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了一陣,外面終于傳來了容莫禀告的聲音:“娘娘,碧大人來了。
”
“知道了,讓他在書房等我。
”碧玲珑這才起身,整理好了衣裳和頭發,面沉如水地出去。
“見過娘娘。
”剛在書房端起茶杯的碧齊看到她進來,急忙起身行禮。
雖然對方是自己女兒,但宮中這麼多人,規矩禮儀不能壞。
碧玲珑揮了揮手,示意其他人先退下,這才冷冷看着他:“你們昨晚是不是同樣針對了攝政王?
”
碧齊并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反而問道:“你和攝政王之間是不是真的有什麼?
”
碧玲珑臉上一燙,不過神情并沒有絲毫變化:“沒有,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
自己和祖安之間的關系,哪怕是親爹她也不好意思告訴。
碧齊狐疑地盯着她看了半晌:“沒有最好,你畢竟是一國之母,不應該做出一些贻笑天下的事情。
”
“我不需要你來教育,”碧玲珑冷冷打斷他,“反倒是皇上為何會那樣說?
”
“這個我就不清楚了,我會去調查一下的。
”碧齊答道。
“那攝政王呢,昨天你們的行動是不是就是沖着他去的?
”碧玲珑盯着他的眼睛。
碧齊笑道:“我們的目标當然是柳家,又豈會是攝政王呢。
”
“是麼?
”碧玲珑皺了皺眉,有些狐疑。
“當然是,爹還沒糊塗到那個程度,你也不必多想,昨天我們除掉了柳家,從今以後,宮中是你說了算,再也沒有太後在一旁說三道四,外面我們碧家也會取代柳家,成為天下最有權勢的家族,你應該高興才對。
”碧齊此時的心情确實很好,謀劃多時,一出手便取得完勝。
“可我卻高興不起來。
”碧玲珑冷冷道,“這種事情沒有下次,不然到時候别怪我不念親情。
”
碧齊點了點頭:“這是當然,我們已經赢了,哪還有什麼下次。
”
雖然這樣說着,眼神深處卻閃過一絲陰霾。
碧玲珑忽然開口道:“那個吳王野心勃勃,不能不防,千萬别忙活一半天,到頭來為他人做了嫁衣。
”
嚴格來說,碧齊的計劃對她的利益并沒有太大的影響,還除掉了讨厭的太後。
但如果吳王要做什麼,那可就是改天換地的事情,到時候哪還有她當皇後的份。
“放心,爹之前隻是利用他對付柳家罷了,先讓他得意一段時日,後面慢慢收拾他。
”碧齊一副高深莫測的模樣。
碧玲珑冷笑道:“希望你真有謀劃,别到時候玩脫了。
”
另外一邊的桑府,穆姨、桑倩原本一直提心吊膽,直到看到桑弘平安回來,方才松了一口氣。
“昨晚到底是什麼情況?
”桑倩和鄭旦忍不住打探消息。
“應該是碧齊聯合對柳家不滿的皇族宗室,還有外地藩王吳王一起發動了對付柳家的陰謀,柳家已經徹底完了。
”桑弘想到家裡的太後,忍不住說道,“如今朝廷已經定性,是太後勾結柳家意圖行篡逆之事,所以她這個太後也當不成了,留在手裡實在是個燙手山芋,依我看不如偷偷處理掉。
”
柳氏三兄弟都被枭首,心腹嫡系死的死,被抓的被抓,隻有極少數成功逃走了,根本翻不起大浪,就算太後恢複了全盛時的實力,此時也是無力回天,那麼再留着對方,隻會有無盡的風險。
桑倩立馬搖頭拒絕:“不行,先不說太後和柳家這次本來就是無辜的,就說她和……她和祖大哥之間的關系,我們也不能置之不理。
”
盡管經過一夜時間的消化,可一想到祖大哥和太後之間有一腿,她依然覺得這件事格外炸裂。
看到女兒一副堅定為了情郎守護情人的模樣,桑弘覺得格外蛋疼,想了想忍不住說道:“有件事我覺得還是有必要告訴你們一下……”
緊接着将朝堂上皇帝當場控訴祖安勾搭欺負皇後的事情大緻說了一遍。
聽完過後,桑倩:“?
?
?
”
鄭旦:“?
?
?
