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初顔臉色微變:“慎言!
”
她四處打量一會兒,見外面無人注意,方才小聲說道:“繡衣使者都是皇上耳目,朱邪赤心更是皇上心腹中的心腹,若是傳到皇上耳中,你還要不要命了。
”
祖安倒是無所謂,聳了聳肩:“反正我現在這情況虱子多了不怕咬,皇上知道了就知道了。
”
楚初顔溫柔地握住了他的手輕輕安慰着,隔了一會兒才說道:“其實你剛才說的坊間也有類似的傳聞,不過大家都沒有證據,也隻限于猜測而已。
”
祖安啞然失笑:“這種事除了當事人,其他人又怎麼可能有證據。
話說皇帝其他那些兒子一個比一個聰明,怎麼偏偏太子就是傻的呢?
”
楚初顔秀眉微蹙:“這件事也是衆說紛纭,妖族那邊說是皇上手上沾了太多血債,所以這是報應;人族這邊也有一種傳言,說太子很可能在年幼時被人動過手腳,才會出現現在這些症狀……不過這些你也就聽一聽,未必是真的。
”
“空穴來風,未必無因。
”祖安陷入了沉思。
兩人聊完了正事,開始聊一些私房體己話,楚初顔柔聲說道:“阿祖,楚家的事情真是謝謝你了,要不是你的話,楚家恐怕真的萬劫不複了,一直都沒有機會和你正式道謝。
”
祖安哈哈一笑:“你是我老婆嘛,不幫你幫誰。
”
楚初顔搖了搖頭:“就算是夫妻也沒幾個能做到這種程度,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的事情還少麼?
更何況你還為了楚家,害得自己身陷險境,放眼天下,恐怕也沒幾個丈夫能做到你這樣了。
”
祖安往後仰了仰:“你這樣一說我還真覺得自己有點偉大啊,那你準備怎麼感謝我啊?
總不至于是點口頭上的感謝吧,那也太沒誠意了。
”
楚初顔玉頰微紅,忽然湊過去在他臉上吻了一下。
剛想離開時,纖腰已經被對方順勢摟住,然後一張幹燥炙熱的唇吻了過來。
楚初顔渾身一僵,不過很快身子就軟了下來,溫柔地回應着情郎。
她的腦子有些混亂迷糊,不過隔了一會兒她忽然感覺到身上有一絲涼意,急忙清醒過來,慌忙将他推開。
手伸到我衣襟中我也就由着你了,可這家夥竟然開始脫衣裳了!
想到馬車外面還有那麼多人,她平日裡晶瑩如雪的臉頰早已嫣紅一片。
這混蛋手段越來越高明了,多半是在秘境中在曼曼身上練出來的。
想到這裡她就有些牙癢癢,于是又湊上去在他肩頭狠狠地咬了一口。
“嘶!
”祖安倒吸一口涼氣,這女人的小怨念到底從何而來呢。
難道是怪我剛才的行為?
可大家明明都老夫老妻了,他又哪裡想得到對方是在吃另一個女人的飛醋?
“我先出去了,一直呆在馬車裡也不太好。
”楚初顔哼了一聲,将衣裳整理好後便出了馬車。
祖安一臉郁悶,百無聊賴之際開始查看自己的儲物空間,趁這個空閑的時候整理一下他會的東西,免得又像上次在殷墟秘境中,竟然忘了鴻蒙元始經對邪祟之物的克制效果。
忽然他翻到一本秘籍,那是《火焰刀》的刀譜,之前因為沒有覺醒火元素能力,所以無法修煉這個,如今可以借助妲己的火元素能力,正好可以試着練練。
祖安還特意将妲己召喚出來,試圖讓她也練練,畢竟她也是火系能力者,可惜她沒了靈魂,根本無法修煉,祖安試了很多次後就放棄了。
“早知道這樣給曼曼練練了。
”不過祖安馬上想到之前裴綿曼施展的戰技,一會兒形成火龍,一會兒形成薔薇花,想來不比這個差,這才稍微松了一口氣。
很快靜下心來開始修煉,祖安腦海中模拟着《火焰刀》裡的各種刀法,唯一遺憾的就是沒法現場試試。
這一路上并沒有其他異常發生,想來是知道朱邪赤心加梁王和柳耀,還有大批繡衣使者和禁軍,除非公開造反調動大部隊圍殺,否則根本不是小批刺客可以對付得了。
眼卡着離京城越來越近,楚初顔眉宇間的憂色越來越濃,她忽然有些後悔,這都什麼時候了,上次竟然還吃飛醋。
又有幾個禁軍軍官跑來她旁邊獻殷情,她隻覺得煩躁得很,随便應付了幾句便跑到了馬車中躲了起來。
那幾個軍官望着她窈窕的身影,忍不住感歎道:“當真是九天仙女下凡塵,姓祖的那家夥怎麼如此好命。
”
“好命麼,馬上就要到京城了,也沒幾天好活了。
”
“莫說還有幾天,就是隻能當楚小姐一天的丈夫,讓我明天就死我也心甘情願啊。
”
“舔-狗真是牛逼。
”
“莫非你不願意?
