周人狼子野心,當真以為我不知道麼!
”祖安揮了揮手,示意手下人開始。
商朝的刑罰本來就頗多,大王下令,找到的自然是個中好手。
姬昌歎了一口氣:“大王如此倒行逆施,恐怕會引起天下人非議。
”
祖安顯然沒功夫和他打嘴仗了,直接轉身離去,臨走的時候他頓了頓:“我知道你骨頭很硬,從你嘴裡多半是問不出什麼來的。
但希望伯邑考能和你一樣能抗。
”
聽到這句話,姬昌臉色終于變了。
祖安和裴綿曼直接到另一邊伯邑考的牢房查看,老遠都能聽到伯邑考的各種慘叫和咒罵,裡面各種刑罰手段看得兩人眼皮直跳,實在是太慘烈了。
看了一會兒兩人都有點受不了,直接到外面等着。
隔了一陣,牢房裡的人來禀告:“他願意招了。
”
祖安和裴綿曼眼神一動,急忙進去,此時伯邑考再也不複之前俊朗的模樣,渾身被打得血肉模糊,整個人也奄奄一息。
他不得不承認,這家夥骨頭還是挺硬的,竟然能堅持這麼久。
看到兩人進來,伯邑考嘴裡動了動,剛剛他還罵得厲害,但現在連罵的力氣都沒有了,隻是虛弱地說道:“我隻求速死……”
很多時候,人活着比死還要痛苦,他清楚目前的情況,死了反而是一種解脫。
祖安知道如今不是動恻隐之心的時候,在對面找了一個凳子坐下:“說吧,三彩當年到底是怎麼死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