”
兩女當場石化。
班上過後桑倩才稍稍回過神來:“會不會是有人搬弄是非,在皇上面前進獻讒言,想要害祖大哥?
”
她曾經見過皇後一面,對方在太子妃期間就是京城中不知道多少女子的偶像,不僅修行天才,而且一言一行都是名門淑女的典範,基本上每個家族教育女孩子都是用她來當例子的。
這樣完美的女子,實在很難想象會幹出那種背德之事啊。
等等,如果對象是祖大哥的話……
桑弘同情地看了女兒一眼,自己這個女兒一向聰明,怎麼涉及祖安的事情過後便如此戀愛腦了呢。
猶豫了一下,他還是用一種比較委婉的方式說道:“确實有這種可能,隻不過現在想來,皇後青春年少,阿祖又英俊潇灑,莫說和那個傻皇帝相比了,就是和同齡人中那些天才比……哎,不對,沒人可以和他比。
”
“阿祖光是修為高長得帥也就罷了,關鍵是他還很會讨女孩子歡心……”說到這裡,桑弘忍不住看了桑倩和鄭旦一眼,看得兩人齊齊臉色一紅。
哎,活生生的例子在前啊。
他接着說道:“所以皇後娘娘和他有關系也不會讓人意外。
”
桑倩張了張嘴,想幫情郎辯解一下,可卻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這時一旁的鄭旦哼了一聲:“不用猜了,他倆肯定有一腿。
”
桑倩好奇道:“為什麼你這麼笃定?
”
“我對他太了解了。
”鄭旦語氣有些不爽,“那家夥就是頭行走的種--馬,隻要長得漂亮,沒有什麼女人是他不敢勾搭的。
”
說起來她當初就是這樣……
桑倩忽然幽幽一歎:“你說得對,祖大哥什麼都好,唯獨就是太花心了點。
”
“豈止花心了點?
”鄭旦語調一下子高了起來,“他連太後都敢碰,現在連皇後……”
說到這裡她忽然一怔,等等,好像有哪裡不對。
桑倩也反應了過來,神情古怪地說道:“你說太後與皇後知道彼此和祖大哥的關系麼?
”
桑弘也是一怔,自己一開始竟然沒想到這層!
鄭旦的神情變得格外精彩:“說不定知道,這些年太後和皇後之間不是互相不對付麼,狗腦子都差點打出來那種,估計都是為了阿祖争風吃醋。
”
桑倩卻搖了搖頭:“不對,祖大哥進京之前,那時一個還是太子妃一個還是皇後,互相之間就已經不對付了,和祖大哥沒關系。
”
“我想來想去,她們互相之間應該不知道彼此與祖大哥的關系。
”
“為什麼?
”鄭旦詢問道。
“我實在難以想象皇後那樣完美的女子若是知道這層關系,她會下那樣的死手,”桑倩沉思道,“而且我也相信祖大哥的眼光,他應該不會找如此狠毒的女子。
”
鄭旦:“……”
“你這妮子被那家夥迷昏頭了吧,這又豈能當判斷的理由。
”
盡管嘴上這樣說着,她還是認可了對方的判斷,其實某種程度上,她也對阿祖有種奇怪的信任。
“這段時間朝堂間的種種迹象表明,兩人應該不知道這層關系。
”桑弘思索了近期種種細節,做出了判斷,“現在問題來了,這件事要不要告訴太後呢?
”
聽到這個疑問,幾女表情都變得格外精彩。
……
且說龍宮之中商紅魚的表情更加精彩,瞳孔再次失去了焦距,感覺自己仿佛一會兒飛上雲霄,一會兒又被帶入深淵。
她從來沒想過自己的膝蓋竟然能擡這麼高!
你要問有多高,緊貼着臉那種。
……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原本一直是商紅魚在驚呼,結果這次卻是祖安叫了起來,似乎見到了什麼震驚的事情。
隻見白玉床上忽然出現了一段鮮紅美麗的魚尾。
這時商紅魚聲音都差點帶了哭腔:“都怪你,人家控制不住,我馬上變回去。
”
祖安急忙阻止她:“别變回去,就是要這樣。
”
商紅魚:“?
?
?
”
很快她也反應過來,忍不住啐了一口:“變-态!
