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鬼,你誰呀?”謝秀仿佛受驚的兔子,瞬間後撤數米,一臉警惕地望着她。
謝道韫這才想起了自己如今依然頂着禦門倍晴的長相,不由十分郁悶:“我是你姐啊,此事說來話長。”
“祖兄,她到底誰呀?”謝秀不信,隻當是祖安故意捉弄自己。
他甚至懷疑是不是姐姐已經在異世界出事了,祖安處于内疚故意找了個假的來糊弄自己。
顔羨古也很疑惑,眼前女子除了氣質有些像之外,其他的跟徒弟毫無聯系啊。
祖安還沒回答,謝道韫已經輕哼了一聲:“臭小子,你左邊屁股上有兩顆痣,你從小就怕鬼,不敢一個人睡非要纏着丫鬟陪着,七歲都還尿床……”
她還沒說完,謝秀急忙打斷:“停停停,我信了還不行。”
這些事情隻有極少數人知道,而且都沒有姐姐知道的這麼清楚,祖安找來地冒牌貨不可能會知道。
他此時臉都綠了,早知道剛剛就不質疑了,自己的糗事估計很快就會傳出去了,一世英名毀于一旦啊。
“祭酒,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謝道韫剛剛又朝顔羨古行禮,顔羨古随意問了對方幾個關于符箓陣法的知識,那是他們師徒之間才知道的,所以已經确信了對方确實是謝道韫,可怎麼連樣貌都變了?
“她如今的樣子是妖族上古時代身份尊貴的巫女禦門倍晴……”祖安解釋起來。
“那個曆史上神秘無比的禦門倍晴?”在場的都是學識淵博之人,大都聽過妖族曆史上這個傳奇人物,萬萬沒想到對方竟然和謝道韫是一個人。
“确實很奇妙,禦門倍晴應該是謝道韫的前世,她被造化寶盒帶着穿越時空時發生了一些意外,才造成了這種結果。”祖安大緻将整件事講述了一番。
在場衆人聽得唏噓不已,若非親眼所見,根本不敢相信世間竟然還有這樣奇幻之事。
“前世一說虛無缥缈,沒想到竟然真的存在。”黑白子感慨萬千。
七瑤光則滿眼小星星:“也不知道我的前世是什麼樣子的。”
……
相比于其他人對前世充滿了好奇,謝秀則更加關注姐姐的樣貌問題:“難道姐姐就一直這樣,變不回去了麼?”
祖安也有些頭疼:“未來也許能找到辦法……”
這時謝道韫小聲說道:“祖大哥,其實也沒太大關系,我發現回來這個世界後,白天會是禦門倍晴的樣子,晚上又會變回我原本的樣子。”
“會變回去?”祖安又驚又喜。
謝道韫嗯了一聲:“一開始我還以為能永遠恢複過來,誰知道天亮之後又會變成禦門倍晴,一開始還有些不習慣,不過這些日子我倒覺得還好,畢竟當初我在上古時代,也以禦門倍晴的身份生活了良久,反正都是我。”
祖安尋思應該是回到原本世界過後,她這個世界身份屬性開始覺醒,也不知道未來會不會完全變回來。
一旁的謝秀頓時郁悶無比:“啊,那以後我豈不是隻有晚上才能見到姐姐?”
謝道韫沒好氣道:“白天同樣是姐姐!”
“不過以後誰娶了你就等于同時娶了兩個,”謝秀正說着,忽然注意到姐姐下意識望向祖安一臉羞澀的樣子,神色瞬間古怪無比:“祖兄,你不會在那什麼上古時代跟我姐生米煮成熟飯了吧。”
祖安不得不佩服謝秀果然是風月場合的老手,很敏銳地能察覺到兩人那種親昵。
他正想回答,謝道韫已經羞得滿臉通紅:“臭小子,你胡說八道些什麼東西,信不信我抽你!”
謝秀頓時落荒而逃:“你揍我沒關系,這種大事總得跟我爹說一聲吧。”
祖安也是一陣頭大,紅顔知己多,相應的麻煩也多,看來是得找個時間去拜訪一下謝大人了。
這時紀登徒趁機問道:“臭小子,你剛剛提到的那種先天厄毒聖體到底怎麼回事?”
身為名醫,他自然察覺到女兒身上似乎有一種莫名的毒素,那種毒讓他都有一種發自内心的恐懼。
“不必擔心,我已經找到了解決她這毒體的辦法,以各種天才地寶煉制的丹藥輔助,然後小希修煉功法以毒入道,說起來反倒是一件好事,修為能突飛猛進。”祖安想到其中一味材料是逆天靈淚,不禁心中一黯。
“以毒入道?”紀登徒眉頭一皺,“那會不會影響她成親生子?”
身為父母,比起孩子出人頭地,更喜歡他們平平安安。
而他本就是名醫,自然明白世間毒物,往往生殖系統會含有劇毒,因此充滿了憂慮。
祖安:“???”
“應該沒啥影響吧……”他以前還真沒考慮過這個問題,不過這種解法是火雲洞神農傳人給的,而且也得到遠古那些天神的認證,若有這麼大缺陷的話,應該不至于不提。
紀登徒卻毛了:“什麼叫應該?”
一旁的紀小希急了:“爹爹,你都在說些什麼呀,不理你了。”
其實身為名醫,她同樣也思考過這個問題。
但先天厄毒聖體實在太過詭異,能找到保命之法已經很不容易了,哪裡還敢奢求其他。
更何況,祖大哥是這個世界的主人,他肯定是不怕我的毒的,這個問題自然也就不是問題了。
可這番心理哪能當着這麼多人的面解釋,紀小希性子本就害羞,羞窘難當之下,隻好跑了出去。
“乖女兒,爹爹錯了,讓我再給你号号脈……”紀登徒再也顧不得跟祖安算賬,急忙跟了出去。
祖安則趁機将裴綿曼幾人安頓在學院裡住下,顔羨古幾人仿佛回到了當年剛入學的稚子心态,一直跟在祖安身邊向他請教上古時代以及一些大道的知識。
豐富的經曆讓如今的祖安對力量、修行、法則的認知到達了一個很高的高度,每次的回答都能讓顔羨古幾人深深震動。
到了後面,他們索性召集了整個學院的弟子聽祖安講道。
祖安尋思着這些年自己這個祭酒當得實在不稱職,于是這次盡心盡力給衆人答疑解惑,希望能留下一些大道的種子,這樣就算不久後自己在夢幻之地出了意外,這個世界的修行者前面依然有路。
這場大會一連講了三天三夜方才停下來,倒不是祖安不願意講了,而是如今衆人理解有其極限,需要時間消化。
反正自己已經将種子埋下,日後必然能開花結果。
顔羨古等人原本隻因為老祭酒遺命奉其為祭酒,雖然尊敬,但更多是因為他的強大和人品。
如今這一個個都執弟子禮,心中真的把他當成了傳道授業的老師。
祖安回到院中,忽然心中一動,望向一道白衣如雪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