”
“我當然不願意,再怎麼也要兩天才行。
”
……
此時馬車中的祖安啞然失笑:“看來你的魅力還真是大啊。
”
楚初顔兩頰微暈,輕啐了一口:“連你也來取笑我。
”
她也隐隐約約聽到那些人背後的議論,雖然心頭微惱,但也不至于真對人家做什麼。
一言不合就割人舌頭,是魔女的習慣,不符合她的性子。
她忽然皺了皺瓊鼻:“咦,怎麼有一股奇特的香味?
”
祖安瀑布汗,想來是之前召喚妲己出來在馬車中殘留了她的體香,說起來也奇怪,妲己如今沒有靈魂,自然不可能在身上擦香粉,也不知道那香味是哪裡來的。
另外他也感慨女人的鼻子真是屬狗的,對不屬于自己的香味竟然這麼敏感,明明在男人聞起來都差不多,反正都是一樣的香。
他可不敢現在将妲己召喚出來介紹給她認識,要知道她前些日子還在吃醋呢,現在又弄個女子出來,不是找不痛快麼。
等過些時候她心情平複了再說吧。
祖安急忙岔開話題:“不是說不方便麼,怎麼最近來馬車中呆的時間越來越久了?
”
楚初顔幽幽一歎:“阿祖,還有三天就要到京城了。
”
祖安一愣,知道她擔心自己的安危,畢竟在她看來,自己此番進京是九死一生。
心中感動之餘忍不住将她輕擁入懷:“老婆不用擔心,此行雖然危險,但也不是沒有生機……”
他并沒有說下去,因為一張柔軟的唇貼了上來。
他錯愕之餘馬上反應過來,對方可能是因為想到說不定馬上要生離死别方才這般主動。
祖安心生憐惜,緊緊摟住了她纖細的腰肢。
忽然隻見楚初顔柔荑一擡,似乎有淡淡的冰雪圍着兩人飛舞。
“這是?
”祖安有些好奇。
楚初顔臉蛋兒豔如桃李,聲若蚊呐:“這可以隔絕内外聲音……”
祖安心頭一蕩,哪料到平日裡高冷面嫩的她竟然主動這般,她再也忍不住,直接撲了上去。
“别……别扯衣服,不然……不然等會兒萬一有人進來,會來不及。
”楚初顔咬着嘴唇,她萬萬沒想到這樣的話會從自己嘴裡說出來。
不過想到祖安為她付出這麼多,她又漸漸平靜下來。
祖安一想也是,萬一等會兒真被人看到了,吃虧的還是自己,于是不再堅持,兩人就這樣盡可能地配合着。
兩人新婚燕爾,卻因為家中變故不得不分開良久,如今再次結合,當真是金風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
楚初顔咬牙苦忍,盡管她已經在周圍有所布置,但她還是下意識不敢發出什麼聲音,可越是這樣,身體就越是不堪……
此時外面那幾個禁軍軍官時不時往馬車這邊看着:
“我怎麼覺得馬車有點抖動呢?
會不會是……”
“閉嘴,楚大小姐仙子般的人物,又豈會如你所想那般。
”
“也是,嘿嘿……主要是他倆畢竟是夫妻,兩人躲在馬車裡面,難免會惹人胡思亂想。
”
“你也不必太過在意,那個姓祖的也活不了幾天了,到時候楚大小姐恢複單身,大家各憑本事。
”
“我不奢望楚大小姐垂青,能多和她多說幾句後就心滿意足了。
”
“呸,舔-狗,羞于與你為伍。
”
……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們心目中高不可攀的仙子此時正如同一灘爛泥一般躺在祖安懷中,臉上的紅暈與眉宇間的甜美歡暢,顯示了她剛剛有多麼地快樂。
“阿祖,等會兒出去後我先行一步,到京城後再見了。
”楚初顔手指輕輕撫過情郎的面頰,眼中盡是不舍。
祖安知道她是打算去求她外公救自己,雖然明知希望不大,但也不好掃她的興,于是低頭親在那嬌豔欲滴的紅唇上:“一切随緣,不必強求,你要相信我這邊也有辦法。
”
楚初顔嗯了一聲,如同小貓一般換了個姿勢,她隻想一直這樣躺着,永遠永遠……
可惜終究還是要分别,她休息了一陣,感覺渾身漸漸恢複了力氣,還是離開了。
接下來這段時間祖安一個人百無聊賴,幸好三天過後便到了京城。
望着眼前雄偉的城門,祖安有些動容,因為他感覺到進城過後身上有種淡淡的壓力。
似乎看出了他的疑惑,朱邪赤心說道:“京城中有大陣鎮壓,震懾各方宵小之徒,全天候禁飛,任何胡亂升空之人都會受到大陣反擊,别怪我沒提醒你。
”
祖安微微一笑:“反正我在這京中也活不了幾天,這些禁制對我也沒什麼意義。
”
朱邪赤心一愣:“你倒是豁達,今天天色已晚,你現在城中暫住一晚,明日一早随我入宮。
”
祖安眉頭暗皺,開什麼玩笑,他身上有皇帝指名要的長生之法,别說什麼天色已晚,就是皇帝正在妃子身上耕耘,知道我到了也會第一時間召見吧?
為什麼還要在外面呆一晚,徒增變數。
有古怪!
---
昨晚失眠,精神不好,明天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