”
不過她還是聽了祖安的話,并沒有将真身收回去,美麗的魚尾輕輕纏繞到了祖安的腰上。
祖安心想自己終于能解釋前世漁夫那個經典的問題了。
……
另一邊,卡奇爾帶着侍衛搜查了一夜,都沒有找到那個刺客。
不禁陷入了沉思,那人修為很高,不然自己就算注意力被吸引,也不至于後來才發現。
另外他對龍宮地形很熟悉,而且身上有些特别的法寶,看來在龍宮的地位應該不低。
他原本想回去跟假龍王彙報一下,結果來到院子外聽到裡面的動靜,表情頓時變得格外精彩。
他有些懷疑人生地看了看頭頂,上面的海水已經有些微白,龍宮的日月是同步的外面的世界,相當于兩人在裡面折騰了一夜。
“體力真好!
”卡爾奇半晌後吐出一句話,然後轉身離開了。
他對這種事不感興趣,剛剛聽到王後那全心投入的聲音,清楚她已經徹底被征服,不禁徹底放下心來。
第二日清晨,祖安從寝宮出來,特意還吩咐宮女不要去叫醒王後,讓她多睡一會兒。
那些宮女一邊稱是,一邊用驚為天人的眼神看着他,龍王未免也太強了吧。
整整一晚上啊,恐怕也就王後的修為與體魄方才堅持得住了。
要是我們這些柔弱的小宮女,恐怕早就被沖-爛了吧。
感受到那些宮女震驚又崇拜的眼神,祖安也有些尴尬,好久都沒像昨晚這麼投入過了,商紅魚修為高,又是海族,身體承受力比人類要厲害不少,所以兩人那麼忘我。
哎,也不知道會不會戲演過了,那個假龍王不知道有沒有這麼強,不會這種事情露出破綻吧?
祖安在宮女們的服侍下洗漱完,用了早膳,整個過程,不少宮女還跟他暗送秋波,似乎有意無意暗示着什麼。
說起來這些宮女全都是精挑細選的,每一個都十分美麗可人,隻不過經曆了昨夜人魚皇後的萬千風情,這些又哪裡能引起他半點波瀾?
忽然卡奇爾走進了偏殿,揮了揮手,示意那些宮女全都退下。
祖安心中一動,似乎整座寝宮呢這些人都很聽他的話啊,搞得好像他才是龍王一樣。
卡奇爾直勾勾盯着他,就在他有些擔憂是不是哪裡露出破綻的時候,忽然開口道:“昨晚……滋味如何?
”
祖安哭笑不得,沒想到他竟然會問這樣的問題,雖然他不喜歡和别的男人談論和女人親密的事情,隻不過這次情況不一樣,隻能模仿着假龍王的神情:“當真是神仙一般的體驗,讓人欲罷不能。
”
腦海中不禁浮現昨夜種種片段,人魚王後坐在他身上的時候,那欲語還休的眼神,那腰肢猶如波濤一般微微擺動,當真是如水般絲滑,若非他天賦異禀,世上恐怕沒幾個男人扛得住她這般情動地晃幾下。
卡奇爾點了點頭:“人魚王後雖然表面端莊,但看得出來是内-媚-之體,一旦被徹底開發覺醒,她就回不去了,你昨天任務完成得非常成功,隻不過……”
他話鋒一轉,有些狐疑地盯着祖安:“你什麼時候戰鬥力這麼強了?
竟然能持續一晚上?
”
“你又不是不知道這種機會有多麼難得,再加上那王後實在是太-燒了,換作哪個男人碰到這種情況都是恨不得将蛋都塞進去,”祖安頓了頓,“當然,我同樣也提前準備了些藥輔助的。
”
嗯,希望商紅魚聽不見,不然聽到他這樣說不氣得咬他才怪。
“哈哈,你這形容倒是有趣,連我這種對女色不敢興趣的都不得不承認你說得對,”卡奇爾笑了笑,和他接着閑聊了一陣後假裝有意無意地問了一句,“聽說你昨天在派人調查商留魚的下落?
”
盡管他問得雲淡風輕,祖安心中卻警兆陡升。
不知道為何,他馬上意識到這是一個非常危險的問題,稍有不慎便會前功盡棄。
他反應也快,馬上說道:“還不是做出來給王後看的,她一直擔心自家妹妹的安危,我便投其所好呗。
”
“原來如此,我還以為你忘了商留魚已經落到我們手中了呢。
”卡奇爾松了一口氣。
祖安心中驚濤駭浪,心想難怪之前卡奇爾似乎對自己産生了懷疑,原來問題出在這裡!
