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安神色一凜,直接揮出一道劍氣将那些攻擊而來的罡風打散。
他剛松了一口氣,忽然臉色一變,因為他察覺到周圍那些空氣又一陣湧動,很快再次形成猛烈的罡風朝他攻了過來。
速度之快他也來不及多想,直接再次出手将之轟散。
不過他馬上眉頭一皺,因為他發覺這次的罡風比剛才猛烈了許多。
就在這時,周圍空氣再次湧動,甚至頭頂開始聚集起一團雲層,裡面烏雲滾動,隐隐還有雷光閃爍,空氣中莫名有股肅殺之意。
“快下來!
”景藤的聲音有些焦急。
祖安心中一動,直接從上面跳了下來,原本還防備着那些神秘罡風會不會追擊而來,誰知道防備一半天,那些罡風似乎失去了目标,再次恢複了平靜。
而天上本來正在聚集的雲層也漸漸散去,再次露出了晴空。
祖安沉聲道:“這天空之中有禁制?
”
“不錯,”景藤點了點頭,“很久很久以前,天人之路斷絕,這天空中便多了一層禁制,早也沒人能到天上去。
”
“可是我感覺到剛剛那些罡風雖強,但也不是沒有對付之法呀。
”祖安尋思着以自己的實力還是可以繼續往上的。
“沒用的,”景藤微微搖頭,“你是不是感覺到剛剛那些罡風忽然變強了?
”
“是的。
”祖安答道,“不過其變強總歸有極限吧。
”
“沒有極限,”看着幾人吃驚的眼神,景藤緩緩解釋道,“無數的歲
月中,不知道多少驚才絕豔的修士想要飛升看看更外面是什麼,但不管有多強,最後都失敗了。
”
“後來大家終于研究出來了,這天上的罡風威力是和你的實力挂鈎的,你實力越強,遇到的罡風同樣更強,這樣就導緻永遠沒有人能突破這天空。
”
秋紅淚咦了一聲:“聽起來似乎像什麼大型陣法?
”
“很多精通陣法的前輩研究過,天空之上并非陣法,”景藤頓了頓,“而是天道規則。
”
衆人瞬間沉默了,天道規則的話,那還真不是人力所能抗衡的。
祖安沉聲道:“如果不能在天上飛的話,那根據你之前的形容,此地離稚川何止萬裡,我們走要走到何年何月?
”
景藤沉吟片刻:“原本我是打算到附近城鎮想辦法買一些靈獸用來代步的,不過剛剛注意到你那……”
她目光落到祖安腳下熊熊燃燒地輪子上。
“風火輪。
”祖安答道。
景藤點了點頭:“那些靈獸速度不及你這風火輪,還是用你的風火輪吧。
”
祖安疑惑道:“不是說不能飛行麼?
”
景藤伸出玉指指了指天上:“隻是不能超過一定高度而已,你低空飛行影響是不大的。
”
祖安一怔,回想剛剛情形确實如此。
隻不過低空飛行的話風阻很大,很難正常發揮出風火輪的速度,當然也比他們徒步快了很多。
“那我帶你們吧。
”祖安望向衆人,頓時有些為難,秋紅淚倒也罷了,自
己在旁邊摟着就是,可還有景藤和韋索啊,總不能抱他倆吧。
景藤似乎看出了他的為難,忽然手裡伸出一道藤蔓來到他面前:“你拉着我就好。
”
“那我呢?
”韋索傻眼了,“我不會飛。
”
景藤看了他一眼,忽然有伸出幾根藤蔓将他纏了起來:“隻要速度夠快,你就不會掉下來。
”
韋索:“?
?
?
”
最終祖安抱着秋紅淚,踩着風火輪在前面飛,後面數米的距離則是景藤雲淡風輕地跟着,再後面則是被捆得像粽子,被橫着拖着飛行,一臉生無可戀的韋索。
秋紅淚依偎在他懷中,臉色微紅,心中羞澀之餘更多的是高興,能和情郎如此親密地挨在一起,她忽然間覺得這個世界那些未知的風險也不算什麼了。
她低頭望着腳下的風火輪,眼中盡是新奇之色:“這上面的火不會燒到我們麼?
”
感受到她那纖細柔-軟的腰肢,祖安微笑道:“不會,這上面的火與我心意相通,不會傷到你的,你放心踩上去試試。
”
秋紅淚試探着伸了伸腳,果然隻是感覺到一股溫暖的火焰将她的腳包了起來,并沒有絲毫灼燒之感,不由兩眼盡是光彩:“真的耶。
”
……
看着前面一對小情侶在那裡親親熱熱說着體己話,後面的景藤神情有些恍惚,仿佛是想起了以前的種種事情,不過很快臉色變冷起來,顯然那并不是什麼讓人愉快的經曆。
同時帶了四個人,
風火輪的速度難免收到影響,再加上又是低空飛行,一群人速度比風火輪巅峰時慢了很多。
不過一天的時間還是趕了上千裡,本來還能多趕些路的,但架不住中途會遇到各種危險需要處理。
有攔路搶劫的,有觊觎秋紅淚和景藤美貌的,也有貪圖幾人血肉的妖魔,甚至還有好奇吊在後面拖着飛行的韋索是個什麼東西。
隻不過如今祖安修為高深,再加上秋紅淚在一旁輔助,當真是無往不利。
秋紅淚神色越來越興奮,她很喜歡這種和祖安一起并肩作戰的感覺。
景藤則是暗暗心驚,這一路上碰到的那些攔路的,有幾個的實力甚至和她也差不多了,結果都不敵不過他一劍之威,這個男人到底是怎麼修煉的,如此年輕,竟然如此強大?