同時一顆心又揪了起來,商留魚竟然被這些家夥抓了,也不知道她現在情況怎麼樣。
這時卡奇爾又說道:“看來這些日子我們氣運挺好啊,剛抓到了商留魚還沒來得及審問呢,結果又得到她姐姐的消息,又将王後抓住了,如今看來老天是站在我們這邊的,此次大事必成。
”
祖安心中松了一口氣,聽他話中的意思,商留魚安全應該暫時有保障的。
估計昨天自己來龍宮時,他們剛抓到商留魚,後面又忙着抓商紅魚,晚上卡奇爾又守在寝宮外面監督自己把人魚王後徹底“征-服”成自己人,後來又去追敖勇去了,還騰不出手來審問商留魚。
同時他有些好奇對方口中的大事到底是什麼,不過有了前車之鑒,他也不敢有絲毫冒險。
“如今王後已經成了這幾人,那你打算如何處置商留魚。
”祖安試探着問道,如果對方真的有什麼危險,他也顧不得那麼多,先将她救出來再說。
“這次過來就是和你商量這件事的。
”卡奇爾笑道,“原本因為商留魚性子高傲,嚴刑拷打恐怕也沒法得到王冠的下落,但現在情形不一樣了。
”
祖安心中一動,王冠?
什麼王冠?
為何會在商留魚之手?
“你是指她姐姐麼?
”祖安順着對方話中意思問道。
“不錯,說起來這還要取決于你昨天有沒有将她徹底玩壞。
”卡奇爾盯着祖安。
祖安一陣無語,不過還是答道:“你覺得呢?
”
“以王後平日裡端莊賢淑的性子,整整一晚上恐怕所有的驕傲與矜持都已經被打破了。
”卡奇爾有些猥瑣地笑了笑,“隻不過為了保險起見,你這幾天需要加班加點多來幾次,徹底把她玩-壞,讓她堕落,對你言聽計從才行。
”
祖安:“?
?
?
”
萬萬沒想到竟然會有這樣的要求,這些家夥的道德水準當真是令人發指啊。
卡奇爾接着說道:“等王後真的徹底成為我們自己人後,再讓她出面,從商留魚那裡騙出王冠的下落。
”
祖安沉聲道:“以商留魚的聰明機警,就算王後出面,恐怕也很難騙得過她吧?
”
卡奇爾點了點頭:“看來你還沒完全被女色沖昏頭腦,不錯,所以我們需要計中計。
”
“何為計中計?
”祖安心中暗暗警惕,比起假龍王,這家夥似乎心機深沉,更加難以對付,自己要打起十二分精神才行。
“就算王後認命,恐怕也不會太樂意主動發揮演技去騙她親妹妹,但如果你加入其中就不一樣了。
”卡奇爾高深莫測的笑了笑,眼神中有一絲興-奮之意,仿佛是被自己的計劃給折服了一般。
“我怎麼加入?
”祖安有些不解。
“你冒充真龍王。
”卡奇爾道。
祖安:“?
?
?
”
“我現在不是就在幹這種事麼。
”
“不一樣,你現在隻是瞞過了那些大臣還有其他各族之人,但在她們姐妹倆眼中,你卻是個冒牌貨。
”卡奇爾答道,“所以現在需要你在她們姐妹前,不對,主要是商留魚面前,僞裝成真龍王回歸,取得她的信任。
”
祖安聽得一頭問号,什麼碟中碟中諜?
商紅魚讓他冒充假龍王騙過假龍王一方的人。
假龍王那邊又讓他冒充真龍王騙過商紅魚姐妹!
這兩撥人還真會玩啊!
“這個恐怕有些難吧,”祖安故作為難地說道,“你又不是不知道商留魚十分機警。
”
“之前确實很難,但如今有商紅魚給你打掩護,成功的概率很大。
”卡奇爾越想這計劃越是天衣無縫,自己真是個天才!
“那……那好吧,我盡力。
”祖安這才勉為其難地答應下來。
「又變長了,這一個月好像我都很長,不誇獎我一下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