關鍵是還長得挺帥的……
她很快回過神,看到天色已晚,她開口道:“趁天還沒黑,在附近找個地方休息吧,夜晚野外很危險。
”
祖安好奇道:“這一路上碰到的也不難對付啊。
”
“夜晚會有些更強大地存在出來活動,比白天遇到的不知道要強多少倍。
”景藤答道。
祖安雖然想早一點到達稚川完成任務,找到其他幾女的下落,但她這樣說顯然也不是無的放矢,再加上後面臉色都快變青的韋索,他最終還是停了下來:“休息一晚也好。
”
剛降落到地面,韋索就跑到角落裡哇哇地吐了起來,秋紅淚和景藤都
嫌棄地拉開了距離。
祖安則過去拍了拍他的背,關心道:“你怎麼了?
”
“暈車……哇……”韋索還沒回答完,就又吐了起來。
祖安:“……”
這一路上他被吊在後面确實很辛苦。
“咦,前面有一處莊園,似乎在辦喜事。
”秋紅淚指着不遠處地院落說道。
不過與其說是莊園,倒不如說是寨堡,周圍一圈有着城牆、箭垛、瞭望樓之類的東西。
如今亂世,基本上有點實力的地方豪強都會結寨自守,這樣倒也不足為奇,反倒是如果這荒郊野外隻有座尋常宅子,反而會有問題。
“什麼人?
”這時塵土飛揚,一隊人騎着馬從遠處回來,将幾人包圍了起來。
祖安注意到他們打扮,身上有些铠甲,但不多,顯然并非正規軍隊,确實像武裝起來的農戶。
他答道:“我們幾人趕路途徑此地,見天色已黑,想找個地方借宿。
”
為首一個虎頭虎腦的黝黑大漢哈哈一笑:“來到正巧,正好我們這裡辦喜事,一起來喝杯喜酒吧。
”
旁邊一人急忙勸道:“張哥,小心有詐。
”
黝黑大漢答道:“放心吧,我看這小兄弟相貌堂堂也不像壞人,更何況哪有帶兩個女眷來做壞事的人。
”
至于一旁的韋索,直接被定義成了小跟班,根本不需要特意提及。
“小姐素來心善,今天又是她大喜的日子,要是知道我們将人拒之門外,導緻他們被邪祟所害,肯定會責備我
等的。
”
見他這樣說,那些人頓時不再說什麼。
聽到那大漢的邀請,祖安拱了拱手:“那就叨擾了!
”
于是幾人跟着那隊騎士進了莊園之中,路上雙方聊起來,知道對方名為張勇,是這莊園的護衛頭子。
而今天是他們家小姐招婿成親的日子。
韋索忍不住感歎,有這麼大一座莊園,難怪不外嫁而是要招男人入贅。
“為什麼這種好事都輪不到我呢。
”一想到當初明月城的公主招了祖安作贅婿,如今他身邊又跟着秋紅淚這樣天仙般的女子,韋索就越發受打擊了。
進門的時候,他們幾人忽然被攔了下來,一個看着像賬房先生的老頭遞給了他們幾個帖子:“你們是男方還是女方的親戚?
”
看這架勢顯然是要随禮的。
張勇頓時很尴尬:“王叔,他們是路過的客人,我剛剛邀請過來的。
”
這時祖安笑道:“無妨,确實該随個禮。
”
說完拿出了一些禮物遞了過去,那賬房老頭頓時笑得樂開了花:“哎呀,太客氣了太客氣了,這怎麼好意思呢……”
雖然嘴上這樣說着,但手上已經将他的禮物收了過去。
“各位怎麼稱呼呀。
”那賬房老頭拿起筆準備在禮單上記錄,禮單上前面還密密麻麻記載着各種名字,以及他們各自送的禮物。
那張勇也一拍腦袋:“看我這記性,剛剛竟然忘了問各位尊姓大名。
”
祖安正要回答,耳邊忽然響起了景藤的傳音
:“不要說真名。
”
祖安一怔,不過也馬上了然,不動聲色地說道:“我叫吳彥祖。
”
聽到他這樣說,秋紅淚也是聰明人,馬上想了一個化名:“我叫秋香。
”
景藤淡淡開口:“景甜。
”
韋索聽得目瞪口呆,不過他也不笨,馬上說道:“韋小寶。
”
且說此時莊園深處一閨閣之中,一個身着大紅新娘服、頭上披着蓋頭的女子緩緩睜開眼睛,自言自語道:“咦,似乎很像鬼王說的那幾人啊。
”